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見一次面，一兩銀子

  章開文等人對蔡俊澤進行了一番試探，自然，啥收穫也沒有。

  最後，只得悻悻地離開。

  「你又闖什麼禍了？」

  見他回來，柳舒琳問。

  他們在外面的對話，她多少聽到了一些。

  「我一個舊同窗被人打了，他們懷疑是我打的，就來找我理論。」蔡俊澤漫不經心地解釋，「可惜，人不是我打的，他們來找我也沒什麼用，只是徒增一場口水戰罷了。」

  柳舒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真的與你無關？」

  蔡俊澤擺著一臉無辜的表情，道：「真的與我無關！」

  柳舒琳眼神微微閃爍，卻也沒有去深究。

  蔡俊澤繼續背《道德經》的第八章了……

  

  就這樣，日子如水般的過去了幾天。

  無事發生。

  祿方村。

  袁家。

  本來答應好了最近幾天到袁家正式提親的閆家，一直沒動靜，看著日期已經過了，袁家也不由泛起了愁。

  不會是出什麼變故了吧？

  「娘，閆公子不會是突然改變主意，不想娶我了吧？」袁小娥忍不住擔心起來了。

  「不，不會的，之前都說好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他們把日期延後了。」袁母安撫女兒。

  「可是，真要延期，他們也應該過來告知我們一聲啊！」袁小娥道，「這一聲不吭的，對我們的這門親事，也太不重視了吧？」

  對她來說，這種事，可是非常重要的！

  結果，閆家那邊，不按約定的日期過來提親也就罷了，也不派人過來跟他們解釋，這也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吧？

  想到這個，她就不怎麼高興了。

  「老頭，你去閆府問問，看看是怎麼回事！」袁母安撫了女兒幾句，然後轉頭吩咐袁父，讓他去閆府詢問。

  袁父應了聲好，見時候還早，就趕緊出發去縣城。

  縣城，閆府。

  已經躺了整整十天，閆百生身上的繃帶依然纏著，也還沒法下床。

  想著自己挨揍的事，還查不出是誰幹的，他心中怒意如浪濤翻滾。

  「少爺，袁家來了個人，詢問提親的事……」

  一名下人從外面進來，小心翼翼地說著事。

  聽完下人說的，閆百生才記起說好的到袁家提親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不由罵道：「該死，我居然把這個事給忘了！」

  他確實忘了。

  沉默了一下，他道：「你過去跟他說，我最近去爬山，不小心摔傷了，傷沒恢復，行動不便，所以，這個事情，往後稍稍，擇日再定。」

  又吩咐了幾句。

  那下人應了聲是，就下去轉告了。

  袁父得到了消息，就立刻返程了。

  「什麼，閆公子摔傷了？」

  聽得此事，袁小娥倒是擔起了心來。

  「是啊，說是去爬山，不小心摔了，似乎傷得不輕，近期需要休養，所以，提親的事，得往後稍稍。」袁父道。

  袁小娥眼睛閃了閃，看向母親，道：「娘，你說，他摔傷了，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他啊？」

  袁母沉吟了一下，道：「最好別去，你一個姑娘家，跑去閆府探望，人家父母會認為你不懂規矩。」

  又道：「咱們鄉下一般不講這些，但，城裡，規矩可是很多的。」

  袁小娥是挺想去的，畢竟，這樣，可以增進感情啊！

  閆公子要是見她來探望，肯定會很高興吧？

  但，聽著母親的話，她也覺得有道理。

  鄉下與城裡，不一樣！

  以前，她天天跑去蔡家，也沒人說啥。

  但，她若也這樣往閆府跑，閆公子的父母可能就不高興了。

  大戶人家的規矩，就是多。

  ……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蔡俊澤反覆誦讀著《道德經》第十一章。

  他現在，依然是以每兩天一章的進度背誦著。

  這個速度，對他來說，倒還合適。

  第一天，差不多背下。

  第二天，完全地背下。

  而且，背下之後基本也不會再忘。

  柳舒琳也不時抽查他之前背過的章節，看他是否還記得。

  好在，他經受住了考驗，就是，背的時候，還是有點磕巴，畢竟，間隔得有點久了，記憶也就有些鬆動了。

  「這些背過的章節，有空了，你還是得回頭溫習一下。」柳舒琳提醒他，「《論語》有句話，叫『溫故而知新』。」

  她在閒空的時候，也會抽出兒子的那些書，隨便地看看。

  然後，她發現，沒事看書，也挺好的。

  因為，書中確實有很多能夠開闊人視野的東西。

  而且，也有助於人的思考！

  發現母親最近似乎愛上了看書，蔡俊澤也是驚訝的。

  自己看書，是被壓迫的！

  母親看書，卻是為何？

  吳坡村。

  牛家。

  在幾天前的那個事情之後，呂清燕與牛李氏的關係有點緊張了。

  牛李氏頻繁的對呂清燕擺臉色，讓呂清燕非常不悅。

  因為錢的問題，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在不斷地滑落。

  就連牛家石，偶爾也會對她發火。

  不過，牛家石認錯的速度倒也快。

  「牛家石，你，還有你娘，現在見我沒法從蔡家那邊拿錢，口袋裡也沒剩幾個錢了，就都開始欺負我了是不是？」呂清燕將問題擺到了明面上來。

  牛家石忙道：「燕兒，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怎麼會欺負你？我又怎麼會捨得欺負你？」

  說著，趕緊來到她身邊，將她抱住，不斷安撫著她。

  呂清燕一把將他推開，哼了一聲，道：「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尤其是你娘，總想著拿捏我！我告訴你們，我呂清燕，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她從長椅上站起身，走過一邊，背對著牛家石，「牛家石，這個家，要是沒有我，你們還是這個村最窮的幾家之一！是我，讓你們得以翻身的！」

  「你們最好別做些忘恩負義的事，不然——」

  「我會變得很絕情的！」

  她的聲音，變得很冷！

  牛家石再度靠了過來，張開雙臂，從後面將她抱住，道：「燕兒，你別胡思亂想，你對這個家的功勞，我記著呢！確實，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現在的生活！我承認，我偶爾也會有一些衝動的時候，然後對你使脾氣，我錯了，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真的！」

  呂清燕哼了哼，道：「你的話，聽聽就好，想要讓我相信你，那就拿出表現來。」

  牛家石拿出一副哈巴狗的姿態，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讓我的媳婦滿意的！」

  話畢，也不需要媳婦的暗示，就立刻採取行動，與媳婦做著媳婦愛做的事兒……

  蔡俊澤已經有些日子沒去過袁家了。

  心中對袁小娥的思念，自然也是從未斷過的。

  「閆百生儘管被我整了，但，等他恢復了，他肯定還是要繼續娶小娥的。」

  「我該怎麼辦呢？」

  「難道，我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娥嫁給他嗎？」

  想著，就很不甘心啊！

  退而求其次地說，小娥哪怕不嫁他，嫁給別人，只要這個人不是閆百生，他心裡都會好受一些！

  可偏偏……

  這該死的閆百生！

  就是跟我作對是吧？

  想著這些，他都恨不得再去將閆百生揍一頓！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得去一趟袁家。

  一來，他確實很想見袁小娥。

  二來，他得去繼續裝一裝，表示自己確實不知道袁家與閆家在談的親事。

  「袁大嬸，你就讓我見一見小娥吧！」蔡俊澤放低著姿態，「我想跟她好好地談一談，就談一下而已！就一下！真的就一下！」

  袁母朝他伸手，道：「想見小娥？行啊，拿錢來，見一次面，一兩銀子！」

  她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蔡俊澤打退堂鼓。

  結果，蔡俊澤還真的掏了錢，塞袁母的手裡，「袁大嬸，這可是你說的！」

  袁母：？？？

  我就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