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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回城 四(120加)

2024-05-23 07:25:36 作者: 衛風

  下了三四天的雨終於放晴,送了信回城裡,再隔了一天,阿福一行人動身上路了。

  李信扒著車窗朝外看,遠遠近近的田壟,在地間耕作的農人,還有路上的行人,走路的,牽牛的,騎驢的……樣樣都新鮮。

  「把頭縮回來。」

  阿福拍了他一下,李信回頭沖她吐吐舌頭,小聲問:「嫂子,回城裡,我能不能和你住一個院子?」

  

  「不成。」阿福搖頭:「不過你住的芙蓉軒離宜心齋很近,從側門穿過來過了夾道就是宜心齋,只是幾步路。」

  李信嘟起小嘴來,看著沉沉睡著的李譽,伸手在他臉上戳了兩下:「他都能住宜心齋……」

  「他還小嘛,」阿福哭笑不得:「你可是叔叔,哪能跟侄子爭這個。」

  李信低下頭揪衣角,小聲嘟囔:「那我不要做叔叔了。」

  阿福笑著摟住他。

  這孩子……真招人疼。

  「有時候,許多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阿福感慨了一句:「而且既然要做了,就不要不情不願,要盡力做好。」

  李信懵懵懂懂,阿福也沒指望他這就聽懂了。

  京城——離開了一年多,阿福覺得,對它這樣陌生。

  的確,連城門樓都是重新修過的。阿福真覺得……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想,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大概都不見了。那個小院子,臨街的醬菜店,只怕都已經不在了。

  到底何處才是家呢?

  山莊?王府?

  阿福深吸口氣,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那個地方,就是家了吧?

  她沒想到李固竟然會在王府門口等著他們,明明……他眼睛也看不到。

  這條街……還是老樣子,沒怎麼大改。也許有些地方不同了,不過阿福看不出來。

  李固迎上來一步,阿福抱著兒子下車。張氏想抱李信,結果李信自己先一步就從車轅上跳下來,他倒沒事,一旁的人可都嚇的提著心。好在他站的穩穩的,喊著哥哥就朝李固撲了過去!

  李固把他給抱了起來:「這幾天沒見,你又重了。」

  李信嘿嘿的沖他笑,摟著他的頭,哥倆兒著實親熱。他的目光越過人叢,看到唐柱鐵生他們也下了車,招手喊:「你們過來,我領你們看院子去!」

  張氏忙跟著:「小祖宗,他們可不能進內院的,讓人帶他們去外頭安置。」

  阿福和李固被李信這麼阻了一下,初見面的激動也跟著平緩了一些。李固輕扶著她的臂,手在她手背上停了一下,移到李譽的身上,摸著了他光禿禿的小腦殼。

  「咦?頭髮呢?」

  「剪了。」

  李固有點不解:「好端端的剪頭髮做什麼?」

  阿福很想笑,心裡又有些發酸:「進去再說。」

  「對對,快進來。」

  李固攬著妻兒進門,王府在那場動亂中也曾經受了些損傷,不過已經修整的全然看不出痕跡。

  「突然就搬回來了……」阿福有點感慨:「會不會耽誤了你的正事?」

  李固表情一本正經,用外人絕對聽不到的音量說:「你和兒子才是我最大的正事。」

  老夫老妻了,阿福還是覺得臉上有點發熱,興許是他呼出的熱氣熏的,也可能是太陽照的。

  劉潤在後頭照應朱平貴在床上躺了幾天,好人也躺的沒精神了,武姑娘一臉關切的跟著,只是湊不到近前來。以一個父親被擄生死不明的女兒來說,她也沒有顯的多麼焦慮。

  宜心齋里的許多家什器物都換過了,帳子窗紗也都是新換的,淡粉的紗窗帶著一股喜氣,遠遠看去象是籠罩著一層薄煙輕霧。

  劉潤噙著笑進來,給李固請過安,輕聲說:「那人遞了一封信出去。」

  李固已經接了信,知道這裡頭的事兒,問:「男的女的?」

  「男的那個,自己報是姓於,不過看著應該不是真名姓。武姑娘被看的緊,她遞不了信。那個姓於的遞的也是口信,他這三天他已經兩回告辭請去,不過他現在爬也爬不出十丈,想走是不成的。」

  「和他傳信兒的是什麼人?」

  「已經盯下去了,」劉潤說:「是咱府里侍衛里拔尖兒的一個,經驗老到,身手極好。」

  「多加小心,寧可追不著,也別出什麼事兒。」

  「王爺夫人請放心,不會的。」

  劉潤從屋裡出來,瑞雲端了茶正要進去,被他攔了下來。

  「劉潤哥。」瑞雲笑著招呼一聲:「我看你今天人忙事兒也多,這又要出去?」

  「茶先不忙送。」

  瑞雲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他什麼意思。

  不知從哪起了一陣風,吹的院子裡的花叢枝葉颯颯輕響,就象人在輕聲低語。劉潤先走了,瑞雲在廊下站了一刻,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恍惚,轉身拐進了西院側門。

  阿福和李固靠在一起,暖風從窗子吹進來,拂在臉上。那種熏然欲醉的感覺,阿福覺得全身都軟綿綿的。

  是的,搬進城裡來就算有一百個不好,但卻有一個好,把其他的都蓋過。

  因為李固在這裡。

  阿福的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你肯定不老實吃飯,這回我回來了,你可沒法兒再瞞哄。要是讓我看見你又把自己弄的瘦下去,我可要對你不客氣。」

  李固笑眯眯的說:「歡迎歡迎,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快來吧,我等著。」

  呸,好好的一個斯文人怎麼現在變的這樣厚臉皮?

  阿福想,這肯定跟韋素脫不了關係。

  「對了,韋素呢?」

  「他去東苑送文書了。」李固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今天晚上他一定要來蹭飯的。」

  「嗯,給他一碗雜麵湯,」阿福笑著說:「讓他蹭個夠。」

  李固不說話,只是笑。

  「你怎麼了?」

  李固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阿福被他說的一愣,可是仔細想想,並沒忘記什麼,來時都打點收拾的好好的。

  「你可還沒親過我……」

  李固仿佛在商量晚飯吃什麼,挺正經的說:「快啊,我等著呢。」

  阿福很想一腳踹過去,惱羞成怒:「你就等著吧。」

  她剛站起來,就被李固攔腰抱住,狠狠的在臉上就親了幾下。

  「喂喂,兒子……」

  「沒事兒,有人看著他……」

  阿福的衣帶系的有點緊,內衣上頭縫著小珍珠扣子,被扯的掉了一粒,落在地下發出輕脆的一聲響,並不高,兩個人也都顧不上。那粒小扣子彈了幾下,然後被又落下來的一幅裙紗給罩住了。

  外頭的光透過窗紗照進來,那淡粉的光帶著輕霧似的柔和,撒在床頭和帳子上面,帳子上繡的花葉仿佛被風吹過,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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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很CJ,不要瞅俺。掩面跑。。

  今天大橙子很……嗯,很勤勞。兩手抱著拖把蹭地啊蹭地,誰經過他身邊都要仰頭看,等人夸一句好乖好能能,馬上幹勁兒十足的繼續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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