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集訓

  時間又到了晚上。

  這次家裡吃的是昨晚剩下的羊湯。

  許寧沒有把今天再次採摘涼枯草的事情說出來。

  又是飯後。

  許蓮收拾碗筷去了，陶雲川留住許寧，說道：「從明天開始，每逢單數日子，你不要去山裡採藥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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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寧不解。

  陶雲川對許寧說道：「我給莊裡交了五兩銀子，你去跟著習武集訓。」

  許寧頓時有些懵。

  跟著集訓？

  許寧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的烈風刀法都大成了，哪還需要集訓。

  見許寧並未直接答應，陶雲川還以為許寧心疼銀子：「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家裡多了一百兩壓箱底的錢，壓力少了很多。你得借著這個機會，練武才是。」

  「許寧，你得明白，練武才是正路。」

  陶雲川語重心長：「我少年時候上山採藥遇到猛獸，雖然逃脫，但身體殘廢，沒了練武的資格，沒法出人頭地。你還年輕，眼下條件允許了，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我……」

  許寧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姐夫，其實我的刀法練的很不錯了。」

  許寧琢磨一下，開口說道。

  陶雲川聞言，搖頭一笑：「別騙我了，上個月你還因為刀法長久沒進步苦惱了一陣子，這一轉眼就說自己練的不錯了？你姐夫我這麼好騙？」

  許寧聞言，一時語塞。

  「好了，許寧，別猶豫了。錢我已經交了，明天就去吧。」

  陶雲川這次不打算給許寧做決定的機會，他站起身來，拍拍許寧肩膀：「記住，好好練武。」

  說罷，陶雲川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看著堅決的陶雲川，許寧還是決定先聽姐夫的。

  「既然這樣，那就練吧。」

  許寧知道自己拗不過陶雲川。

  不過他也不打算長練，等之後藉口在集訓中實力提升，有教頭作證，陶雲川也就認了自己的天賦。

  到時候自己再要求單練，不參與集訓，就沒什麼問題了。

  ……

  翌日清晨。

  雞鳴後，天還未亮。

  許寧已經早早起來，簡單洗漱，便出門去。

  今天，許寧正式開始集訓。

  在路上，許寧就見到大量的年輕人一同向校場方向趕去。

  剛到校場，許寧就見到這裡已經人頭攢動。

  許寧已經了解到，這校場上得有二百餘人。

  其中每三十人分為一隊，由族內長輩擔任的教頭帶領訓練。

  昨天陶雲川告訴許寧，他的教頭是陶雲猛。

  許寧一番打聽，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隊伍。

  此時負責許寧所在隊伍的領隊陶雲猛還沒到，許寧也便和其他共同操練的同齡人打了招呼。

  雖然是外姓人，但這裡的陶姓年輕人並不排斥自己。

  不過在許寧的記憶中，前身面對其他陶姓人的接納，一直難以完全融入。

  在前身自己的心裡，他始終不是這裡的一員。

  但現在還好，作為穿越客，現在的許寧倒是沒有這麼敏感。

  「許寧！」

  突然，許寧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順著聲音望去。

  「郭野？」

  許寧竟然看到了郭野。

  「許寧，你竟然也來了！」

  郭野表現得很驚喜。

  「我姐夫給我報的名。」

  許寧解釋了一句，又反問道：「原來你還參加了集訓，我都不知道。」

  「偶爾練練，一個月就過來三兩天。要不是我姑父逼我來，我寧願看藥材鋪。」

  郭野撓撓頭，頗有些尷尬。

  這個時代不好武道，說出去會被認為胸無大志，所以郭野也沒給許寧提過集訓這事兒。

  許寧聞言，無奈笑笑。

  別人家交了錢，恨不得天天來，而郭野，竟然還是被逼無奈。

  不過陶雲剛做藥材生意，手裡有錢，也不疼每個月這五兩銀子。

  「猛叔來了！」

  這時，突然有人喊道。

  一個身穿短衫的肌肉大漢，肩上扛著兩個大木箱，走了過來。

  這就是許寧隊伍的領隊，陶雲猛。

  陶雲猛在陶家莊也是屬於猛人，據說他的烈風刀法早就練到大成，內功境界也已經到了凡境四重氣感境，在附近幾個莊子間，也是有著威名。

  哐哐。

  陶雲猛將肩上兩個大木箱扔下。

  「拿刀，列隊！」

  陶雲猛看著眼前的幾十個年輕人，大聲道。

  許寧所在的陶雲猛隊伍，練的就是烈風刀法。

  一聲令下，面前的幾十人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站隊排序，從木箱中取出鋼刀，然後列隊站好。

  鋼刀並不是什麼寶物，但並不是每個家庭都有。

  比如許寧家裡，也只有兩把柴刀。

  所以集訓時所需的刀具，由莊裡準備。

  人員站定，陶雲猛清點了一下人數，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這次來了不少人！還有新面孔。」

  陶雲猛看到了許寧。

  「先點名。」

  陶雲猛掏出一張紙，上面是集訓人員的名單。

  「陶青樹！」

  「到！」

  「陶枝！」

  「……」

  「許寧！」

  終於，許寧在最後一個被叫到。

  「到！」

  許寧大聲。

  「好，缺勤的就三個人，很不錯。那麼，開始操練！」

  陶雲猛大喝一聲。

  「都打起精神來！」

  校場上的隊伍不止一支，領隊有近十人，但陶雲猛的聲音是最響的。

  「先打一遍套路，開始！」

  在陶雲猛的命令下，幾十人同時開始演練烈風刀法。

  一時間，刀風陣陣。

  陶雲猛也不站在原地，而是在徐徐踱步，仔細地觀察每個人的動作。

  「使點勁兒！」

  對於那些動作不標準，或者沒有精神勁的傢伙，陶雲猛都會在旁邊訓斥一聲。

  尤其是那些動作明顯生疏退步的，陶雲猛還會給上一腳，以作訓誡。

  偶爾，陶雲猛也會發出些表揚的聲音。

  「陶枝，進步不小，繼續努力。」

  陶雲猛表揚的是個少女。

  在康雲縣，不管是哪個莊子，練武的女性都少。

  像許寧所在的隊伍里，練武的女性才兩三個。

  她們共同的特點都是家境不錯，父母長輩在陶家莊都算得上人物，沒有特別大的生活壓力。

  在陶家莊，女性可以練武，但是不強制。

  一是因為修煉烈風刀法等外功，女性體格不如男性有優勢。

  二則是因為女性即使練武，一般也很少參與保衛和爭鬥，村子裡的護衛和狩獵隊伍這些高風險的職業，基本都是男性從事。

  名叫陶枝的少女被陶雲猛表揚後，臉上露出笑意，揮刀的動作更加賣力。

  陶雲猛繼續走著審視著，很快，他到了郭野的面前。

  見到陶雲猛過來，郭野明顯很緊張。

  「郭野，你這練的什麼玩意兒？」

  原地站了片刻，陶雲猛突然開腔，語氣很沖。

  郭野一個激靈，原本就打的一般的動作更顯得有些僵硬。

  「平時偷懶耍滑，藉口給你姑父看鋪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集訓後從不加練，到現在刀法精髓都沒摸到皮毛，你讓我怎麼說你？」

  陶雲猛對著郭野的小腿就是一腳。

  郭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但面對陶雲猛的凶威，郭野一個字都不敢說。

  「真不知道雲剛老弟是怎麼忍受你的……」

  陶雲猛又冷嘲一句。

  說罷，陶雲猛也不再盯著郭野。

  他對郭野已經完全失望，天賦一般，還沒有鬥志，這種人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武者。

  接著，陶雲猛把目光轉到了郭野旁邊，許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