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頓悟與大破滅 萬字章

  這武天，總算還是敗了！

  關注著此戰的諸多天使們，即使不甚熱衷戰鬥，也悄悄鬆了口氣。

  許諾他們一族永恆自由的王者，畢竟是暫時不在；假如大神官沒能擋住這不可一世的傢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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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

  還好……這個叫武天的，已被大神官擊敗。

  既然敗了，那就再也翻不了身。

  真神幾多個，統統葬在「墳墓」裡頭，又有誰翻身了？

  呵呵呵……

  神的墓里，註定有他武天一塊碑。

  而他們這些天使大人們，也總算可以放心地接著悠閒、瀟灑、快活去了。

  ＊＊＊＊

  「未來」平行宇宙的星空中，武仙人被大神官徹底打散，再也沒能凝聚。

  那太空中，最終只剩下一團微弱的元氣神性凝聚的火苗。

  這火苗，也算是唯一的一個，武仙人曾為元氣真神的證明了。

  ……

  ……

  「真的假的啊……？！」

  廢墟宇宙。

  黃泉中，頭頂金圈的武星星抱著腦袋，滿臉的不敢相信之色。

  她啊呀呀的亂叫，摔東西，踢東西，聽得武照心煩不已，一拍桌子，吼道：「別吵了！」

  「吼你個頭啊！爺爺出事了你看不到嗎？！」武星星也不是個好脾氣，衝過去兩手一拍桌子，也對著她親爹吼道。

  桌旁的孫悟飯卻沒心思理這爺倆吵，他白眉緊鎖，吸氣又嘆氣，白鬍子都揪掉了幾十根也沒察覺……

  ……

  「武天啊武天！」

  北界王在小小的界王星走來走去，他揪著滿臉的肥肉，苦悶道：「都成了神的人了，你該不會真的就這麼死了吧？」

  ……

  「與武天對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大界王星，大界王摘下墨鏡，掏出一塊手帕，擦著墨鏡，帶著一絲困惑，喃喃自語道。

  ……

  「真是遺憾……武天這傢伙要是真的死掉，他也不會有靈魂來這裡報導了。」

  閻王殿，占卜婆婆閉著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道。

  身材巨大的閻羅王坐在同樣巨大的辦公桌後，嗡聲道：「我這裡早就沒有他的名字了……」

  占卜婆婆睜開眼，跳下水晶球，抬手拍了拍水晶球，滿臉的褶子動了動，最後無聲地一嘆。

  水晶球飄浮著跟在後頭，占卜婆婆走出閻王殿，打算出去轉轉。

  ……

  地球。

  「嘎……嗚……」

  武仙島上，不死鳥縮成一團麻雀大小，在海瑟薇的肩頭，小心翼翼地蹭她垂下來的髮絲。

  海瑟薇一言不發，只是輕輕撫摸著不死鳥的羽翼，安撫小傢伙微微顫抖的身軀。

  ……

  虛擬地球網絡。

  克林等一眾武道明星只要一上線，就能收到數以萬計的郵件，全都是詢問不久前集體出現的關於武仙人的「幻覺」的內容。

  大家在虛擬地球網絡中聚在一起，彼此望了望，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可是武仙人，不會有問題的。」天津飯沉穩道。

  克林嘆道：「但願吧！」

  一旁的比克沉默，看向不遠處，看到了獨自一人站在虛擬島嶼莊園的懸崖上的貝吉塔。貝吉塔看著下方的主城中心，那座聳立的高塔。

  ……

  「……別給我就這麼死了！老東西……！！」

  鶴見手中的毛筆咔嚓一斷，墨暈染了大半白紙，他鬍子顫顫，閉著眼，低聲自語道。

  門外，鶴仙流的弟子們戰戰兢兢，不明白很少在家的老祖師是怎麼了……作為合格的地球武術家武術交流協會的正式成員，他們當然都能感知氣。

  此刻在他們的感知中，鶴見的氣極其的冷，充滿了危險的低壓，眾弟子們冷汗，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

  神殿中，「咣當」一聲，布菈手一松，拿來與孿生兄弟孫悟天練著玩的地球神劍掉了下去。

  「小心啊我的大小姐！」亞奇洛貝飛身撲來，接住了神劍。

  他鬆了口氣，看到身材高挑的布菈，以及與她對練過招的孫悟天兩人都是一臉沉凝，亞奇洛貝也是滿臉複雜。

  那莫名映照在心裡的畫面……武仙人，他真的出事了嗎？

  「武仙人爺爺……」孫悟仙在神殿的宮殿門口，喃喃道。

  今天，他們三個兒女是陪悶悶不樂許久日子的母親出來散心的。可沒想到卻見證到這一幕……

  孫悟仙扯了扯領帶，好歹沒那麼胸悶，喘了口氣。他想到了什麼，回身走到宮殿內，沒走幾步便停住了。

  宮殿內走廊的桌子邊，母親布瑪手肘撐在桌上，十指插在頭髮里，緊緊抓著，低頭垂首，沉默不語……

  孫悟仙看不到母親此刻的表情。

  但……通過氣，他清楚地體會到了母親此刻的心裡無言的悲傷。

  ……

  「我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18號的臉上清冷依舊，只是多了一點落寞。她坐了下來，問來訪的客人。

  「別喝我的茶！」17號眯眼警告道，「死老太婆！」

  占卜婆婆呵呵呵地笑了兩聲，鬼一樣陰森的眼神看得17號心裡直發毛，她看向18號，說道：「他……『以前』到底是你的什麼人，這真的重要嗎？」

  18號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以後不重要了……」

  ＊＊＊＊＊

  主時空宇宙，無之界，原大擂台的空間。

  除了十二名天使、以及兩個一臉呆萌互相撓頭的全王之外……

  其餘的人與物，都在武仙人的翻掌之間，被扭轉了物質結構，統統回歸到最本質的元氣，消散了。

  十二個天使們見到，大神官與另一個平行宇宙的他自己融合之後，總算是強行鎮壓了武天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這才有閒心彼此笑談起來。

  「還以為這個叫武天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本事呢！」

  「嗤……結果，他的結局，不出意料地跟之前那六個一樣啊。」

  「他死後的餘燼，將被大神官投進他們那些所謂的神的『墳墓』之中，作為王閒暇時候，拿來消遣的材料……哼哼哼哼哈，也真是可悲呢。」

  芭朵斯看著空蕩蕩的無之界，說道：「死了很多不該死的人呢！需要回檔時間了吧。」

  「芭朵斯說的沒錯！參加這場大比武的，可都是來自十二個宇宙的頂尖高手，他們集體消失的話，可是相當難辦的啊。」第一宇宙的天使聞言點頭。

  第十一宇宙的天使瑪卡麗塔把玩著自己雙馬尾的發梢，說道：「將時間倒退回那些人還沒被消滅的時間點……那可是要倒退相當長的時間了。咱們，可沒有那個權限吧？」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維斯在旁說道，「拜託龍神薩拉瑪就是了，請祂使用超級龍珠的力量，將主宇宙的時間回退到力之大會的最開始……」

  其餘天使們同意：「事關宇宙穩定，龍神肯定會幫忙的！」

  「希望真神被做成了龍神，用來鎮守因果律……」第十宇宙的那個乖乖小蘿莉模樣的天使克絲露出一絲微笑，「也不知道等王回歸之後，這個武天會被做成什麼呢？」

  腹黑呀！其他天使們暗道。

  芭朵斯摸著下巴說：「這武天……似乎是元氣方面的真神呢，不屬於希望真神的上位神性啊。應該不會被隨便當做邊角料處理吧……」

  克絲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是說被王融成『石頭』麼？他這麼強，肯定不會被王這麼浪費吧！或許，會和希望真神一樣，被王製作成一道化身，反過來為咱們工作呢……會被做成什麼呢？元氣掌控者？武道之神？不過，不論做成了什麼，芭朵斯，你跟維斯已經有超級龍珠放在你們兩個的宇宙了，武天這傢伙你們就別想搶了哦～！」

  「再怎麼強，也只是個失敗者而已，有什麼好爭的？」芭朵斯笑道。

  大神官是你父親，你們兩個當然不需要爭！天使們心想，要不然超級龍珠在他們的宇宙，想用的時候攛掇破壞神去搜集一下，許個不大不小的願，豈不是美滋滋？

  「那些凡人怎樣都好，隨便就能全部復原，可是……」

  維斯發現這些同族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蛋疼地提醒道，「即使倒退時間，也無法讓我們這裡的十二個被殺的破壞神復活啊。他們的神性已經離開了……」

  ＊＊＊＊＊

  「師傅！」

  平行的第七宇宙的地球上，孫悟空錯愕於心中映照的畫面，失聲喊道。

  很快地……

  這場映照在龍珠次元、諸多宇宙生靈心中的大戰的畫面，逐漸地在消散了。

  「不！別消失！」

  孫悟空徹底動容了，他心裡明白，假如這些通過元氣真神的意志，傳達而來的畫面消失了的話，那將意味著什麼。

  可黃金弗利薩卻管不得這麼多。

  見那古怪的畫面開始消失的時候，對面已然陷入劣勢的孫悟空居然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弗利薩不會放過這時機。

  這個宇宙里的他，的確頗有天分。

  在弗利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層次上，他通過觀看武仙人與大神官的大戰，令自己產生了更強的蛻變，變身為仿佛黃金澆鑄而成的姿態。

  黃金弗利薩一個閃身。

  砰！

  一拳就將「發呆」的孫悟空擊飛，在空中翻滾，砸在地上因為強勁的力道又生生彈起，最後重重摔下。

  「咳！」

  孫悟空趴在地上，噗地噴了口血，吐出一顆帶著血的牙。

  他早就筋疲力盡了，這一擊實在是雪上加霜，身體仿佛一座滿是裂痕的玻璃雕像被弗利薩狠狠一砸，終於轟然崩潰，體力油盡燈枯。

  ……

  頭頂的大氣層外，維斯看著腳下大地上的這一幕，輕輕嘆了口聲，說道：「看來，這一次……又是你們輸了。」

  他的眼角餘光之處，十二道紫色破壞神光姍姍來遲，似乎是主時空宇宙在大擂台被武仙人殺死的十二個破壞神的力量。

  「……」對面的另一個維斯，卻並沒有作答。

  維斯平淡道：「有時候我真的想問問你……」他頓了頓，覺得措辭不對，便改口道：「不，是問一問我們兩個分開之前的最初的那個『我』；假如他能看到今天這局面，還會為了心裡頭的那一點點愧疚，而將自己斬成兩半麼？」

  對面還是沒有回音。

  ……

  黃金弗利薩走向一動不動的孫悟空。

  躺在地上的吉連擋到了他的路，弗利薩可沒興趣搭理這個人，一腳給他踢到一旁：「礙事的東西！滾一邊去！」

  「悟空……」

  克林看到孫悟空倒地後再也沒站起來，他的氣還跌落至他從未見過的谷底……眼見弗利薩踢開吉連之後，接著朝孫悟空走去，他忍不住大叫一聲：「悟空！」

  聽到附近的喊叫聲，黃金弗利薩朝克林等人處輕蔑地一瞥，接著朝那邊躺屍的孫悟空緩步走去。

  「你給我……」

  再也忍耐不住心裡的悲痛與憤怒，克林大吼一聲，渾身燃燒起濃烈的白焰，「啪」地飛了過去。

  「克林！」天津飯錯愕。

  「蠢禿子！！」短笛捏緊了拳頭，渾身顫抖，咬牙說道。

  嗡～

  克林衝刺向戰場，伸出右手，掌心飛出一輪極其薄、極其鋒利的圓盤。

  「……站住！！」

  將氣元斬用力地朝黃金弗利薩擲去後，克林也沒打算知道這究竟能不能砍到弗利薩，便徑直朝好兄弟孫悟空飛撲過去。

  他要趁著弗利薩應對氣元斬的那一瞬間的空檔，將孫悟空救走。

  「哼，無聊的……」

  克林撲近孫悟空跟前，卻聽到身後黃金弗利薩嘲弄的聲音……

  在他身後，黃金弗利薩的周身居然撐起了一團金燦燦的球形保護罩，克林的氣元斬劈在這金色保護罩上頭，竟像是一片輕鴻般，微不足道。

  氣元斬斬在黃金罩上，自身反倒像是被斬成了兩半，分了左右兩節，從黃金保護罩兩側滑落了。

  「……把戲。」

  呼，黃金弗利薩似乎只是一抬腳，就已經蹲在了克林身旁。

  身邊的金光耀眼無比，照得克林心中忍不住的在恐懼。他依稀能從那金光之中看到，弗利薩那嘴角輕挑起的不屑的弧度。

  克林的手甚至還沒來得及碰到孫悟空，那黃金保護罩中，便伸出來兩根手指，穩穩地夾住他伸向孫悟空的手腕。

  「嗚……啊！！」

  克林又是恐懼，又是驚慌，拼盡全力，爭紅了臉，可是無論身上的白色氣焰怎樣噴發，被黃金弗利薩鉗住的手竟然分毫不能動。

  「這位先生，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金色的保護罩撤掉了，黃金弗利薩蹲在克林身邊，微笑地問。

  彬彬有禮的話，卻令克林遍體生寒。

  黃金弗利薩正要一把擰斷克林的手腕，忽然覺得身上一癢，微微在震動，耳邊轟隆轟隆的——

  他一下子沉下了臉，冷眼看去，原來是短笛、天津飯支援克林的氣功波，一股腦全打在了他身上……可是很顯然，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也就聽個響。

  「混帳東西……」魔二代短笛喃喃道，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天津飯對準那邊的雙手微微在顫抖，他已經打出了全部的力量，竟然連讓對方鬆開克林的手也辦不到……忽然，他看到黃金弗利薩朝自己兩人瞪了一眼。

  接著，天津飯只感到一片遠去的天旋地轉，渾身陣陣的劇痛若有若無……他似乎摔到了地上的哪裡，又似乎胸口被洞穿了，也似乎被打爛了腦袋……天津飯不知道了。「孫悟空，你一定要再站起來……」腦海里最後閃了這個念頭，他的意識沉於黑暗。

  「……」該死的混蛋！短笛滿眼血絲。

  此刻的他，鼻子以下、脖子以上消失了一個碗口大的區域，脖頸部位甚至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皮肉，頸椎骨都消失了。

  他的腦袋是靠著舞空術的原理，通過運用氣維持著原來的位置。

  黃金弗利薩哼了一聲，懶得再看這一個兩個的廢物，捏著克林的手指鬆開，隨手一甩，抽斷了克林的脖子，打飛到一百多米之外，摔在地面。

  「怎麼了？連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黃金弗利薩用力地踩在孫悟空的身上，戲謔道，「你的同伴可沒有你耐打啊！」

  見對方依舊躺屍，跟死了一樣，他腳尖一勾，將對方扳轉過身，卻發現孫悟空居然緊閉著雙眼。

  混帳東西！當我不存在麼？！

  弗利薩立刻大怒。

  「居然敢裝死？」

  黃金弗利薩用力一踢，又將孫悟空踢得老遠，撞碎了一堆小山。

  遍體鱗傷的孫悟空翻滾著，可他閉著眼，摒棄了外物，專注於心靈深處。

  師傅……

  那元氣神性火苗飄浮在大神官的面前，仿佛失了魂靈，一動不動。

  大神官抬起權杖，對著身前的元氣神性光苗輕輕一點……

  可即使孫悟空他已經全心全意地專注，摒除了一切雜念，那無窮無盡的黑暗還是瀰漫了過來，包裹住了畫面。

  孫悟空依稀看到，元氣光苗倏地被大神官的權杖吸了進去……

  ＊＊＊＊

  看著權杖頂端的水晶里，地球上眾人見到了武天的「死」後的情況……

  維斯沉默著。

  耳邊是對面宇宙的另一個自己的低語，他沒甚麼心情去回應。

  「喂，維斯……」

  突然，他身後伸來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

  維斯驚訝地回過頭。

  ＊＊＊＊

  將元氣神性的餘燼收入權杖之中後，大神官也是鬆了口氣。

  他暗道：「這武天……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正是因為親身體驗過了武天的棘手，大神官此刻真正地開始對安吉莉亞有了一點擔憂。

  雖說他對天使之王的實力極其信任，可畢竟她音訊全無，沒了蹤影，萬一真的……

  不！沒有萬一！

  大神官揮舞權杖，打開一道宇宙之間的門。

  他回首望了一眼這個「未來」平行宇宙的全王行宮所在處。

  「異變如此得大，連分裂的我都被緊急融合了，這裡的全王……應該會很快將這個平行宇宙抹除了吧。」

  大神官想著，穿進宇宙之門，回到了凌駕在平行宇宙之上天使族聖地，神劍池邊。

  見他順利地回來，神劍池中的神劍們輕吟——

  「大神官，事情解決了嗎？」

  「大神官，你要把這個人怎麼處置？」

  「一具特殊點的屍體而已。」大神官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儀態，他仰起頭，看向更遙遠處，「自然是要送進墳墓里去。」

  說著，他抬起權杖一敲，光芒裹著他，瞬間飛向他方才目光所注視著的地方。

  ……

  不在天使宇宙，也不在廢墟宇宙的這個地方，飄浮著一座巨大的、不知名物質構造的、沒有具體形狀的「墳墓」。

  大神官乘著光降臨到此處。

  「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

  他手持權杖，低頭看著巨大的墳墓，皺起了眉。

  「真是叫人傷心啊，大神官。既然這裡這麼糟糕，就別讓我們整天守在這裡嘛。」

  從巨大墳墓的內部，傳來一道天使的意念。

  大神官沒理會對方的抱怨，他回身看向後方……兩片恢宏的宇宙呈現在他眼前，一個殘破不堪，一個美輪美奐。中間相連的，是一道脆弱的、渺小的因果律的紐帶。

  他看著其中那個美輪美奐的宇宙，天使宇宙。

  十二宇宙之中，遍布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小的點，七彩斑斕的顏色，一個顏色的光點，就有一團鎖鏈，就有一片天使之王特異製作的小時空地帶。

  「只要這些東西還對王有用處，你們就要好好看守著。」

  大神官下落，飛向巨大的神之墓。

  ＊＊＊＊

  「未來」平行宇宙，全王行宮。

  呆萌的全王走在廣場上，小孩子一樣地喊著大神官的名字：「大神官～～你在哪裡呀？大神官～～」

  喊了很久，也沒人出現。

  全王很失望，不過很快高興起來：「大神官不在了，那就把宇宙都給抹除吧！」

  「……」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侍衛們一頭冷汗。

  「嗯！抹除吧！」

  全王下定了決心，跳起蹦到虛空中，張開手掌，「開始了哦……全都，消失吧！」

  轟～～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全王行宮處擴散出來，眨眼間遍及十二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咔啦咔啦……

  宇宙開始凋零，寸寸消解……

  這個時空的十二個宇宙的天使們紛紛一驚，他們感覺到了宇宙死去的氣息，全王在抹除一切！

  「原來如此！」

  「這樣啊……」

  「原來我們已經是在平行時空里了啊……難怪剛才那個傢伙能跟大神官打成那個樣子，看來是新出現的什麼真神了。」

  「既然咱們是平行時空的復刻，抹除就抹除吧。」

  「無所謂啊，反正只是回歸本體而已……」

  第六宇宙，芭朵斯卻抓緊手中的權杖。

  她看著破碎中的第六宇宙。即使她也清楚……就算平行復刻體的自己被全王抹除，也影響不了本體的自己什麼，可卻還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第七宇宙，卡卡羅特剛從「武仙人戰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身處的宇宙居然在崩滅之中……

  「開什麼玩笑！！」他咬著牙，眼中閃爍著琉璃之色，「啊啊啊啊！！！給我滾開！！」

  轟！

  他渾身紅色光芒迸發，一拳轟向破碎中的虛空。

  ＊＊＊＊＊＊

  神之墓顫動了一下。

  「怎麼了？」

  墓內各層中的天使們都很驚訝，他們看著各自看守的神性之光，那早已失去自我人格意識的神性火焰，竟然發出不安的波動。

  「是另一個躲起來的……」

  大神官出現在墓的最底層入口處，他手中的權杖微顫，感覺到了因果律的晃動。

  或許是因為因果律的動盪，整個神墓內埋葬的遠古諸神們所剩下的神性光芒也紛紛跟著顫動起來。

  「吵死了！」

  大神官冷哼一聲，敲擊權杖，無形的威嚴氣勢從權杖中降臨，一下子就將不安的神性們鎮壓。

  「真恨不得將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投入安吉莉亞製作的空間陣中，煉成她需要的東西。最好不是什麼石頭，將你們統統煉成灰！」他語氣冷淡，帶著一絲厭惡，「省的看著礙眼！」

  從最底層的門口進去，看門的倒不是天使，而是六朵極其微弱的神性光輝，赫然便是在武天之前，從廢墟宇宙被卡維希爾送來的神。

  「跟你們幾個廢物不同，這個武天……放在這最底層，我可不能安心！」

  大神官看著手中的權杖，揮手便要先將武天的神性餘燼放出來……

  ＊＊＊＊＊＊

  「弗利薩那個傢伙……」

  貝吉塔遠遠地看著黃金弗利薩蹂躪著不做反抗的孫悟空，對方再度變身後的氣，強大到令貝吉塔根本不敢動彈一步。

  「可惡！！」

  驕傲的賽亞人王子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痛恨不已，竟無比的厭惡這樣軟弱的自己。

  ……

  砰砰砰！

  黃金弗利薩抓著孫悟空的一隻腳，鞭子一樣在大地上抽來甩去。

  「怎麼了？怎麼了？連喊痛都不會了嗎？賽亞猴子！」

  他發泄般地痛打孫悟空，最後一腳將其踹飛，踢向空中。

  血灑半空。

  孫悟空渾身是血，兩眼半閉半合……

  「你既不肯去死，又不起來跟我打……」

  咻！

  黃金弗利薩閃身出現在上飛的孫悟空的頭頂，他冷笑著道：「……這可是很讓我生氣啊！！」

  轟隆！弗利薩雙拳抱錘，用力砸在孫悟空身上。

  ……

  【悟空。】武天的聲音響起。

  ……

  咻——

  孫悟空筆直朝下墜。

  ……

  【師傅？！】孫悟空猛抬頭，看到武天的身影出現在那黑暗盡頭。

  武天沒有回頭，只留給孫悟空一個背影。

  他似乎在凝視著黑暗深處的什麼，那是孫悟空不曾看清的某種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他知道師傅心裡也有不解的疑惑，可他從來弄不懂那是什麼。

  ……

  轟隆！孫悟空狠狠摔落，轟塌了一大片大地。

  碎石掩埋的地底，孫悟空渾身的骨頭已經不知碎了多少根，遍體都是淤青、浮腫，臉色蒼白透明，他已經沒了體力去咳，口鼻中湧出的一股股血，從碎石縫中滲了下去。

  ……

  【悟空。】

  嘩啦啦，一陣水聲。

  孫悟空趴在海浪中，他甚至感覺到臉龐上沾著砂子的觸感。

  【悟空……】耳邊響起武仙人的聲音，離他那麼近，似乎就站在他旁邊的沙灘上。

  【悟空！醒過來！】聲音離得遠了。孫悟空依稀還能聽到巨猿的吼叫聲、克林的驚慌聲、小比克躲在樹林裡偷看時嘴裡念叨的低語聲……可他還趴在沙灘上，渾身上下痛不欲生，猶如粉身碎骨，怎麼也動不了一根手指頭。

  【原來是……武仙島啊。】

  孫悟空心裡喃喃著。從心底深處，難以自抑地湧出一股悲痛。

  師傅……

  自他出生後有意識以來，基本上都是在師傅武仙人、武天的照拂下成長的。

  【武仙塔第五層，有問題嗎？】師傅把虛擬地球網絡的登錄器扔給他。

  【嘻，應該沒問題吧！】

  要說養祖父孫悟飯是孫悟空最親近的人的話……那他他發自心底最為崇敬的人，就只有他師傅武仙人武天！

  【師傅，超級賽亞人變身後我的情緒變得很亢奮，我不太喜歡。】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不想看到你的頭髮是黑色的。三個月里，每天早上5點，下午1點，晚上9點，陪我練招。】

  【真的可以嗎？太好啦！】

  尤其是在接觸到神性、因果律以後，孫悟空比別人更明白，他的師傅究竟是強大到了怎樣境界的一種存在。

  【師傅，我覺得……武仙拳的本質……】

  【不要懷疑你心裡的感覺。武仙拳雖然是我所創，但別把我當做權威。相信你自己。】

  【悟空。】突然，後腦勺挨了師傅一棍。

  孫悟空猛然記起當初年幼，在武仙島修行的時光。

  他跟克林兩個人的頭頂、兩肩、兩肘、兩手背、提起的膝蓋上、單腳的腳面上，共放著九個盛滿清水的碗，每灑出一滴水，就要挨上師傅一棍。

  他忍著劇痛，想要睜開眼……勉強撐開了一絲眼縫，卻隱約看到一輪巨大的滿月。

  黑魆魆的夜空下，而武仙人衣衫獵獵，看不清的雙眼凝視著孫悟空，緩緩道：【睡吧……】

  孫悟空忍不住閉眼。耳邊是師傅在輕嘆：【孫悟空……卡卡羅特。】

  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舒適的球形容器里。

  師傅……

  師傅竟然死了？

  他該怎麼跟爺爺、師娘他們交代？

  甚至，他……還能再回到原來的地球嗎？

  ……

  高空中，黃金弗利薩將孫悟空捶下去之後，對著下面的大坑伸出兩根手指，咻咻咻咻……無數道光束，如暴雨般落下去，轟隆隆，大地仿佛要爆開。

  ……

  蜷縮在球形飛行器里，赤條條的孫悟空趴在小小的窗口，看著外面飛逝的星空，看向前路漆黑的盡頭。

  前面，可是地球麼？

  ……

  轟轟轟轟轟轟！黃金弗利薩對著坑中心瘋狂甩下能量彈，冷笑道：「死吧！去死吧！」

  ……

  我還能……再見到布瑪麼？

  還有……

  悟仙、布菈、悟天……

  爺爺……

  腦海深處，一個又一個雜念浮現、又消失……孫悟空的意識，終於陷入昏暝之中。

  ……

  「那是……什麼？」

  貝吉塔茫然地看著天空，他似乎看到一片片碎掉的什麼，世界在……凋零？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他所能看到的盡頭出爆發了，像是飛散的禮花，一道道光漫天爆散。

  還未來的及思考這又是什麼狀況。

  好寒冷！

  感知中突然出現一股寒意，刺痛了貝吉塔，他扭頭看去。

  ……

  ……

  第六宇宙，地球的神殿中。

  神殺族分身獨自一人站在宮殿頂端的尖尖上，她抿緊著嘴唇，死死地盯著天空中。

  大神官略作休息後，便抬起手中的權杖……

  很快，映照的畫面便到此為止，地球天神菈菈的眼前，也只能看到一片澄澈的天空。

  心中也仿佛陡然空了一塊。

  菈菈想起來了，此刻心裡突然湧出的感覺……對她而言，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情緒更熟悉的了。

  孤獨。

  什麼人都可以殺，什麼人都想殺，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

  ……

  【你來了，悟空。】

  孫悟空驚醒，發現自己竟在武仙塔的第五十層。

  數據體形象的師傅背對著他，就在他面前，早就在等著他了。武仙人說道：【能來到這裡，證明你已經超越我了。】

  師傅……孫悟空伸出手，武仙人卻回身朝他伸出手掌，這手掌轉瞬間變得無窮無盡得大，孫悟空一個趔趄，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一下，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道掌紋。

  【悟空。】宏大的聲音，像是從宇宙盡頭傳來。

  孫悟空茫然地仰望，看到手捧著他的白色巨人身高億萬丈，竟瞧不清具體的面目。

  巨掌托著孫悟空向上，孫悟空看到無數璀璨的星河在兩側掠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轟！

  【彼特拉……你們已經敗了！你……真的還要挑戰我麼？】

  孫悟空一驚，看到在對面的宇宙星空中，正對著他說話的，是一個有著孫悟空從未見過的鋒利氣勢的女人。

  【他們敗沒敗與我何干？安吉莉亞，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啊！】

  孫悟空聽到「自己」長聲笑著說道，一派熱血豪邁，說完，便朝著對面那氣勢鋒利無匹的女人沖了過去，一往無前……

  ……

  「夠了，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黃金弗利薩飛到高空，他冷眼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鎖定了幾乎被他打得不成人形的孫悟空。

  「這是最後一拳了，你就跟這個讓人討厭的星球一起，化為宇宙的塵埃吧。」

  黃金一般的濃烈能量裹在右拳，弗利薩吐了一口濁氣，扭了扭脖子，站立飄浮著緩緩下墜，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整個人也在過程中突然倒轉，頭下腳上，轟！金黃色的能量從他體內噴發，距離地面上的孫悟空越近，弗利薩的眼神就愈加的冷酷，他聚集的力量就越大。

  「悟，悟空……」

  一百多米的地方，脖子被弗利薩抽斷了的克林軟倒在地上，心裡喃喃念著孫悟空的名字。

  黃金弗利薩的氣息筆直下落！

  彗星撞地球一般，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天津飯的屍體漸漸冷去。

  短笛復原了身體，他很想去救下孫悟空，可腳步卻挪動不了，仿佛重若千鈞。

  「完了，只怪我們太過弱小……」他能感覺到，孫悟空的氣猶如風中殘燭，別說黃金弗利薩誓要打爆地球的這一拳了，即使是隨意的一擊，孫悟空也未必能夠存活了。他十分不甘心地仰頭大吼道：「可恨啊——！！」

  「呵呵呵……總算能夠去死了，你應該也很慶幸吧？」

  黃金弗利薩此刻已經猶如一顆巨大的金色太陽，他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了，倒在廢墟、血泊中的面目全非的孫悟空……

  「結束了！」

  流星終於撞在了地球表面。

  轟…！！！！

  一剎那間，天地變色了，金色太陽墜地之處，爆發出無形無聲的波動，瞬間掃蕩了整個地球表面，地殼震動，層層塌陷……

  短笛緊閉著眼：「……？！」忽然猛地睜開，難以置信。

  ……

  貝吉塔被突然出現的寒意刺痛，扭頭看去，便驚駭地看到，那個將他「殺死」數次的神秘女孩的身上，漸漸地湧現出了一縷縷冰寒的火焰……

  像是感應到貝吉塔的凝視，菈菈轉頭看了過來。

  她的口鼻間瀰漫著的冰藍色的霧氣……若隱若現的一雙淡漠的眼睛，只是一個對視，就令貝吉塔的靈魂打了個顫。

  接著，冰寒的藍光一閃。

  貝吉塔頭皮發麻，瞬間爆發出全部的力量，金色氣焰噴涌，狂吼著揮出一拳！

  卻打了個空，他喘著氣發現，女孩根本沒有來殺他一次。

  ……

  「怎麼……可能！！」

  金色太陽的黃金弗利薩臉色十分難看地說道，他從天而降的全力一拳，轟擊到孫悟空所在的地面，卻在最後關頭，被一隻手掌給接住了。

  這隻手掌，滿是傷痕。

  而手掌的主人……孫悟空低著頭，牙縫中咬著一顆仙豆，嘎嘣，他隨便嚼了兩下就吞進肚中。

  「……」

  孫悟空的傷勢一瞬間消失了，他抬起頭，注視著黃金弗利薩，眼中只有超越了一切的平靜。

  「開、開什麼玩笑……？！」

  黃金弗利薩右拳被孫悟空抓住，怒吼了一聲，左掌對準孫悟空平靜到令他厭惡的臉，金色的光芒從他掌心爆發出來！

  「嘔！」

  左掌的攻擊轟出去前的一剎那，弗利薩的腹部突然被痛擊，一道金色的氣勁光柱從他後背透體而出，痛得他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孫悟空鬆開攥著弗利薩右拳的手。

  「超越，普通拳。」

  他平淡地念了句一聽就是隨便起的招式名稱，也很平淡地揮出右拳，頓時，一整片拳影將黃金弗利薩籠罩。

  砰砰砰砰砰！

  黃金弗利薩的全身各處，凹陷的凹陷，痙攣得痙攣，扭曲的扭曲，骨折的骨折……轟得一聲，彈飛回到了天空，陣陣金光從他體內閃耀而出，依稀能從那些金色的光柱中，看到一道道金色的拳影。弗利薩慘叫一聲，在空中爆發出金色的火光……

  噠，噠，噠……看上去十分悽慘的孫悟空緩緩向前走，一步十米，轉眼就走到克林所在的地方。

  「以為我會死嗎？！太天真了！！！」

  背後的天空中，黃金弗利薩的大吼響徹天空，第一個字很遠，最後一個音節已經極其的逼近了。

  孫悟空在克林跟前蹲下，取出一顆仙豆。

  「悟……悟空……」

  克林已是彌留之際，模糊的意識中，只看到在孫悟空依稀的身影，還有他背後襲來的一片漫天的金光。

  孫悟空將仙豆送到克林嘴邊，「還能咽下嗎？」

  「該死的猴子！！」

  黃金弗利薩渾身肌肉膨脹，舉著雙拳就對孫悟空的後背撞了過來。

  砰！

  藍光乍現，冰冷的一隻手掌及時擋住了弗利薩。

  菈菈此時已經不是純粹的地球人姿態，發生了異化，她冷淡的面目籠罩在一片冰藍色的霧氣中。

  「又是哪裡來的傢伙……！！」

  黃金弗利薩額頭青筋直跳，他狂吼著，金色能量火焰瘋狂噴涌，形成猛烈的暴風，吹氣飛沙走石，地面轟隆再次下沉……他被菈菈擋住的拳頭，對著近在咫尺的孫悟空的後背，一點一點的移動，忽然，一道殺機划過弗利薩的眼睛。

  「噗！」

  弗利薩旋轉著飛退，吐了一口鮮血。

  餘光里冰藍光芒又一次划過，弗利薩狂怒不已，一個頭槌砸去，轟！與菈菈不知從何處殺來的一爪撞到一起，爆發出驚人的震盪，兩人各自彈開。

  轟轟轟！弗利薩半秒鐘內打出數十道金色能量柱，轟在菈菈身上。

  ……

  啪嗒。

  克林的頭一歪，手無力的垂落。

  「……」

  孫悟空將仙豆握在手心，漸漸捏緊。

  ……

  黃金弗利薩逐漸占據了上風，他時刻撐著全能量的防護罩，讓菈菈的暗殺招式事倍功半。

  他抓住將女孩一把甩飛，眨眼就飛得消失在天邊，趁著空檔，黃金弗利薩看向伸手合上克林眼睛的孫悟空，殺意熾盛，他落下單腳踩地，用力一蹬，將數百米內的大地都踩得爆開，他化作金色火團，沖向孫悟空。

  一道紫色的光影從天而降！擋在弗利薩與孫悟空之間。

  「沒時間浪費了，孫悟空！全王已經在抹除這個十二宇宙……」

  紫色的人影，勾勒出了大體的比魯斯的面目輪廓，他對身後的孫悟空說著，面對衝過來的黃金弗利薩，抬起兩根手指……

  「比魯斯大人？！」弗利薩一驚。

  可隨即，他卻看到，那個被比魯斯擋在身後的孫悟空站了起來，默默地拉住比魯斯，將他一把推開。

  「彼特拉……？！」

  在與孫悟空交錯之際，比魯斯竟在對方身上看到昔日老友的影子，他喃喃道。

  孫悟空越過比魯斯，迎向黃金弗利薩，他閉上了眼，心中升起一道戰鬥的光芒，握緊攥著仙豆的拳頭，自語道：「超越，龍拳。」

  「不，不可能……」

  弗利薩已停不下來，他看著孫悟空對著他揮出一拳，只是看上去很普通的這一拳，卻超越了世間的一切拳法，仿佛什麼樣的力量都要在這一拳面前低頭，註定要被超越……龍吟聲陣陣，孫悟空的拳頭所向之處，已再無弗利薩的身影，只有一片殘渣在空中飄散。

  「原來如此，大家都回來了麼……」

  孫悟空的身邊，紫色虛影的比魯斯明白了什麼，他看向正在粉碎的天空，看向那崩滅的宇宙深處，和之前貝吉塔隱約看到的一樣，不知從何處迸發飛散的一道道光芒漫處灑落……比魯斯能感覺到，那一個個光芒中，都是他熟悉的氣息。殺戮真神、燃燒真神、撕裂真神、自然真神、黑暗真神……

  「不，回不來了。」比魯斯怔然看著，長嘆一聲道，「你們，早就死啦。」

  「不論怎麼樣，都來不及了哦……」

  維斯落了下來，降到地面上的比魯斯與孫悟空能看到的高度，他俯視著他二人，平淡地道：「這個平行宇宙即將被全王徹底抹除，已經來不及了哦。」

  轟隆隆……

  十二個宇宙，一個接一個崩滅、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孫悟空閉上了眼。

  比魯斯與維斯對視著，作為他們的背景，四周的虛空在粉碎著，飛速轉變為空無一物的無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