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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飛天小女捕(下)

2024-04-29 21:11:28 作者: 再讓我睡一會

  那廂裴筠庭正領著傅伯珩,往布圖上黎橈的書房去。

  先前鎮安侯府的那名暗衛與銀兒亦跟在身後。

  裴筠庭得了空隙,轉頭問道:「尚未來得及問過,你叫什麼名字?」

  暗衛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怔愣一瞬,才道:「屬下名喚凌軒。」

  「你是燕懷瑾派來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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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軒頷首:「算是屬下職責的一部分。」

  裴筠庭點點頭,認真交代道:「那好,凌軒,煩請你替我照看好傅小侯爺,一會兒若出現什麼始料未及的情況,我不一定能顧得上他。今夜你的使命就是護他周全,不必管我。」

  凌軒心中其實多有猶豫,唯恐裴筠庭身邊生出變故,倘若他功虧一簣,主子回城後怕是會將他吊起來亂劍砍死……

  可轉念一想,裴二小姐身手與他不相上下,身後的丫鬟瞧著也是個練家子,遂生生把話都咽了下去:「是。」

  傅伯珩聞言感動不已,看向裴筠庭的眼神除去先前的仰慕與崇拜之外,更多了幾分恭敬與依賴。

  在他眼裡,裴筠庭儼然已是從天而降的蓋世女俠,周身都在散發耀眼的光芒。

  若她知道傅伯珩心中所想,怕是會翻出個大大的白眼。

  幾人在錦衣衛的掩護下,越來越接近書房。

  其實今夜出發前,就有他們的人將侍郎府上下查得一乾二淨,且今夜跟在周思年身邊的,不是燕懷瑾留下的心腹,就是他求仁安帝從儀鸞司撥來的錦衣衛,故想要全身而退並非難事。

  然,憑她這一身輕功,再加上銀兒,想要逃跑也不在話下,是以裴筠庭對此行無甚擔憂。

  他們的任務是在黎橈書房,尋到他與怡親王一行人的軍機或線報,以及能作為突破口的蛛絲馬跡。

  傅伯珩亦步亦趨地跟在裴筠庭身後,小心翼翼攥著她的衣角,壓下心底的好奇,眼神克制地朝四周打量,又迅速收回。

  待到書房外,裴筠庭是定不會老老實實從正門進的。只見她撬開窗,未等人看清,就已立在房內。

  侍郎府守在附近的暗衛,已盡數被錦衣衛處理,所以直至目前,一切進行得還算順利。

  四人在書房翻箱倒櫃,屋外錦衣衛為他們望風。

  搜尋片刻,裴筠庭無意間在黎橈牆上的水墨畫後找到幾張藏得極好的紙,借著光一看,竟是黎橈與怡親王往來的書信。

  裴筠庭與銀兒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傅伯珩的眼睛在月色照映下愈發清亮,他小聲贊道:「哇,裴姐姐,你是怎麼找到的,好厲害啊。」

  她漫不經心解釋道:「黎橈是出了名的愛財愛色,說白了,並非什麼清高之人,斷不會在書房擺這等雅致的水墨畫,想來應是藏了點東西。果不其然,我一摸便摸到了。」

  還有一點她沒說,這幅畫有一角的邊緣捲起,說明有人常常抓住這角掀起,而尋常人家怎會這般折騰畫作。

  裴筠庭心下也有了計較。

  黎橈此人,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除卻那一身紈絝氣質,要沒有怡親王保住他,怕是早就死了十萬八回。

  緊接著他們又找到幾封還未處理掉的軍機要報,便一同帶走了。

  夜探侍郎府,尋查大皇子一派的情報這事,想也知道這消息捂不住,所以他們也都有恃無恐,只要還未撕破臉,就無傷大雅。

  此行也算得是收穫頗豐。

  錦衣衛見任務完成,護著幾人離開侍郎府,待與趕來的周思年會和,裴筠庭仔仔細細察看他身上並無血跡,也無傷口,這才將找到的東西交予他。

  一行人就在夜色幽暗的長街分道揚鑣。

  臨走前,裴筠庭嚴詞厲色地將傅伯珩訓斥了一番,話里話外都在說他不應胡鬧,連小廝侍衛都不帶一個,便敢只身前來與他們做這等危險的事。

  傅伯珩現下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被訓得狗血淋頭也未惱,還忙點頭應聲,答應她下次不會了。

  裴筠庭這心滿意足的才放過他。

  凌軒一路將裴筠庭護送至鎮安侯府,正準備退下,卻被裴筠庭叫住。

  「凌軒。」她眉目間露了幾分疲色,但仍是明眸皓齒,目光灼灼,「能聯繫到你家主子嗎?可否替我送封信給他。」

  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心道,這不算出賣主子吧?

  ……

  幽州刺史府中,燕懷瑾才與展昭展元議完事,就收到遠方凌軒快馬加鞭送來的信。

  他一身暗紫色錦衣,眉眼精緻,哪怕這些天勞累奔波,也未曾使他精緻的眉眼蒙塵。

  撕開信封時,他還頗為疑惑,眼下似乎未到送信的日子,怎麼這般急切。

  思及此,他心頭忽地一跳,生怕信里說的是裴筠庭在燕京城內出了事。

  手忙腳亂地打開信,讀到第一句話時方覺不對。

  這是裴綰綰的字跡!

  燕懷瑾瞳孔微縮,面上浮現喜色的同時,也逐漸在他心中掀起狂風驟浪。

  因是近日最思念的人親手所書,見字如見面,故而他看得格外認真些。

  【燕懷瑾:

  展信佳。

  三殿下近來可安好啊?

  悶聲不響地跑去幽州,竟也不曾來信,還得我自己去問,生怕我暴露了你不成?

  這兩日我與周思年做了件大事,你知道後可得好好感謝我。

  另,不知殿下此行要在幽州待多久,倘若及笄禮之前見不到你人,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反正,我是無所謂,某人招蜂引蝶的,燕京怕是得有不少小娘子惦記你。

  且記著,要速速回來。

  不准再受傷!

  ——裴筠庭】

  其實信封內還裝有凌軒的字條,卻被他放在一旁,未能分到半點眼神。

  燕懷瑾將信逐字逐句,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瞧著大有要倒背如流才肯罷休的架勢。

  他能想像裴筠庭寫信時的神情,憨態可掬,最後那幾句話里的嗔怪,當真可愛極。

  燕懷瑾捏著信封,還在咬文嚼字的品。手上突然摸到幾粒凸起,他這才發現信封里裝有硬物。心下疑惑,將東西倒在手上,不由眉開眼笑。

  隨後他又似想起什麼般,耳廓迅速泛紅。

  如同手心的紅豆一般。

  古往今來,紅豆最相思。

  ……

  更深露重,大皇子的寢宮燈火通明。

  有人坐在高位上,裹著雪白的狐裘,一言不發地聽著下屬稟報的消息。

  扇尖一轉,眉尾一抬,殿內落針可聞。

  半晌,他揮揮手,下面的人都退去。

  面前棋局只堪堪下了一半,想到與他對弈的人不在,便驟然失了興致。

  他將棋子收入棋罐,手指摩挲著最後一顆白子,喃喃道:「阿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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