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消息傳開

  之前葉無雙知道的是袁氏將疫情控制在葛平縣的範圍內，限制人口進出，嚴密封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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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已有其他名醫大夫去了，所以葉無雙也不是特別著急，從古籍里找到了藍蓮丹的方子，便想多煉製一些，再帶過去。

  但既然發生了這樣的突發情況，她肯定不能在耽擱，得立即前往。

  「只怕情況很危險。」陸莫言搖了搖頭，「公子，我不建議你前去，消息傳開，必有暴民激奮，恐怕會攻擊人，更有一點，若有人對付袁氏，我擔心會殃及你。」

  「我只是去治病救人，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葉無雙很篤定，接著她又笑笑，「而且我是大夫，治病就是我的本職，該去。」

  「可是……」

  「收拾準備一下，我先帶著虛懷出去吃點東西，回頭我跟藥堂裡面的人都交代交代，你和嫂子千萬不要說漏嘴。」葉無雙只說。

  一人一貓出了門，葉無雙帶著虛懷吃了好些雞腿，又多買了一些便於存放的糕點之類的放在空間裡，這些是接下來虛懷的口糧了。

  當晚回到了懸壺堂之後，葉無雙就跟肖氏打了招呼，說她要出門幾天，是去為袁氏的人看病。

  懸壺堂現在可以交給孫青，孫青能夠治療一些簡單的疾病了，他的悟性還算是挺高的，在學醫方面的天賦比他學做裁縫要強一些。

  「娘，還有一件事情。」葉無雙說道，「我煉製了一些名為藍蓮丹的藥材是可以強身健體的，讓玉書寫一個公告貼在門口，請煙雨鎮常在我這裡拿藥的，持戶貼前來，每一戶可以到我懸壺堂來免費領取一瓶。」

  煙雨鎮不大，大約一萬左右的人口，兩千來戶，葉無雙不可能照顧到每一戶，只能先按這個規則。

  「嗯？」肖氏有幾分意外，「強身健體的丹藥？為何會突然有這個？」

  「想著我們來了兩年了，多受照顧，這強身健體的藥吃了總沒壞處。」葉無雙說道，「我煉製了三百來瓶的樣子，不知道夠不夠。」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肖氏直覺是葉無雙有事隱瞞，「這次你去袁氏那邊到底是幹什麼？」

  「真的是治病。」葉無雙老實巴交的說道，「娘，你放心吧，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想著這兩年多的日子，肖氏臉上懷疑的神色變成了幾分愧疚，她輕聲說道：「無雙，苦了你了，你本該……」

  一直以來接受傳統教育的肖氏，始終覺得葉無雙這樣女扮男裝，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她應該是千金小姐，在閨閣中繡花看書撫琴，等著到了適合的年齡，挑一戶大戶人家成為正房夫人。

  「本該被關在府里嗎？」葉無雙在肖氏身邊坐下來，笑著說道，「娘，出來之後，我真的過得很開心。」

  葉無雙的自由自在，肖氏是看在眼裡的，只是她又輕嘆一口氣：「是我做的太少了，總是拖累你，這身子啊……」

  「娘，你應該想開一些，有些事情擔憂操心也沒有用。」葉無雙柔聲勸慰，「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才能叫那些關心我們的人放心，叫那些希望我們過得不好的人糟心。」

  肖氏輕輕地撫了撫葉無雙的頭髮，眼裡面都是慈愛：「無雙，我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兒，是我的大幸。」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娘，你都要相信我。」葉無雙認認真真的說道，「老天待我們不薄，總不會虧待我們的。」

  「去袁家一定要謹慎些，只治病，別的不要多問。」肖氏又提醒，「懸壺堂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辛苦娘了。」

  安撫好了肖氏，葉無雙叫來了薛玉書，寫下公告，拿出藍蓮丹，明天一早開始派發。

  至於僱傭馬車、計劃路線的事情，就交給陸莫言和凌菲負責，葉無雙也不用操心了。

  出發時間，定於明天上午。

  然而，總是會有些小插曲，第二天清早，一些小道消息開始在煙雨鎮四處流傳起來，正是關於葛平縣疫情爆發的事情。

  說染了病的難民們已經逃出了葛平縣，病症開始往四周蔓延，作為距離葛平縣不遠的煙雨鎮，很有可能受到殃及。

  一時之間，鎮上的居民人心惶惶。

  隨著這個消息的傳播，前來懸壺堂領取葉無雙煉製的藍蓮丹的人越來越多，頗有幾分供不應求的趨勢。

  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的謠言，說這藍蓮丹就是能夠治療瘟疫的，葉無雙也沒有對此作出解釋，本來這就是應對這次疫情的。

  才到晌午，肖氏便將葉無雙拉到了一邊。

  「無雙，袁氏請你去治療瘟疫？」雖然是疑問句，但肖氏語氣是肯定的，「是嗎？」

  肖氏從前也是千金小姐，嫁的又是禮部尚書，對於這些事情，她很敏感，對袁氏也有了解，稍一聯想就能想到葛平縣和玉和袁氏的關係。

  葉無雙沒有任何隱瞞，點了點頭：「袁勇先生懇請我去，便是為了此事。」

  說完了這一句之後，她又小心翼翼的補充：「娘，我想我們懸壺堂畢竟是行醫治病的，如果鼠疫的情況那麼嚴重，我能盡上一兩分的綿薄之力，也應該……」

  「去吧。」葉無雙的話還沒有說完，肖氏卻已經說出了這兩個字。

  輕柔，但是卻滿是信任，沒有想像中的阻攔和憂心忡忡，兩個字給了她很多力量。

  葉無雙看著眼前的肖氏，忽然覺得眼眶濕潤。

  母愛有很多種，有的母愛會給人帶來負擔和束縛，但是肖氏給她的愛不僅有無私的奉獻，有擔心關懷照顧，還有這一份理解。

  她明白她的心情，也明白她的興趣和志向，她接受了她的說辭，真正信任，給與她最大的支持。

  「謝謝。」不由自主的，葉無雙就說出了這句話。

  「傻孩子。」肖氏微微一笑，輕輕替她整理衣服，「行醫濟世本就是我肖家的職責，這兩年多來我看在眼裡，你是有能力能夠擔得起這樣的重任的。」

  「娘，我會努力，也會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