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網魚

  小周恆這段時間吃的好，營養都跟上來了，以前虧空的都補上了。

  現在又每天堅持鍛鍊，身上都結實起來，跑起來跟一陣風颳過去似的，推的門板呼啦呼啦的響。

  周成皺著眉頭訓斥道：「急什麼，幹嗎這麼跑。」

  小周恆喘了會氣：「娘，我看到隔壁狗蛋娘又去村西賴子家了。」

  「什麼叫又，你以前看過？」

  裴繡驚訝著，想了下，賴子雖然無所事事，但是麵皮長的白淨的，現在去賴子家能幹啥？猜也能猜到。

  「秋收時，我回家喝水，看到他們在南面的林子裡打滾。」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兩個都是沒臉沒皮的。

  賴子整天無所事事，田也不好好種，也沒人願意嫁他，爹娘管不住，遊手好閒的跟幾個鄰村的混混到處偷雞摸狗，賭錢、調戲良家婦女，敲寡婦門更是家常便飯。

  

  以前調戲裴繡，被周成撞見，還被打了一頓，從此看到裴繡都乖覺了。

  「不要亂說話，當沒看見，知道嗎？」裴繡叮囑著。

  這個不關他們的事，不要從他們這捅出來就行。其他幾個孩子也都交待了遍，不要亂說話。

  鍋里已經好了，裴繡轉身去拿碗，「來，每人一碗餃子，吃完再裝。」

  幾個孩子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開了，顧不得燙，一口一個，塞滿了嘴巴，呼啦呼啦的喝著湯。

  周成順便與她講，村長讓他明天跟村裡的壯丁去河面上鑿冰網魚，最近路過河邊都能看到冰面下游過的大魚，個頂個的大隻，要是成功，以後年年都可以這樣干。

  孩子們都很興奮，問著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去看看，那條河自從結冰後就不讓人靠近，怕冰面要是太薄，容易掉進去，大冬天的掉進冰窟窿里能去半條命。

  午時剛過，周二哥跟他老丈人就推著兩個高木桶過來。

  周二哥說怕他們急著要，他就叫他老丈人也一起幫忙，做了送過來。

  裴繡正擔心這回發的豆芽多，沒地方放，沒想到周二哥的效率這麼高。

  高興的讓周二哥等會，她去拿銅錢，這兩個木桶她特意要求做高一點，做到胸口的位置，直徑有一米，價錢應該會高一點。

  她拿了一吊錢出來，問周二哥多少錢，周二哥說拿個木料錢，給個兩百文就好，自家人，不用見外。

  「這哪成，你們都辛苦忙活了一天了，怎麼能讓你們白忙活，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裴繡每次讓周二哥做木工，都擔心他這樣，很多時候乾脆叫他老丈人，但是也不好回回都越過他叫他老丈人。

  而且這回又不是他一個人做工，怎麼敢叫他老丈人跟著一起做白工。

  裴繡數了四百文出來，給了他老丈人，說：「林木叔收好，這是四百文，我二哥太老實了，我怎麼好讓他做白工呢，您替他收著。」

  林木匠是個聰明人，他看著周二哥，想問他要怎麼收法，讓他處理。

  周二哥老實又嘴笨，就說不用這麼多，自家人不用給這麼多，只會重複說。

  周成無奈的走過來，說道：「二哥收下吧，不多的，你總不能讓林木叔跟你一起做白工吧。」

  周二哥抹了一把汗，老實的應了，林木匠數了五十文出來，給了周成，笑著說著：「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跟外人一樣，木料也是我跟你二哥農閒去山上弄的，不用跟別人買，這錢收著，我們收三百五十文也夠了。」

  「行，那我就不跟林木叔你見外了。」周成也是乾脆的，不喜歡推來推去的。

  送走他們，裴繡讓周成把兩木桶搬進廚房裡，想到發豆芽，到時候廚房這間地面肯定會濕淋淋的。

  她就讓周成把糧食全搬去柴房，幸好這段時間，天天燒炕燒水，柴費的比較多，柴房也空了一個角落出來，不然這些糧食還真沒地方放。

  今天一天，周成都被裴繡使喚的團團轉，她對這男人越發滿意了，媳婦指哪打哪，不囉嗦，直接干。

  她自己的事情也很多，兩種豆芽泡了兩天了，芽都發了好長出來，剛好木桶來的及時，之前剩的白棉布也還有。

  她把發芽的豆子，均勻的灑到木桶底，然後蓋上白棉布，再灑一層，再蓋上。

  蓋了有五層就差不多鋪好了，每天保持濕潤，等過幾天就能有兩桶的豆芽了。想想心情就很美。

  第二天一早，周成吃完飯就交待裴繡等會帶個水桶去河邊，然後就跟著村長去組織村裡的壯勞力，帶上傢伙跟漁網還有打撈的東西先一步去河邊。

  他讓其他人先等著在岸邊，自己先去冰面上，來來回回走了兩趟，選了幾塊地方敲了敲。

  他心裡就有數了，選了個他覺得比較薄的冰層，站好位置，他就一鋤頭揮下去砸裂了冰層。

  瞬間，水裡的魚兒蹦了上來，濺了周成一臉的水花，兩條大鲶魚躍上冰面，在空中翻了個身就掉在冰面上，鯉魚擺尾的不停翻躍著。

  周圍的村民們歡呼起來，孩子們也都來湊熱鬧。哇哦哇哦有大魚的叫著，比過年還熱鬧，大家開心極了。

  村長讓大傢伙都不要上前，後退。很多人激動都往前湊，想往近了靠。

  周成讓壯丁們都先去維護人群，萬一有人掉下冰面可不是什麼好事。

  並讓大家喊著退後，退後，家家有份，不退後沒有魚分，讓大家趕緊回家拿水桶。

  很多人家只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過來瞧瞧，沒想到真有魚，還直接就蹦上來了。

  聽他們喊著就趕緊回家拿桶的拿桶，沒桶的拿盆。

  激動的村民們都冷靜下來了，周成他們才開始用漁網撈。

  一網上來，大魚小魚全往上蹦噠，孩子們興奮的歡呼雀躍，看到把魚倒到岸邊裝了水的大木桶里，一個個的全圍在木桶周圍，個頭不夠高的都惦著腳尖往裡面擠著。

  周成他們又試著網了兩網，接下來就沒多少魚了。就打算再鑿一個窟窿試試。

  他走到之前敲過冰面，選了一個位置又開始鋤下去。

  這回魚就沒有第一個窟窿多，沒有第一回的大了，網了兩網就又鑿了兩個，差不多就讓大家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