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擦身

  只聽見著「砰」的一聲響，菜刀砍在了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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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李氏嚇得有些站不穩，扶著床沿才勉強站住，咬著牙陰沉著臉道：「你這死蹄子，拿著刀想做什麼？莫不是想謀殺長輩？」

  「長輩？你們是誰家的長輩？」九娘挑著眉燦然一笑，冷聲道：「我只知道家裡來了強盜土匪，光天化日居然敢上門搶東西！」

  楊守才沒想到九娘真敢對他們動刀，剛才那一下真把他嚇得不輕，可看到九娘一副瘦弱模樣，底氣便有上升了，瞪著九娘冷哼道：「這是我們老楊家的宅子！」

  言下之意，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老楊家的，我想拿什麼便拿什麼！

  李氏見自家老頭子這般硬氣，她心裡便不害怕了，叉著腰上前幾步，指著九娘罵：「不過是我老楊家二兩銀子買來的，你個下作的東西，居然敢在這兒跟老娘大呼小叫，還拿刀來嚇唬老娘，看我不把你這小賤貨撕爛！」

  說著就準備向九娘撲過去。

  九娘眸色一冷，舉著菜刀對著李氏，嚇得李氏連忙收住步子，只見九娘冷笑道：「呵呵，兩口子來欺負我一個，以為我怕了你們？以為我還是之前的封九娘，任憑你們欺負也不敢反抗？哼！你若是不怕死，儘管過來！」

  「你這死蹄子，想死了不成！」李氏厲聲吼道，便朝自家老頭子使眼色。

  楊守才接收到自家老婆子的眼神示意，咬著牙心一橫，跨步朝九娘撲過來。

  不把九娘收拾妥帖，恐怕是不能將東西搬回家的，若是跟她耗太久，等楚東陽和冷肅回來了，大概是啥也撈不到了，可能還會被揍一頓，那狼崽子是越來越不孝順了。

  這麼一想，楊守才的動作便更加利索了。

  他以為自己輕鬆便能制服九娘，即便她手上拿著刀，可她此時面向李氏背對自己，還有李氏吸引這她的注意力，他來個背後偷襲，分分鐘就能撂倒她。

  可沒想到九娘反應如此快捷靈敏，楊守才剛撲過去，九娘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舉著菜刀反手劃拉過去，只聽見楊守才「嗷嗷」了兩聲，手臂上便被劃了一刀，鮮血直流，痛得他連連退後幾步。

  李氏看見自家老頭子手臂上鮮紅的血，既震驚又憤怒，眼中閃過一道陰狠惡毒的光，隨手抓著桌上的一盞油燈狠狠的朝九娘砸去，大罵道：「你這作孽的賤貨，反了天了！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

  九娘側著身子，堪堪避開油燈，但是衣裳卻被煤油潑了一塊，濃重的煤油味兒撲鼻而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楊進兩口子趕過來了。

  楊進跑進來，看到屋裡的情景，臉色大變，高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楊進去拉住楊守才，芸娘則去拉住李氏。

  「這是我們的自家的事兒，你們兩口子少來插手！」李氏掙扎著推開芸娘，尖聲罵道：「二兩銀子買來的下作東西，居然敢拿刀打殺長輩，真是天理難容！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快讓開！」

  「嬸，東陽兄弟馬上就回來了，咱有話好好說，別整天喊打喊殺的，成嗎？」楊進對李氏說完，又對楊守才道：「叔，弟妹若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等東陽兄弟回來了再說也不遲。」

  村里人對楊守才兩口子不太待見，楊進現在跟楚東陽關係好，自然是偏幫楚東陽的，於是心裡就更鄙視楊守才兩口子了。

  「昨天買回來的那些都是冷肅兄弟的，並不是東陽兄弟的！」他們畢竟還是長輩，楊進也不好說話太重，只能壓著火氣解釋道：「若是你們將冷肅兄弟的東西搬走了，等會兒他回來知道此事，怕是不好交代。他也是行伍出身，領兵打仗的，咱們可得罪不起。」

  「哼，他住的是我家的宅子！我搬點東西回家理所應當！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李氏壓著心裡的慌張，尖聲道。

  楊進道：「官爺也不管這個理！而且冷肅兄弟那脾氣，可比東陽兄弟還壞……」

  楊進這話說完，楊守才便覺得心頭一緊，回想起昨天隔著雨幕冷肅盯著他的那個陰狠眼神，他此時頭皮都有些麻。

  楊守才給自家老婆子使了個眼色，僵持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就憤憤不平的走了。

  看到他們離開，芸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連忙拉住九娘，關心的問：「九娘，你有沒有受傷？」

  九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沒受傷。」

  可李氏離開時那個陰毒的眼神，九娘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

  「沒受傷就好。你衣裳髒了，快去換掉！」芸娘拍了拍九娘的肩膀，道：「還等著你去炒菜，說不定等會兒東陽兄弟他們就回來了……」

  「好！我換好衣服就去做飯。」九娘輕呼了一口氣，扯著嘴角笑著道。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楚東陽和冷肅都還未回來。

  「嫂子，你回家休息吧，不用在這陪我的。」九娘探身往庭院外看了一會兒，回頭對芸娘道。

  「這會兒還早，回去也睡不著。」芸娘說著，也跟著伸長脖子朝外面張望，這兩人怎麼還不回來？

  今天芸娘沒在家開伙，中飯晚飯都是在九娘家裡吃的。

  下午芸娘陪著九娘又去了一趟鎮上，楊進則在留在家裡，以防楊守才兩口子又摸進家裡來搬東西。

  九娘找了鐵匠師傅商量自行車所需的幾個部件，她詳細的給鐵匠師傅描述了部件的形狀和構造，讓他試著幫打出來。

  九娘的那套木匠工具刀也是在這家鐵匠鋪預定的，打鐵師傅對九娘說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表示很感興趣，一口應了下來，讓九娘三天後來取，不滿意不收錢。

  九娘身上也沒帶銀兩，沒有多逛，辦完事後便準備回家。

  芸娘知道九娘身子弱，昨天坐牛車遭了罪，今天也不再提議坐牛車。

  兩人慢慢走著回去，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了，可是楚東陽和冷肅卻還沒回來。

  晚飯過後，楊進先回了家，芸娘則留下來陪九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