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架

  第二天周成一早就出門了，走之前又把裴繡狠狠的折騰了一遍。媳婦太可人疼了，不能怪他忍不住。而且這一去又要好幾天，總得吃飽了再出門。

  裴繡忍著困意，扶著腰起來給幾個孩子做早飯，餵飽大的又要餵小的，把幾個孩子投餵好就把他們都趕出去玩，她又躺回去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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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做了半個月的衣服被子，裴繡讓她大嫂回去歇幾天，把碎布頭也裝了點給她大嫂帶回去，讓她家裡先忙活好再來，就剩冬天的棉襖，做做也很快的。

  周成不在家裴繡哪裡也沒去，下了幾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北方的冬天又冷的快。

  屋子裡還種著菜，裴繡早早的把炕燒起來也不覺得冷，就是棉衣得抓緊做好，不然孩子們整天外面瘋玩，非得凍壞了。

  下午幾個孩子回來躲躲閃閃的，周善衣服還勾壞了一塊臉也青了一塊。另外幾個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亂糟糟的，一身的泥。

  「你們幾個幹嗎了，泡泥塘里滾了一圈了嗎。」

  裴繡挑眉問道，這要是錘子或者木頭把剛做好的新衣劃破，裴繡非得拿竹條抽一頓，但是今天是周善衣服壞了，臉上還掛彩了。

  這孩子自從來到這個家，一直都很乖巧聽話，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人打架。

  錘子氣憤道，「娘，今天村里剛來了個小子，太壞了，我們在玩打仗的遊戲，他跑過來就搶周善的木刀，不給還要打人，還要跟周善單挑，憑啥啊，這是爹獎勵給我們的，木頭跟板凳都還沒有呢。」

  木頭也說：「是啊，娘，他還打周善呢，我們拉架，他還要打我們呢，村裡的其他小夥伴都怕他，大哥都不怕，大哥還跟他單挑，把他壓著打，大哥可厲害了。打架就沒輸過。」

  錘子昂著頭，大拇指颳了下鼻子哼了聲，「下次再讓我碰見……」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給裴繡拍了下，「打架還有理了，還得瑟起來，太久沒打，皮都鬆了，今天要不要給你緊一緊。」

  「娘，你不是不打人了嗎，怎麼又拿竹條。是那小子不對，欺負周善，我才跟他單挑，我們這是公平決鬥，不是打架。」

  「還公平決鬥？最近吃太飽了是不，你爹不在家你都要上天了，在你爹那學了幾招都成孩子王了，早上都不乖乖起來晨練，等你爹回來我讓他好好操練你。」

  「娘啊，不帶這麼狠的。明明是他不對在先。」

  「他幾歲了，誰家的孩子，你是不是以大欺小了。」

  「沒有，他跟我差不多高，沒我壯實。新來的，不知道叫啥。他們說是啥周夫子家的，村裡有這人嗎。」

  錘子摸著後腦勺，才想起來，光打架也沒問叫什麼名字了。

  裴繡驚訝的挑眉，周夫子已經回來了，這倒是個上門的機會。也不知道村長上門問過學堂的事了沒有。

  「明天跟我上周夫子家賠罪認錯，你把人家打成啥樣了？」

  「肯定比周善慘啊，誰讓他不認輸的。」

  「他搶周善木刀是他不對，他打人也是他不對在先，但是他畢竟是剛來我們村，我們不是應該友愛互助嗎。你現在把他打了，我們是不是該上門探望一下呢。」

  「那好吧，那娘你明天帶我去他家。」

  「嬸嬸，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也要去。」周善站出來道。

  幾個孩子也吵著要去，「行，要去的都一起去。但是要乖，要聽話。」

  家裡的雞每天下的蛋就夠幾個孩子吃的，明天要上周夫子家還得準備一籃子雞蛋。

  裴繡打算去周成大哥家換，家裡的碎布頭多，拿幾條大塊的去換。

  周成大哥家的小閨女會繡花，碎布頭給她都能繡塊帕子或者荷包，拿去店裡賣幾個錢，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啥活都不用干，每天就坐著繡花。

  他大哥家也寬裕，在村子裡也排得上號。

  裴繡撿了幾塊綢緞面料，這個對她來說沒用，給那個侄女就是寶了，富貴人家才用的起的面料，做成帕子荷包也值錢。

  去了大伯哥家，一家子正在吃晚飯。大嫂是個捨得對家裡人好的，飯菜油水都是做的足足的，這也是她看不上原身的原因，所以也很少往來，有事就都是男人出面。

  但是不管怎麼說面子上還是要做足的，見裴繡上門大嫂就招呼她一起吃飯。

  裴繡拒絕了，何必找不自在，「我吃過了，你們吃，我過來是想找大嫂換幾個雞蛋。」

  大嫂把裴繡帶去廚房，「咋換呢？」

  裴繡把她帶過來的幾條大碎布拿給大嫂，大嫂驚喜的接過，反覆摸著看著。

  裴繡道，「我剛好得了幾塊碎布頭，知道二丫繡活厲害，這個在二丫手裡能變廢為寶，特意拿這個跟你換。」

  「三弟妹有心了，我也不讓你吃虧，我這剛好攢了三十個雞蛋，都給你。」

  大嫂很喜歡裴繡帶來的布頭，知道這個繡好了是個值錢的，也滿意裴繡的誇讚。

  二丫就是她的心頭肉，誰也比不上。

  裴繡也滿意這樣交換，打了招呼就先回去了。

  留了十個雞蛋，天冷了雞都不愛下蛋了，最近都是兩三個蛋炒一碗一起吃，或者兌水，平均倒在四個碗裡蒸水蒸蛋。

  營養是比不上一人一個白煮蛋了，這十個留著剛好給幾個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