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風言風語

  「虞妃娘娘怎地如此驚慌？難道，娘娘知道天竺蘭香？」清顏挑眉望去，眼中多了一份嘲諷，「妾身還真是和皇宮八字不合，上一次在宮裡誤食了桃花粉，這一次又在酒中發現了天竺蘭香，看來妾身的孩子，真是遭人妒忌呢。」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讓在場的人臉色微變，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沉下了臉。

  「本宮怎麼會知道這個天竺蘭香，墨王妃不要胡亂猜測了。」虞妃恢復了冷靜，重新坐了下來，復又說道，「只是在書中曾經看到過這一味藥，聽說藥引十分珍貴，怕是齊御醫弄錯了吧？」

  醫術受到質疑，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齊御醫立刻為自己辯解，「虞妃娘娘，老臣行醫多年，從未錯判，此味天竺蘭香雖然十分難辨，但是若是混入酒中，會有一股奇香，倒在紙上，幹了以後還會留下淡淡的粉色印痕，若是娘娘不信，可以讓人倒在紙上稍等片刻便能一辯真偽。」

  這下子，沒有輪到虞妃說話，上官澤便開了口，「倒出來看看。」

  乾公公立刻上前，小心地攤開一張宣紙，隨即沾了些許到紙上，注視著紙上的變化。

  「可是這酒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清晏皺起了眉頭，轉過頭望了望他的母妃，神情中帶著幾分緊張。

  「是啊，妾身也很想知道呢。」清顏往後一靠，雙手覆在小腹上，幽幽嘆息，「而且還是在皇上面前行兇，可真是……太不把皇上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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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澤面色難看，望著虞妃的眸色變得十分複雜，「虞妃，此酒可是從你那裡拿的，你不覺得該給朕一個解釋麼？」

  「皇上，臣妾從未聽說過天竺蘭香，更何況臣妾與墨王妃無冤無仇，又怎會謀害她的孩子呢？」虞妃眸中含淚，看起來十分委屈，密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像是壓抑著心中的難過。

  事關虞妃和墨王妃的事，群臣自然不敢擅自開口，只能小心翼翼地望著皇帝。

  就在這時，乾公公突然驚叫起來，「變色了，真的變成粉色了。」

  清顏懶懶地注視著虞妃，神情帶著幾分詭異。

  坐在一旁安靜許久的念恩公主突然開口，「若要說虞妃娘娘同墨王妃無冤無仇倒也是真的，不過前幾日本宮聽說了一件事十分有趣，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宮裡人都在傳虞妃娘娘曾經換了宮女的衣飾，攔住墨將軍，淚眼朦朧地哭訴著什麼，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你含血噴人。」虞妃猛地站起來，怒目圓瞪，完全沒了平日的溫文爾雅。

  念恩公主狀似隨意地攤了攤手，「虞妃娘娘何必如此緊張，本宮不過是說出來請娘娘辨一辨真偽，其實不過是一些風言風語罷了，不過本宮倒是知道娘娘和墨將軍之間卻有一段緣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事才讓大家有了誤會呢？」

  「公主豈能聽到些謠言便如此污衊本宮。」虞妃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念恩公主在宮裡，可是出了名的毒舌，誰也別想從她嘴下得到便宜，更何況她說話素來直來直往，皇帝又極為偏寵，更是造成了她如今這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個性。

  染妃突然皺起了眉頭，吶吶道，「原來公主也聽到了這些謠言麼？」

  「哦？染妃娘娘也聽過這個傳言麼？」念恩挑眉望去，見那張酷似清顏的容貌露出幾分猶豫，繼續說道，「說起來，墨將軍正好也在此，不如就為我們一起解惑吧？」

  「謠言當然不是真的，雖然虞妃娘娘私下寫了書信給將軍，但是將軍從未理會過，前段時間虞妃娘娘還私下派人來找將軍，造成將軍的困擾，將軍顧忌娘娘的清譽無奈之下才會借著辦事之由暫離京城，就是為了躲開虞妃娘娘。」清顏猛地站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氣憤，待她說完才陡然捂住嘴，像是剛剛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面上一陣失措。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尤其是龍椅上那人，面色難看至極。

  「將軍，妾身……是不是闖禍了……」清顏委屈地轉頭看向墨北晟，眼中閃著膽怯，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囁嚅道，「將軍說過不要理會虞妃娘娘就好，可是妾身……妾身竟然說出來了……」

  虞妃渾身顫抖了起來，張口語言，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無法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虞妃娘娘一廂情願了呢。」念恩公主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鄙視道，「幸好墨將軍明事理，不然虞妃娘娘這般給皇上戴綠帽子，死一萬次都不夠。」

  「虞妃姐姐，你竟然……」染妃也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側皇帝的臉色，溫柔地說道，「皇上，虞妃姐姐也是一時寂寞難耐，才會做出這般不堪之事，幸好墨將軍十分清醒，才不曾釀成大錯。」

  墨北晟並未理會這些人的話，只是溫柔地輕拍清顏的肩，淡淡一笑，「無礙，顏兒不必自責，這些事就算顏兒不說，本王也打算私下同皇上提一提，總是這樣被虞妃騷擾，也很麻煩。」

  眾人將視線轉到虞妃身上，然而她卻只是淚流滿面，說不出一句話，那滿眼的複雜竟是讓她啞了聲音，大家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虞妃娘娘進了宮，還做出這般失德之事，實在是……

  「來人啊，將虞妃送去冷宮，朕不想再看到這個失德放蕩的女人，摘去其封號，貶為宮女。清晏皇子即日起搬到朕的寢宮，朕要親自教導皇子。」上官澤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冰冷的目光射向虞妃，見她滿臉淚痕，不由得冷冷一笑，「哼，如此不知廉恥，怕是也找不到話為自己辯駁了吧，既然如此……帶下去。」

  虞妃只覺怒極攻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隔空點穴的功夫，練得不錯。」清顏低著頭，只聽得上頭那人用內力傳音，送來這麼一句話，她只是勾起了淺笑，這麼些雕蟲小技，自然是騙不過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