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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有孕

2024-04-29 21:24:06 作者: 蘭澤

  「小姐,等侯爺去了邊疆,那小姐該怎麼辦?」連翹念起輕舟的處境,只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輕舟聞言,便是說了句;「我在這裡等他。」

  「小姐!」連翹著急起來,連帶著聲音也是拔高了些,「侯爺走了,誰還能護著您?若萬一老夫人和大夫人又要打小姐的主意,她們又要來害您,那可怎麼得了?」

  輕舟想起萬母,便覺心頭惴惴,她從靈隱寺離開的事,也不知是否傳到京師,倘若傳到鎮遠侯府,讓萬母和寧氏知曉自己跟了萬重山,只怕又是一番事端。

  「小姐,要不,您跟著侯爺,您和他一塊去燕州。」連翹又道。

  「不,」輕舟當即便是搖頭,她看著連翹,輕聲道;「連翹,你知道的,我是見不得光的人,若我跟了他去,只會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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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怎麼辦?」連翹憂心忡忡,一想起輕舟當日被萬府的人逼得自盡,便是不寒而慄。

  輕舟看著手邊的木娃,她的聲音輕柔,卻十分堅定,「我就在這裡等著他,等他打完仗,他就會回來了。」

  連翹鼻子微酸,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她默了默,才道;「小姐,您別怨我多嘴,侯爺這半個月來雖說時常派人來看小姐,給小姐送東西,可他的人影卻一次也沒見著,先前老爺的那些姨娘都說,男人....最是靠不住的,奴婢真怕,侯爺只是想得到小姐,等他得到小姐後,就不把小姐放在心上了。」

  輕舟聽著連翹的話,只覺手心沁滿了冷汗,她的臉色蒼白,隔了許久,才輕聲說了句;「他....不會的....」

  連翹看著輕舟皎潔的容顏,終不忍再說什麼,只默默退了下去,去給輕舟準備晚膳,待連翹走後,輕舟仍是坐在那裡,念起連翹的話,再想起萬重山,只覺一顆心七上八下,浮起淡淡的苦澀。

  她什麼都沒有,她只有他。

  夜色漸深。

  輕舟已是上床歇息,卻並未睡著,這一日從傍晚起便是颳起了狂風,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間,分外讓人害怕。

  她自小便是怕極了打雷,此時只微微蜷著身子,期盼著這一夜儘快過去。

  驀然,輕舟聽見了男人的腳步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輕舟一震,起先只當是自己的錯覺,直到房門被男人推開,輕舟才知道,萬重山的確是來了。

  輕舟坐在床上,看著萬重山猶如從水中撈出來般的站在那裡,他全身都被大雨淋的濕透了,靴子上亦是沾滿了外間的泥土,他看見輕舟只穿著薄薄的寢衣,便是瞬間關上了房門,將風雨擋在了屋外。

  「下這樣大的雨,你怎麼來了?」輕舟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身子,頓時心疼起來,她剛欲從床起身,萬重山便是按住了他的身子,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與她道;「躺好,當心著涼。」

  輕舟卻仍是從床上起身,也不怕萬重山身上的雨水會染濕自己的衣裳,看著她向著自己依偎過來,萬重山只得伸出胳膊抱住她,他看了她一眼,無奈道;「我身上有雨,會凍著你。」

  「你要去打仗了,是嗎?」輕舟杏眸如水,看著他的眼睛。

  「你都知道了?」萬重山沉聲問。

  輕舟點了點頭。

  萬重山攬緊了她的身子,道;「我會將唐明生留下來,他會妥善照顧你。」

  「唐將軍?」輕舟微怔,她知道唐明生一直是萬重山的左膀右臂,若把他留下來,萬重山又要如何去和遼人打仗?

  「嗯,你就把他當作義兄,不論有什麼事,都要告訴他,他會立刻傳書給我,明白嗎?」萬重山叮囑。

  「唐將軍是你的左右手,你把他留下來,自己身邊豈不是沒了得力的人?你把他帶走吧,留在我身邊,太屈才了。」

  萬重山聞言,有片刻的沉默,他的眸心深黑,看著輕舟的面容,與她一字字說了句;「月兒,我想守護的不僅是大齊,更是你。」

  他的話音剛落,天邊便有驚雷轟然一響,只將輕舟嚇的面容雪白,萬重山見狀連忙捂住她的耳朵,溫聲吐出了兩個字;「別怕。」

  輕舟倚在他的懷裡,只不知這樣的懷抱,她還可以依偎多久。

  「侯爺,熱水已經備好了,懇請侯爺沐浴更衣。」有嬤嬤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萬重山聞言,便是索性將被子裹在輕舟身上,而後一個橫抱,抱起了輕舟的身子。

  「你又發什麼瘋.....」輕舟回過神來,便是吃了一驚。

  「你這身上也濕了,就和我一塊洗吧。」萬重山看著她周身籠在被子裡,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張白皙水嫩的小臉,樣子分外可愛,他看著便是微微一笑,也不顧輕舟的掙扎,逕自將她抱了出去。

  見兩人出來,立時有下人上前為其打傘,萬重山抱著輕舟,一路走到了浴房。

  浴房中擱著一隻巨大的木盆,其中蓄滿了熱水,一整間屋子都是熱氣騰騰。

  萬重山呵退了前來服侍的婢女,待諸人皆是退下後,他方才放下了輕舟的身子。

  輕舟滿面暈紅,薄薄的寢衣略微貼在身上,將她窈窕的身段俱是勾勒的一清二楚,萬重山看在眼裡,也不曾收回目光,只當著輕舟的面,去脫自己身上的衣裳。

  許是因著熱,輕舟只覺自己面紅耳赤,她雖已與萬重山有了肌膚之親,可這般眼睜睜的看著他脫去衣衫,露出精壯的胸膛,她卻還是羞得厲害,只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身後傳來男人的低笑聲,輕舟只覺身子倏然一輕,不等她驚叫,萬重山已是一把抱起她的身子,與他一道進了木盆。

  溫暖的熱水瞬間涌了過來,輕舟趴在萬重山的胸前,抬眸,便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剛要轉身離開,便又被男人一把抱了回去。

  萬重山從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將她帶到自己懷裡,他握住她的手,望著她秀美純潔的側顏,念起即將而來的分別,他的眼神黯了黯,在她耳旁道了句;「我不在你身邊,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等戰事平息,我就派人來接你去燕州。」

  輕舟聽著他的話,便知道他是在叮囑自己,即便心中難過,可也不願讓他擔心,她回眸,看向他的眼睛,「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兒的等你派人來接我。」

  將輕舟留在這裡,萬重山委實是放心不下,他默了默,與輕舟商議道;「月兒,我打算將你先送回陳府,你不是也很牽掛娘嗎?」

  見他也隨著自己一道喊娘,輕舟心裡既覺好笑,又覺酸苦,她沒有說話,見她不願回陳府,萬重山心下無奈,也不捨得再逼她,他撫上她的臉,又道;「那我就將娘接來陪你?」

  「真的?」輕舟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睛。

  「自然是真的,」萬重山笑了,伸出手指,輕輕颳了刮輕舟的鼻尖,「這幾分薄面,你爹還是會給的。」

  輕舟心知萬重山說的不假,一想著能和母親見面,輕舟的心頓時充滿了喜悅,她唇角含笑,因著熱氣的緣故,一張臉紅撲撲的,越發秀色照人。

  萬重山看著她的笑,只覺心下一柔,他拉近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面頰處細細親吻。

  輕舟的手握著他厚實的臂膀,待男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輕舟有些慌亂,她想起了連翹的話,待男人的大手撫上她的肌膚時,輕舟終是忍不住,輕聲吐出了一個字;「別....」

  萬重山抬起眼睛,啞聲道;「怎麼了?」

  輕舟看著他的眼睛,她伸出小手撫上了萬重山英氣的面龐,似是要將他刻在眼裡般,萬重山握住她的小手,他翻過了她的身子,任由木盆中水花四濺,他卻渾如未覺,只與身下的女子糾纏到一塊去。

  輕舟醒來時,天色已是大亮,萬重山已是回了京師。

  她渾身酸痛的睡在那裡,想起昨夜的事,臉龐便是慢慢熱了起來,許是因著要分別的緣故,萬重山只折騰的比往日更要兇猛,他不知饜足的一次次要著她,直到她啞著嗓子去求他,他才終於罷休,輕舟只記得當他從木盆中將自己抱起時,盆中的水幾乎全都漫了出來,萬重山為她擦乾了身子,用被子將她裹在懷中,輕舟倦到極點,甚至連自己如何回的屋子也記不清楚。

  萬重山走後,輕舟只覺自己的心一下子空曠了下來,如男人所說,他在臨行前將唐明生留了下來,未幾,便有人將蘇氏送到了別院,輕舟已是許久不曾見到母親,母女相見,自是一番流淚與訴說。

  有母親伴在身邊,除了對萬重山的牽掛外,輕舟的心已是踏實了許多,日子一天天過去,幾乎在眨眼間,萬重山已是走了一月有餘。

  這日一早,連翹剛踏進屋,就見輕舟面色蒼白,俯在床邊乾嘔。

  「小姐,您怎麼了?」連翹瞧著便是一怔,連忙上前問道。

  輕舟搖了搖頭,只疑惑道;「許是這兩日吃壞了東西。」

  連翹瞧著輕舟的臉色,卻是小心翼翼的吐出了一句話來;「小姐,您這個月的信期,是不是還沒來?」

  聞言,輕舟心底一震,這才想到,她的信期自從萬重山走後,便再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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