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洛飛

  「櫻雪射的？」

  暮千雪走到箭道前，看著那三個靶子上幾支正中靶心的箭，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一旁的北島櫻雪連忙搖頭道：「不是我，我哪裡有那個本事呢。」

  跟在後面的蘇小小立刻舉手得意道：「報告部長，是我，是我射的！六支箭都是我射的哦。」

  暮千雪並未看她一眼，蹙著眉頭，想了想道：「是美衣學姐嗎？」

  蘇小小頓時撅起小嘴，氣鼓鼓地道：「部長！部長！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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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北島櫻雪忍不住笑道：「好了小小同學，快告訴部長是誰吧。」

  蘇小小頓時氣餒，不滿地嘀咕道：「部長總是看不起人，太過分了。」

  暮千雪盯著左邊箭道靶子上的箭，忽地瞳孔微縮，隨即，又看向了右邊靶子上的箭，臉色微變，突然轉頭看著她道：「這三副靶心上的箭，都是一個人射的？」

  蘇小小這才點頭道：「是啊，都是一個人呢，可厲害了。」

  「都是站在我這個位置射的，對嗎？」

  暮千雪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蘇小小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崇拜地看著她道：「這樣都看得出來嗎？部長，你好厲害呀！」

  暮千雪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那三副靶子。

  隨即，她從架子上拿起了弓，從箭筒里抽出了箭，對準了左邊箭道的靶子。

  蘇小小立刻湊到了近處，屏住呼吸看著。

  「咻！」

  「啪！」

  正中靶心！

  蘇小小頓時興奮地拍手道：「哇塞，部長好厲害！跟那人一樣厲害呢！」

  暮千雪再次取箭，對準了右邊的靶子，隨即「咻」地一聲射出。

  又中靶心！

  然後，她又取第三支箭，這才對準了自己這條箭道上的靶子，幾乎沒有瞄準，直接射出，看著風輕雲淡。

  結果「啪」地一聲，又中靶心！

  「哇！部長！太厲害了吧！」

  蘇小小興奮地雀躍歡呼，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我還以為部長只可以射中自己的靶子呢，沒想到這麼厲害，一點都不比那個人差呢！」

  一旁的北島櫻雪也滿臉羨慕道：「部長真的好厲害。」

  暮千雪又取了一支箭，竟然對準了右邊隔了兩條箭道的靶子，「咻」地一聲射出，竟然又中靶心！

  「哇——」

  蘇小小直接興奮的跳了起來，雙手捂著臉又崇拜又害羞地大叫道：「部長！部長！我愛你！」

  暮千雪這才轉過身看著她道：「那人是誰？」

  蘇小小痴痴地看了她幾眼，方嘴巴一撅，氣呼呼地道：「是個二年級的學長，故意在人家面前扮豬吃小貓，欺負人家，好過分的！部長一定要為我報仇！」

  「二年級的？」

  暮千雪一愣，疑惑道：「二年級有會射箭的男生嗎？他是哪個班級的，叫什麼名字？」

  蘇小小道：「那傢伙沒說班級呢，就說是二年級的，叫……我想想，好像叫洛……洛……」

  暮千雪眉尖一跳，卻聽到她道：「洛陽！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咦，不對，應該叫洛……」

  暮千雪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不知為何，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洛飛！對了，叫洛飛！就是這個名字！」

  蘇小小大聲道。

  暮千雪心頭猛然一震，僵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你……你確定就是這個名字？」

  她聲音突然有些顫抖，腦海中不知覺地浮現出那張削瘦倔強的面孔來。

  「確定！」

  蘇小小一臉篤定道：「就是這個名字呢！我還記得他的模樣，瘦瘦高高的，不愛說話，看著很有禮貌，其實冷冰冰的，還特愛裝呢，好過分的！」

  「部長，你沒事吧？」

  一旁的北島櫻雪滿臉關切地道。

  暮千雪此刻臉色發白，手中的弓在顫抖。

  她的腦海中，一幕幕地回放著那天出去遊玩的一幕，和那道孤僻的身影。

  被同學們嘲笑，被同學們譏諷，一個人孤僻地坐在大樹下吃著饅頭，拒絕他們的任何食物。

  去幫忙分菜時，被女同學嫌棄。

  沒有人找他說話，沒有人接近他。

  一個人去撿柴，一個人去生火，一個人在黑夜中發呆，一個人去……

  「真的是他嗎？」

  「怎麼會是他呢？」

  她難以想像當時他被同學們嫌棄和嘲諷，孤立和無視，又獨自默默地救他們時，是怎樣的心情。

  她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晚的黑夜與火焰，狼群與尖叫聲中，那一支支劃破黑暗拯救他們的利箭。

  她難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部長！部長！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難看？」

  蘇小小抱著她的胳膊，焦急地道。

  「部長應該認識那個叫洛飛的男生吧？」

  北島櫻雪臉上露出了一抹好奇和疑惑，隨即突然心頭一動，想起了周末三班去郊遊時發生的事件。

  那件事已經在學校傳開了，都在議論三班的好運和那個射箭的無名英雄。

  「難道……」

  「部長，是因為那天周末遭遇狼群襲擊的事情嗎？那個射箭的人……」

  北島櫻雪目光閃動，覺得自己好像突然猜到了什麼。

  蘇小小一臉懵：「北島學姐，你在說什麼呢？」

  「你們練，我還有事。」

  暮千雪什麼都沒有回答，放下弓後，臉色恢復了正常，準備離開。

  蘇小小頓時急道：「部長！說好了今天指導我射箭的，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暮千雪目光沒有聚焦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抱歉，讓櫻雪指導你吧，我今天有事，下次吧。」

  蘇小小見她魂不守舍，情緒看起來很不好，只得委屈地撅了撅小嘴，鬆開了她的胳膊道：「好吧，那下次一定哦。」

  暮千雪沒再說話，失魂落魄地離開。

  「北島學姐，部長這是怎麼了？是因為那個過分的傢伙，威脅到部長天才射手的稱號了嗎？」

  等暮千雪出門後，蘇小小一臉不解地問道。

  北島櫻雪目光閃了閃，沒有回答，過去拿起弓道：「練箭吧。」

  暮千雪出了大樓，抬頭看了一眼正午的陽光，忽地感到有些眩暈。

  她在屋檐下呆立了一會兒，想了想，走向了圖書館。

  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是一個人躲在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