第六百六十章 難以放下

  尾獸玉爆發出恐怖的能量，將葉梓和玖辛奈吞噬其中。

  奪目刺眼的光芒使得夜空亮如白晝，遠在另一個戰場的大蛇丸等人，遠遠看著尾獸玉所爆發出來的威力，皆是一臉駭然。

  面對這可以瞬間將人撕裂成無數殘渣的爆炸，葉梓以木遁、無機轉生之術、陰陽遁三者合一所構築出的圓弧形護盾卻是勉強抵擋住了。

  狹窄且黑暗的空間裡，葉梓和玖辛奈相依偎在一起。

  葉梓能夠清晰感受到玖辛奈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那柔軟的觸感，然而他對此卻沒有任何反應，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隔絕了尾獸玉的護盾上。

  重如巨錘的衝擊波不停洗刷著護盾，從外由內的震動化作聲音，傳遞到狹窄的空間裡。

  葉梓和玖辛奈都是面露凝重之色，雖然看不到尾獸玉引發出的威力如何，但展開感知力後，那在周身肆虐的能量，仿佛隨手便可觸及，十分危險。

  「用了威力這麼強的尾獸玉，查克拉卻一點也沒有減少。」葉梓的感知力如同集束的燈光，穿過護盾和爆炸，落在復活的十尾身上，傳遞而來的依舊是無窮無盡的感官。

  身旁多了個人，葉梓這句話自然不是自言自語。

  

  「徹徹底底的怪物。」玖辛奈微微點頭，給出了發自內心的評價。

  「給你兩個選擇。」葉梓忽然道。

  「什麼？」玖辛奈一愣。

  葉梓沒有看她，感受著外面轟炸的能量逐漸散去，淡淡道：「和我合作殺掉宇智波斑，之後我不會再對你們出手。」不等玖辛奈作何反應，葉梓繼續說道：「或者…你要拒絕，然後我在這裡殺了你。」

  話音未落，葉梓掌心凝聚出一支黑棒，抵在玖辛奈的脖頸上。

  所謂的『殺』，實際上就是吞噬掉玖辛奈，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喰將吞噬的能力開放給他，有了這個能力，就具備無限的可能性。

  空間黑暗狹窄，兩人依偎而抱，看上去頗為曖昧，但一支抵頸的黑棒破壞了整個氣氛。

  玖辛奈沉默不語，心境沒有因為葉梓的舉動而有所波瀾，片刻之後，她冷靜看向葉梓的側臉，黑暗的環境裡看不到任何東西，卻能在腦海里勾勒出葉梓的模樣。

  片刻之後，她認真問道：「你不惜一切代價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獲得那怪物的力量，對嗎？」

  或許是清楚葉梓的目標不再是她，所以竟是沒有絲毫擔憂。

  要知道，黑棒是很不講道理的物質，如此近的距離，被葉梓奪得先手，哪怕她手段諸多，也會被葉梓輕易殺掉。

  「是。」葉梓沒有任何遲疑，平靜回道：「原本就只差九尾的查克拉，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但現在我已經沒必要再對你出手。」

  聽到葉梓的話，玖辛奈神情認真，沉聲道：「但我會。」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葉梓眼神一冷，五指一合，握住黑棒，微微用力。

  玖辛奈一臉倔強，葉梓殺了太多村子裡的同伴，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饒恕葉梓的理由，又怎會與葉梓合作，哪怕她知道現在和葉梓合作是利大於弊。

  「你沒有這個機會的。」

  葉梓神情冷漠，但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驀然收回了黑棒。

  這個時候，尾獸玉的餘威徹底消失，那護住兩人的防禦壁便是唰的一下縮入地底消失不見。

  少了護壁，眼前頓時明朗，抬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已成下陷的大坑。

  「你救我，就只是為了合作，對嗎？」玖辛奈無視了脖頸上的黑棒，咬著唇追問道。

  尾獸玉襲來時，若不是葉梓，如此磅礴恐怖的查克拉，她就算還能用出半吊子的九尾外衣，以及擁有百豪之印，多半也是會直接被當場轟殺。

  葉梓沉默著放開玖辛奈，隨即也是沒有再去理會玖辛奈，身形一閃，下一刻出現在百米之外，主動沖向十尾。

  即使玖辛奈不打算和他合作，他最終也是沒有下手，於是那威脅成了空話，而他也不會因為想要玖辛奈的協助，而給出一個承諾，比如輪迴眼的作用，比如想辦法讓死去的人復甦。

  玖辛奈看著沉默離去的葉梓，用力握緊雙手，指尖掐進肉里，微微發白。

  終究，兩人有太多的不同。

  為了目的和利益，葉梓可以放下任何思想負擔，以此促成合作的關係，之後只會堅持不懈的去達到目標，而不會在乎其他。

  但是玖辛奈不是葉梓，她根本無法像葉梓那麼風輕雲淡的認準一個目標，也沒有那麼容易放下這交纏很久的敵對關係，如果和葉梓合作，只會有難受的疙瘩一直擱在心裡。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接受的事。

  玖辛奈不同意合作，葉梓也不會強求，只會覺得有點可惜，畢竟玖辛奈就實力而言相當不錯，作為戰友，能夠給他提供不錯的援助，這樣贏過宇智波斑的勝率就會提高。

  「進死了，如果要復活言葉…就得有人施展輪迴天生之術。」

  葉梓疾行之中，冷眼對上遠方宇智波斑望過來的目光。

  「能拿到輪迴眼的話，符合施展輪迴天生之術條件的人，有我還有大蛇丸。」

  「這件事，不可能由大蛇丸來做，等我走了之後，言葉和奈奈子她們需要大蛇丸的庇護，所以大蛇丸不能死。」

  「所以…施展輪迴天生之術…只能由我來！」

  施展輪迴天生之術的代價就是死亡，如果葉梓想自己施展輪迴天生之術，那他必定就得死。

  以大蛇丸現在的身體素質，移植輪迴眼後不需要適應就能夠使用輪迴天生之術，但在葉梓的打算里，大蛇丸會是言葉她們以後的庇護傘，所以葉梓不能讓大蛇丸死。

  除了大蛇丸，宇智波斑也是非常合適的人選，但葉梓根本沒有把握，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合適的對象，到頭來，似乎只有他最適合。

  聯想到之後穿越空間屏障的代價，這個選擇或許是可行的。

  「想要兩全其美，也並非不可能。」

  葉梓目光一移，落在擁有充沛生機的十尾身上。

  也許另一個世界早已經滄海桑田，他也要親眼去看個明白，不然絕不甘願，就算是死，也會有餘力去彌補遺憾和盡到理應盡到的責任。

  回去是致死也要做到的事，而復活言葉以及安排好她們以後的歸屬，也是必須要做到的事。

  這兩件事對於現在的葉梓而言，同樣的重要。

  人的心裡一隻有一根稱量輕重的天枰，用來服務抉擇。

  現在，葉梓心裡的天枰是呈現出水平線的…

  十尾頭上，宇智波斑看著抵禦住尾獸玉的葉梓，頓時冷哼一聲。

  「能耐不小。」

  這是發自內心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