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鏡龍波，求你了（改）

  「筱萱，你怎麼回事，怎麼什麼戲都接？片酬那麼低的劇本，你為什麼要去演？你瘋了嗎？」

  「你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得罪了花策了嗎？花策不僅是經紀人公司，還是影視製作行業的巨頭之一，你得罪了他們，他們可以封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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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跟那個什麼長安的一天解約，然後跟我去花策道歉，今晚上咱們必須要擺宴賠罪，不然後果很嚴重！」

  許遠從茶館返回，發現吳金龍在家門口拉著孟筱萱就是一頓呵斥。

  「遠哥！」孟筱萱看見了許遠。

  同時，吳金龍打了一個寒顫，趕緊鬆手，只不過由於用力過大，孟筱萱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圈了。

  「右手給我。」許遠看著吳金龍。

  「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再這麼下去，筱萱就被你毀了！」吳金龍瑟瑟發抖，他肩膀現在還痛呢。

  「不用你管，代言呢？」許遠伸手。

  吳金龍從包里掏出一份報表遞給了許遠：「都在這裡了，你們好好挑一挑，多選幾個，我怕長安十二時辰一旦拍出來，以後筱萱就再也接不到代言了。」

  「全是不知名的劣質廠商？沒有高級代言嗎？你們皓月的資源就這麼貧乏？就算沒有資源，難道你們不知道動腦筋去找嗎？」許遠呵斥道，「一個高級的代言，給你們公司的帶來的利潤是四五個低級代言都比不上的，眼光要長遠，懂嗎！」

  許遠把報表遞給了吳金龍。

  吳金龍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咔嚓一聲！

  吳金龍面色痛苦，想叫都叫不出來。

  許遠鬆手，而吳金龍有兩根指頭已經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詭異翹起來了。

  骨折！

  而且是生生掰出來那種！

  「下一次，不要對筱萱動手動腳，好嗎？」許遠笑著拍了拍吳金龍的臉然後的，「下一次你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希望是高規格的代言，不然……你懂的。」

  砰！

  防盜門一關。

  「狗男女，你們遲早會完蛋的！」吳金龍硬氣的在門後罵道。

  許遠則微微一笑。

  狗男女？

  很好，本來以為自己這張年輕的臉沒什麼用，但現在看來，倒是一個好工具。至少，筱萱和皓月解約的契機，很大程度上就要落在自己這張臉上了。

  沒有誰會放棄一株搖錢樹，哪怕那顆搖錢樹並不聽話，哪怕對方給再多的錢也不會賣掉的。

  但假如，這棵搖錢樹有致命缺陷，那麼皓月一定會選擇趁早脫手，然後再引爆那個缺陷，錢財到手，恩怨也了，豈不樂哉？

  既然吳金龍以為自己和筱萱是情侶，那麼就讓他一個人好好擁有這個「獨家秘密」吧。

  說不定，會有大用的。

  孟筱萱直接衝上來就是一個擁抱。

  「老爸V587！」

  「灑灑水啦！記住，以後不准任何異性碰你，有的話，給我說，我打斷他狗腿！」

  「哈哈哈，知道了！還是老爸厲害！」

  當天夜裡，孟筱萱在許遠的指導下也發了一條微博：「因為考慮到劇組孤芳某自賞片酬不合理可能導致製作粗糙等諸多問題，所以在對我意義重大的第一部電視劇中，我選擇了良心劇組《長安十二時辰》，撒花！」

  本來已經快要平息下來的熱度，被她這麼一條V博，再次推上了巔峰。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孟筱萱的曝光量進一步增加，粉絲迅速增長。

  當然，罵戰也再度升級。

  ……

  兩天之後，大年初九，長安十二時辰劇組正式集合在象山影視城。

  長安的一天，準備開拍！

  開拍前有個開機儀式，不過這次風水諮詢大師時給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十八分舉行儀式，所以一大早就來的演員們還有一個熟悉的過程。

  而且開機之後也不是馬上就拍，會有一個為期三天左右的劇本研討會。

  「許遠，你過來一下。」

  陳柯文把許遠叫住，帶許遠和孟筱萱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中。

  這裡，導演曹遁、原著兼電視劇編劇著名作家馬博庸先生，男主角張小敬的扮演者雷嘉音，以及魚腸的扮演者李緣都在。

  這個配置和場景，有點像試鏡。

  許遠眉頭動了一下，難不成……

  「許遠，我想讓你試一下龍波這個角色。」曹遁開口。

  龍波，也叫蕭規，是長安十二時辰中一個相當有意思的角色。

  在地球成熟的創造評析中，這個角色其實是全篇的靈魂之一，甚至於後期他一度搶了主角張小敬的風頭。

  如果是地球，搶這個角色的人太多了。

  然而這個世界，看法遠沒有那麼成熟。

  你龍波不是男主，只是男二，扣分。

  還是一個反派，再扣分。

  居然還有一點精神變態，不好演不說，演好了還容易掉粉，繼續扣分！

  你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是幕後黑手，讓大家白激動了半天，追著扣分！

  啥？片酬這麼低？

  Ok，不扣分了，直接pass！

  這就是龍波這個角色目前面臨的困境。

  包括雷嘉音和李緣都對此表示擔憂，因為他們是和龍波接觸最多的人，所以更加深知這個角色的重要性。

  對劇情這麼重要一個人物，居然找一個路人來演，實在是太兒戲了吧？

  所以，曹遁把他們也叫了過來。

  大家一起看看，許遠到底能不能演龍波！

  是不是假裝很民主的樣子？

  誰知道，許遠的反應也很有意思。

  「演戲？不不不，死都不演戲！傻子才演戲。」許遠瘋狂拒絕，他又不傻，抄歌多方便，隨便拿地球的歌曲過來嗨一嗨，動動嘴巴就行，一樣紅得發紫。

  演戲這種費時費力的苦力勞動，不適合他的。

  傻子才演戲？

  全屋子的人都怪異的看著許遠，老實的雷嘉音同學拳頭都捏緊了。

  「我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好？」許遠尷尬一笑道，「那試一試吧，看來不經過一番努力，你們是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的。」

  李緣噗嗤一笑。

  這個許遠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大家準備了半個小時，然後許遠和李緣開始試戲。

  李緣這個演員，其實有些可惜了。

  一出道的時候資源很好，電影電視劇資源都有，女二甚至女一都有好幾個。而且她個人條件也很好，身材不錯，樣貌也絕對是極品，尤其是長發時候的形象不僅漂亮而且有味道。

  演技上，她也一直都是實力派。

  敬業程度同樣沒的說，這次魚腸要剪去她最引以為傲的長髮，她一分鐘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剃了寸頭。

  生活中，她沒有什麼緋聞，至今單身，形象良好。

  可就是這麼一個好苗子，但偏生就是不火！

  現在她已然三十好幾，資源退步的厲害，讓人不得不微微嘆息。

  娛樂圈的火，有時候真的是沒有任何痕跡。

  比如現在即將開機的長安十二時辰，全世界都沒想到，它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開始吧！」

  曹遁發話。

  然後李緣和許遠開始了演戲。

  這一段不是什麼大場面，就是魚腸把張小敬引到了昌明坊後前去與龍波在麵攤匯合時候的閒聊。

  這一段戲，其實很難演出什麼來。

  開始。

  李緣從旁邊走來，坐在了吃麵的許遠身邊道：「動手了。」

  許遠看了她一眼，有不滿，也有詢問。

  這個情緒把握的不錯，但能做到的人太多了。

  「碰到那個姓張的了。」李緣倔強的說道。

  許遠伸手，在腰間摸了一下，然後把手機假裝是手帕一樣的遞給了李緣道：「別讓我覺得你沒用！」

  「我不會輸的！」李緣情緒有些激動，像是要急於證明什麼。

  砰！

  「絕了！」曹遁拍案而起，看得孟筱萱莫名其妙的。

  這能看出啥來啊，導演瘋了吧？

  這個角色真這麼缺人嗎？

  這麼不挑的嗎？

  為了不讓老爸跑掉，這麼沒下限的事都做得出來？

  然而一旁的雷嘉音也跟著動容了。別看他三十五六了都還沒有大紅大紫，但他的人品和演技一直都在線。

  雷嘉音是中生代的楷模演員之一，除了不紅和智商偶爾捉急之外，幾乎沒有槽點。

  他和李緣是同一種情況，做到了最好的自己，但和觀眾就是不來電。

  「這個地方沒有遞手帕的動作，是你經紀人自己加的。」雷嘉音看孟筱萱的眼神就知道她沒看懂，解釋道，「這種改動很細微，不影響導演的拍攝思路，又能豐富人物形象，可以說把演員的二次創作發揮的淋漓盡致。」

  很多演員喜歡改戲，最後和導演不和，鬧成新聞。

  從大局來說，在沒有針對演員惡意削減演員戲份的情況下，演員瘋狂改戲，確實不對。

  不是導演不准你改戲，而是你不斷亂改，第一，整體效果怎麼保證，你確定你改的就好嗎？第二，對戲的演員怎麼辦？人家怎麼接戲？憑靈感和運氣接戲嗎？第三，導演權威怎麼辦？

  劇組就像是軍隊，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遲早會亂。

  但合理的改戲，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比如當年華仔為了讓人記住自己，其實也就是豐富人物形象，他演的小弟嘴角叼了一根牙籤。

  再比如現在多了一個遞手帕動作的許遠。

  不影響對戲演員的發揮，不為難攝製組的機位，不干擾劇組其他工作人員，這種再創作，導演是歡迎的。

  「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李緣被許遠看著，突然臉蛋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剛才最後一句台詞，她莫名其妙的就入戲了，情緒激動起來，好像生怕許遠不再信任她一樣。

  曹遁拍桌子，試戲其實已經結束了。

  李緣這才回過神來。

  但許遠之前看著李緣的眼神，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了，以至於她開口發問。

  「有，你的臉上，有一道流血的傷口！」曹遁走過來，看著許遠搖頭道，「你真的是天生的演員！從李緣坐下開始，你的第一個眼神就一直在那個點上。你看的不是李緣的眼睛，而是李緣的臉，是她臉上的那道傷口！」

  「這個動作，才是龍波真正讓魚腸和那些老兵願意為之賣命的原因！他對周圍人的關懷，體現在每一個動作上，而非那些虛情假意和假大空的台詞。」

  「不那麼明顯，但卻讓懂的人心暖。毫不做作，這就是龍波的本心，他關心所有人，他無時無刻不在流露真情。」

  「他之所以會帶著這些人來長安送死，就是因為他早就把這些人當做了自己的親人、知己、甚至是他自己。」

  「所以即便他那麼無情，但始終未曾有人背叛他。因為他對自己，也一直都是那麼的無情！」

  許遠的戲，曹遁看懂了！

  孟筱萱看到的是一，雷嘉音看懂了二，李緣感受到了三，但只有曹遁看到了四！

  所以，他是導演！未來也註定是名導！

  「來吧，龍波非你不可！」曹遁看著許遠。

  本來許遠確實沒打算演戲的，但當曹遁讀懂了他的那個眼神之後，他猶豫了。

  「這個……片酬……嗯……」許遠拇指食指一撮。

  「和李緣一樣！」陳柯文說完，看了李緣一樣，希望李緣不要介意。

  李緣自然沒說什麼。

  她還在許遠的眼神中陶醉。

  別說和她一樣，就算是許遠的片酬和最高的雷嘉音一樣她都沒意見。

  「成交！合同呢，馬上簽字，不准反悔！」

  許遠仿佛沒見過錢一樣，令人大跌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