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我就小肚雞腸

  另外有一個老嬤嬤，如果葉無雙的記憶沒錯的話，應該是葉恆安的母親，葉府老太太身邊的人，姓高。

  「上次那兩個丫頭不懂規矩，我已經教訓過了。」提起那兩個丫頭，周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面上還是笑著，「無雙，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們無雙小姐最是心善的，懸壺濟世，這點氣度是絕對有的。」葉平一邊拍著馬屁，一邊把葉無雙往高處拱。

  「不不不，我這個人就小肚雞腸，誰若犯了我，總是記在心裡。」葉無雙說道，不過話鋒一轉，「但犯事的是兩個丫頭，我自然不會把這過錯怪到周姨娘身上，不然的話，這門也不會讓周姨娘進的。」

  周氏的臉上有點難看，這葉無雙伶牙俐齒果然厲害，而且她之前也打聽到這煙雨鎮的葉大夫，別看著年紀小，但是醫術過人，所以脾氣可並不小。

  她說不見不醫治的人，還真是把人家攆出門去，不管多有權勢給多少錢，而玉和袁氏確實很扶持葉無雙，一般人也不會、不敢和葉無雙計較。

  知道內情的人都曉得葉無等同於是袁氏整個家族的救命恩人啊。

  周氏的心眼格外多，她這遲了兩日過來，便是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把能挖掘到的葉無雙的所有的消息，都給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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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是大度的。」周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帶著微笑說道。

  「都說了我是小氣的。」葉無雙只是笑說一句，然後指了指她面前的位子，「姨娘，你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忙人，既然你來了，多半是也要求醫的，是不是想添個一子半女？」

  「不是的。」周氏臉微紅然後搖頭。

  「這可不必不好意思啊，都曉得我這裡求子還是很靈驗的。」葉無雙也不提她的其他本事，就說她最早能夠揚名的緣故。

  「真的不是。」周氏說道，不過還是在葉無雙的面前坐了下來。

  誰說她不想生，她是真想生，卻不知為何，這幾年怎麼也懷不上，不僅是她，府中都一無所出，迷信的老太太覺得是葉恆安趕走肖氏，損了陰德，才沒有子嗣。

  「那是什麼？我替你診脈就知道了。」葉無雙又招呼了一聲，「不然也是耽擱時間。來，手。」

  「不是，我們夫人要瞧病？」周氏身邊的那個丫頭到底是沒有那麼沉得住氣，張口就說道，而且還會錯了意，周氏還真想在生的。

  「夫人？」葉無雙聽了這一句，臉色一變似笑非笑的問道，「請問我爹是已經寫好了休妻文書了嗎？並且已經將周姨娘提為正妻了？」

  感情還真是搞成習慣了，真當自己是個正妻了。

  「沒得規矩。」還不等周氏做出什麼解釋，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著沒說話的高嬤嬤開口了，「姨娘就是姨娘，小門小戶的丫頭都沒規矩嗎？」

  周氏背對著高嬤嬤，所以高嬤嬤看不到周氏臉上的表情，但是葉無雙卻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恨和不甘心。

  被高嬤嬤呵斥一句之後，其他人都沒敢說話，倒是高嬤嬤上前一步對葉無雙說道：「無雙小姐，其實是這樣的，承恩少爺病了，聽說你十分精通醫術，所以希望你能為他瞧病。」

  「嗯……」葉無雙身子往後靠了靠，略做思考之後回答，「那他幹嘛不來？」

  「承恩少爺，現在不便行走。」葉平在旁邊說道。

  雖然他是葉恆安身邊的人，但是也沒少收受周氏的好處，很多時候他也會為周氏說話，比如說這一次巴巴的趕來替周氏跑腿。

  「不便行走啊，那是腿腳傷了嗎？叫承安的大夫幫他看啊。」葉無雙歪著頭，「皇城的大夫可是比我們這些鄉野要好得多的。」

  「不是腿傷。」周氏搖頭，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太好說，只能請你跑一趟葉府，這也是老爺的意思。」

  「我只知道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和我娘不要再出現在承安，也不要踏入葉府一步。」葉無雙最煩這種動不動就把葉恆安拿出來壓人的，「況且我懸壺堂的規矩從來沒有出診的道理，除非是要死的病人，請問葉承恩要死了嗎？」

  周氏的臉色更加難看，雖然她很有城府，但在葉無雙的連番刺激之下，也有些掛不住臉面。

  「你這是在詛咒少爺，少爺不會死的，少爺只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丫頭忍不住再次開口，她平日裡在府中就是伶牙俐齒，今日周氏帶她來，也是因為上一次在城郊偶遇，發現葉無雙特別能懟人。

  「我詛咒他幹嘛？跟他無冤無仇的。」葉無雙撇得乾淨，「既然是沒有到生死危機，想來也不是很嚴重，你們就另請高明吧，反正葉府有錢，反正父親也足夠寵周姨娘你，你和他的寶貝兒子，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周氏的嘴唇都氣得有些發白了，不過他還是硬生生把一口氣忍了下來。

  「這其中有些十分難以講說的原因。」周氏這時候再把目光放到了高嬤嬤的身上，帶著幾分懇求，「高嬤嬤，請你把太太的話帶給她吧。」

  「是的，太太，有一些話讓我帶給你和夫人。」高嬤嬤這才畢恭畢敬的說道，「小姐，太太十分想念你們，上一次她不在承安，否則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一直著人在找你們。」

  誰曉得葉恆安並不上心，沒有真的把對太太的話落到實處，不然這麼近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呢。

  周氏聽到這話，卻微微皺眉，葉碧瑤告訴她的，是老太太也是要叫葉無雙去葉府給葉承恩治病，可這話裡頭的意思，卻是要請回他們啊？

  這瞧著畫風不對，可若太太真的是要請他們回去了，這時候周氏也不敢得罪，不敢拒絕。

  「娘也常常念叨著太太，她身體可好？」葉無雙跟這位高嬤嬤說話的時候，可就沒有了剛才對周氏的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語氣，「下次我到承安的時候，當去看一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