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崩地裂

  程大回神，默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不接受能怎麼辦，又不會從哪變出一個兒子來，唉，難道他程大他命中注定無子嗎？

  拖起疲憊的身體，收起有些悲壯的心情，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要過的，家裡面可是有好多張嘴等著他呢，他要是倒下了，讓他們怎麼活，還有裡面孩他娘等下醒來也要吃的，現在最先要把她身體給養好了再說別的……唉，望著有些家徙四壁的家，他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梅看著走出去那些蕭條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娃子，轉身進了側房，這個房間不是很大，主要是沒有什麼擺飾，所以放了兩張床之後也不會顯得太擠，三個外甥女睡在一張床上，把另一張床給空著，看來就是為了給她這個姨睡的吧。

  李梅把包著的小外甥女放在了床上，然後自己脫鞋上床，她也沒有開燈，就著外面有些照射進來的一點點早上的亮度，躺在了小外甥女的身邊，順手又摸了一下，發現包裹沒有散掉之後，這才閉上眼睛，這一晚累得她夠嗆，所以一沾床，馬上就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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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睡過去之前，想到這小外甥女除了剛生出來的時候哭了一下，後面的都沒有再哭過，這會不會有些安靜過頭了，一般的小孩生出生後不應該哭的時候比較多嗎，就像自己家的幾個，不過這個問題她是來不及多想，睡神己經襲卷而她了……

  雨後的早晨，空氣是特別的新鮮，猶其是在這個四面環山的小山村，那空氣的質量更是別提了，四月的早晨的天氣還是有些微冷的，所以外面的山上有些霧蒙蒙的。

  村里許多戶的房子上空都升起了炊煙裊裊，這說明大家都己起床開伙了，煤氣灶這東西，村里人也並不是沒有，但是村民還是喜歡原始的燈灶台燒飯燒菜吃，不僅是因為這個山里到處都有他們要的柴火，還有就是大灶里燒的東西比較好吃一些，他們也習慣用，再說，每戶人家都是大家庭的居多，大鍋燒的畢竟份量要足一些，那煤氣灶的小鍋就只能炒那麼些些的菜，所以一般人家都不喜歡用這個。

  村裡的大黃狗們的叫聲此起彼伏的，一聲接著一聲，異常的響亮，還有那雞叫聲，一下把這寧靜的小山村給弄的熱鬧了起來。

  「孩他娘，你醒了，快先喝點糖水，再吃點雞蛋。」程大扶起李花，然後拿過放在一旁的糖水雞蛋，餵了一口。

  李花因為剛醒過來，頭腦還不是特別的清醒，不過是依著本能就著碗喝了幾口糖水，慢慢的記憶有些回籠，人也清醒開來了，昨晚的勁可使大發了，差點是九死一生，在生了三個孩子之後，也終於讓她體會了把生孩子的艱險程度，嚼了一下口中的雞蛋，力氣也有些回復了，空空的肚子也有些回暖了。

  「孩他爸，你快去把我們的兒子抱過來讓我看看。」李花待有些力氣說話了，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生的寶貝兒子，也顧不得吃剩下的雞蛋了，連忙催促程大，寶貝兒子生出來，她剛昏過去了，到現在還沒有看一眼呢，想必寶貝兒子也該餓了，該抱過來讓他吃奶了，不然把他給餓壞了可如何是好。

  程大一聽自己婆娘的話，手僵了一下，心情一下又粘壞粘壞的。「孩他娘，你還是先把這個雞蛋吃完吧！」

  「我說你程大怎麼回事，吃什麼雞蛋，叫你先去把我兒子抱過來，你聽不懂是吧。」李花見程大還坐在這裡不起身，心裡一下就火起來了。要不是她現在起不了身，走不了路，老早就自己過去抱寶貝兒子去了。

  「唉，你別急，我去，我這就去抱過來。」程大連忙按住掙扎著要起來的婆娘，趕緊起身準備去側房抱孩子去，他現在也沒有跟李花說她生的是閨女而不是兒子，就是怕她著急，壞了身子……

  這時門開了，李梅抱著孩子走了進來，她也只睡了一會會，就醒過來了，農村就這點好，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短短的休息，就讓她恢復了一些精神，再說她也是有些惦記著家裡，昨天一晚上沒有回去，要早點回去才行，家裡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她去做呢，既然妹妹己經生了，她也好回去了。

  看著妹妹這會己經吃了雞蛋了，她心裡也放心了，走過來，把手上的外甥女遞到妹妹的手中：「妹，你醒了就好了，這個是小外甥女，你看看多可愛，快給她餵點奶吧，別把她給餓壞了。」

  「你說啥，什麼外甥女……」李花聽到她姐的這番話，整個人都僵了，她生的不是兒子嗎。

  李梅看到妹妹這個樣子，心裡的嘆氣聲則更重了，她坐到床沿邊，「妹，你也別急，這下一胎肯定就是男娃了，還有你看這女娃長的真是太水靈了，這才剛生出來的娃，哪一個長的有咱家這小外甥女如此好看的……」李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花粗暴的給打斷了。

  「我生的是兒子，不可能是女兒……」李花急急的扒開小包裹，她一點都不相信她姐說的話，怎麼可能是女兒呢，這胎懷的可跟前面的五個一點都不相同的，無論是坐胎還是胎象都表示這胎一定是兒子的，就連村子裡十分有經驗的老人也都說了，她的這胎一定是兒子的，怎麼可能變掉了。

  當扒開的一剎那，李梅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這日也盼，夜也盼，好不容易懷上的兒子怎麼就這麼沒有了……氣息上涌，一下子就又昏了過去。就連手上的女兒也差點被她給摔到了地上……

  「孩他娘，你咋了……」程大一看到自家婆娘就這麼昏過去了，嚇的他有些手足無措。

  李梅率先抱住差點摔下的小外甥女，把她放到床的一邊，然後用力的掐了把妹妹的人中，看著她悠悠轉醒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唉，這都什麼事呀！

  李花醒過來之後，大聲的哭了起來，真是有些天崩地裂的感覺。她的命怎麼這麼的苦呀，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把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兒子給奪走呀！她的兒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