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肚子裡的是男孩,像她?
2024-05-23 10:58:46
作者: 顧甜芽
返回以前住的地方,已經是凌晨。
車子在快到的地方再次熄火,是男人打著傘把她帶回屋子裡。
蘇馨見房門緊閉,嘗試輸了開門密碼,果然能夠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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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她想到那天來的時候門並沒有關,她問:「那天你知道我會過來?」
「不知道。」
傅斯勻打開門,雨水有些打濕他一側的衣服,他解開衣扣脫了襯衫放在沙發上,說道:「這個小區安全性高,有固定的人每周打掃一次,你走了以後為了方便清潔沒鎖門。」
那天他安插在沈西霖身邊的眼線,在蘇馨從農場離開的時候,回稟了她的去處,他擔心她,很快就抵達這邊。
後來將她送回蘇佳住處時,順手才將把門合上。
聽完他的解釋,蘇馨沉默,改成打量屋內情況。
前幾天來她就發現了,和她賣掉房子的時候一模一樣,什麼沒有少,連喝了一般的飲水機都照舊。
目光無意掃過他這邊時,看到他脫了襯衫的上身,每一寸肌膚幾乎都纏著繃帶,十分慘烈的壯觀。
她知道他動手術,沒想到幾乎是整個上半身都受傷,心不受控制抖了起來。
傅斯勻是因為被雨水濺到了衣服才脫下來換,他輕車熟路進入主臥。
賣掉房子的時候蘇馨什麼都沒帶走,以至於這個屋子裡面的東西都完好無缺,她的衣櫃本身也有他備用的衣服。
蘇馨眼神波動,聽到房間浴室傳來流水的聲音,知道他正在換洗。
狠心不去想他身上的傷口,蘇馨起身去廚房燒水——雖然白天睡過覺精神好一些,但她一直都有些頭暈,現在時間晚了,孕吐的感覺若有似無,她需要休息。
幾分鐘後水燒開,她將從醫院帶過來的一個打包袋打開。
裡面裝了陸亦寄過來的藥,因為要離開顧輕診所,沒有隨身包,就找安安要了一個打包袋裝的。
吃過藥後,她想休息,後知後覺因為車子拋錨自己又傅斯勻在同一屋檐下住,這種處境,破天荒又詭異的合情合理。
主臥男人在裡面洗澡,蘇馨想了想,去主臥柜子里拿了床被到另外一個平時很少用到的房間去。
這套房子是傅斯勻送的,屬於精裝兩房一廳。
以前這個男人從不在這邊過夜,就算來了也是找她在她的房間直接干那事,以至於另外一個房間基本常年落空無人住的狀態。
不過好在這個房間也有浴室設備,她身體不大舒服,找了換洗衣服簡單沖了下澡躺到床上。
在她關了燈醞釀著睡意的時候,隱約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旁邊的床位同時塌陷明顯。
鼻息闖入沐浴露夾雜著男人身上奶香味的味道,太明顯的存在。
沒有回頭看他,她抓著被子悶聲提醒:「傅斯勻,我們的關係不適合同個房間睡。」
……
身後的男人並沒有離開,反而是將她環繞得更緊,嗓音沉穩懇切。
「不碰你。」
蘇馨還想推開他,男人的下顎撐在她的發間,親昵的摩擦,像服軟,像討好。
「蘇馨,別掙扎,我很久沒這樣抱你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爾也會這樣,那時候他的擁抱帶了太多的侵略性,下一刻就是滾床單,不像現在夾雜著深陷的柔情。
所以現在的他,讓她不習慣得一時身體繃住。
感覺到他的一隻手環過來順勢放在她的小腹上,他在她耳旁說:「蘇馨,我曾經夢到你生了我們兩人的孩子。」
他竟然會夢到寶寶?
他繼續說:「夢境非常清楚,寶寶長得……」
說話內容讓她訝異,他說得緩慢,不由得追問:「長得怎麼樣?」
「男孩,像你。」
簡單的幾個字,蘇馨的心點點融化。
她的孕肚不是很明顯,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她懷孕,但她這個月經常會感覺到胎動,那種骨血相連的感覺,她時刻都在記著。
心態竟不自覺柔和下來。
從來沒想過,她和傅斯勻會有這樣一天,兩人躺在床上,他的體溫和她的體溫交織,他們平靜的討論孩子的長相,他對孩子存在的喜悅,她切身體會到。
這樣的氛圍下,安寧的氣息蔓延,像輕紗一樣覆蓋她和他之間橫著的那些糾葛。
她想,她可能是真的累了,竟然覺得有些放鬆……
夜幕深沉,傅斯勻一直沒有睡,他凝望著她的睡顏,滿是心疼。
他知道她懷著孩子的辛苦,也調查到決裂後她打算拿掉孩子。
幸好,她沒有拿掉孩子。
輕柔小心翼翼的擁摟著她,心中一些想法更加堅定。
……
凌晨的時候,沈西霖被押送到了機場。
何俊解開他手上的繩子,拿了包文件交給他。
「沈先生,這是沈峰的資料,總裁讓我交給你。」
沈西霖鬆緩著被捆綁有一陣的手腕,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甩了甩手後一把奪過父親相關資料的文件,大致翻了翻。
倒是齊全,好幾年的資料都有。
餘光看到傅斯勻的兩個下屬跟到自己身後,儼然是要監督他上飛機,將他送到德國。
成王敗寇,沈西霖再不甘也不得不接受。
照目前情況來看,傅斯勻派人將他押送回國,應該也在德國那邊打了招呼,往後他要再來這個城市,大概難比登天。
不過,沈西霖想到心中放著的女人,他依然不羈,輕蔑又挑釁:「帶話給那個狗男人,就讓馨馨暫時呆在他身邊,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會殺回來把她帶走。」
囂張的態度,何俊客氣的含笑。
這話他可不敢帶。
不過何俊認為,沈西霖的想法會落空。
因為經歷這些事情,蘇馨已經知道總裁為她做的不少事情,他覺得蘇馨會想明白中總裁對她的心思。
有情人終究會在一起,總裁那麼用心,他們修成正果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之後上了飛機,沈西霖對著窗口,捏緊拳頭壓著心頭不甘。
傅斯勻讓他查他父親的真實情況,他有待考證。
再有先前德國那邊派人來處置他的事情,他也該回去收拾那群老傢伙。
說起來,他還挺忙。
想起小時候他遇到傅斯勻,稚嫩的他把傅斯勻當成救命稻草,如今當年的相遇反而讓傅斯勻有惻隱之心放過他。
「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孩子,我沒有其他兄弟,我可以叫你哥嗎?」
當年回憶再次想到就無比羞恥,沈西霖自嘲一笑,拿起手機撥了號碼,吩咐:「你帶著其他人擇日回國。」
「是……」沈西霖主動被傅斯勻的人抓走前教訓過阿容,手機那頭阿容的語氣非常虛弱,語氣卻依然倔得很:「主人,不能就這麼算了。」
嗅到不尋常的味道,沈西霖起疑,聽著阿容說了接下來的事情。
越聽,沈西霖臉色拉下來:「阿容,你越來越沒把我放在眼裡。」
「是主人為了那個女人改變了自己,您忘了一開始您就是為了利用她!」阿容滿腔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傅斯勻贏過主人又如何,他別想和她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阿容是他父親送給他的老將,為人忠誠,就是死倔。
但阿容也說得沒錯,他過去為人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如果在誰那裡吃了癟,也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他本來這種人。
因為遇到的是蘇馨,遇到的是當年的初戀,以至於他硬生生改了許多計劃。
頭一次嘆氣,阿容可以日後調教,但做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飛機啟航,沈西霖掛掉電話,心情不由得沉重。
「馨馨,恐怕在我回來找你之前,你的日子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