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忍辱，現端倪（上）

  「原來只要將這些傀儡打出青石路就可以。」莫之遙心中忖道，隨後不再遲疑，繼續前行。打敗了這一對傀儡，莫之遙可以前行十丈的距離。

  十丈之後，又是一對傀儡衝上。

  「這對傀儡的修為還是聚氣境初期，力量雖然和剛才的一對相當，但速度卻是快了一倍！」莫之遙也不著急，與這對傀儡纏鬥一處，觀察著其中的不同之處。

  連續擊敗了四對傀儡，莫之遙停下身形，略作休息。每擊敗一對傀儡，都可以獲得十個呼吸的休息時間。

  「雖然境界相同，但隨著前行，每一對傀儡的戰力卻有著明顯的提高。

  第一對傀儡，只不過是最基礎的聚氣境修為，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而第二對，便在速度上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第三對，偏重的卻是爆發力。第四對，卻是力量、速度兼具！

  同樣的境界，可不代表戰力相同。看來越往後的傀儡，各個方面的能力都會不斷提高，而且，莫之遙猜測，到了最後，應該還會施展出相應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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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撕天路，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怪不得就算是北苑第一人紀皓然，以納元巔峰的修為才闖過了兩千一百丈的距離。

  「再來！」莫之遙低喝一聲，眼中泛起戰意，合身衝上。

  「蓬！」一拳擊退一尊轉靈中期的傀儡，莫之遙還未等緩過氣來，另一尊傀儡卻如一縷輕煙般纏上，手掌如刀，劈在莫之遙的背部。

  「撕拉！」莫之遙的背後的衣衫被豁開，一溜火光從左肩延伸至右側腰際。若非莫之遙身穿銀波甲，這一擊就足以讓他重傷！

  「滾！」一聲怒喝，莫之遙一腳撐在這尊傀儡的腹部，爆炸聲音連響，紫色的雷球連環炸開，生生將這尊擅長速度的傀儡轟至青石路外。

  「嗚！」破空之聲響起，剛才被莫之遙擊退的傀儡從後方又沖了上來，莫之遙連忙轉身避開。這具傀儡可是擅長力量，就算是莫之遙，也不敢正面硬悍。

  莫之遙如今可是闖過了七百丈的距離！這個成績，對於初次闖撕天路的新晉門徒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雖然莫之遙的修為與這兩尊傀儡相當，都是轉靈中期。但要知道，莫之遙一路闖來，每過一關才有十個呼吸的休息時間，而且如今的這兩尊傀儡，一個擅長力量，一個擅長速度，並且所有的傀儡，都有一套完美的連擊之術。兩廂配合極為默契，導致戰力暴漲，就算對上轉靈中期都可以匹敵。

  而且這可是傀儡，莫之遙的魔音攝魂對其無用，這也等於削弱了莫之遙最少三成的戰力。此消彼長，莫之遙已經逐漸露出頹勢。

  轟飛了速度傀儡，莫之遙的壓力頓時減小不少。不能聯手，只對戰這一尊力量傀儡，莫之遙還是有信心將其擊敗的。

  「唰！」莫之遙的身形詭異的一扭，繞至力量傀儡的身後，一腿橫掃，兩重勁力的六道轟擊出，讓力量傀儡的身體一晃，失去平衡。

  「就是現在！」之前莫之遙也營造出這個局面，只不過卻總是被速度傀儡打斷，無法連續出擊。此刻沒有了速度傀儡的牽制，莫之遙終於可以一氣呵成，展開攻勢。

  「蓬！」悶雷般的聲音響起，莫之遙豁盡全身之力，四重勁力的六道轟火力全開，砸在力量傀儡的後背之上。

  本來就失去平衡，再被連續四重拳擊轟擊，力量傀儡如同炮彈一般被轟飛，落在青石路面之外。

  「呼！呼！」莫之遙雙手拄膝，彎下身子，粗氣喘息得好似風車一般。一滴滴的汗水從額角低落下來，至於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

  抬眼看向前方，莫之遙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闖到這裡，莫之遙知道，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這撕天路越往前走，守護的傀儡戰力便越高。之前在五百丈的距離時，兩具傀儡果然如莫之遙之前猜測的，身具不同的靈氣屬性，並且身具功法！

  聯手之下，硬是讓境界足足超過它們一階的莫之遙拼盡全力，才勉強取勝。能夠闖到現在的七百丈位置，已經是莫之遙的極限了。

  莫之遙看向遠處三百丈的位置，兩具守在路邊的傀儡身旁，還有著兩隻妖獸在虎視眈眈！

  「就到這裡吧！」莫之遙直起身形，翻手拿出那塊黑色的玉牌。暫時的退卻，並不代表放棄。

  「兩年之後，我會超越紀皓然！」莫之遙眼中閃過堅定之色。「也不知道子謙和逐曦他們怎麼樣了？」

  莫之遙一把捏碎手中玉牌，黑色玉牌化為一團螢光，包裹住莫之遙的身軀，隨後憑空消失。

  虛空扭曲，莫之遙出現在黑色石碑的底部。

  「呵呵，小傢伙，幹得不錯！第一次闖撕天路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屬實難得。努力吧，老頭子看好你！」孫姓老者睜開雙目，看向莫之遙，笑眯眯的說道。

  莫之遙連忙施禮，口中說道：「小子知道，絕不敢懈怠。」

  「闖過了七百丈的距離，你可以在撕天路中修煉七天。你自己想好了什麼時候修煉，就來找我老頭子就可以了。」孫姓老者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獎勵的修煉天數，可以自行安排，不需立刻就要使用的。

  「小子知道了。」莫之遙點了點頭。

  「好了，快些下去吧。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傢伙，好像遇上了些麻煩，你再去晚些，他的傷.。。」孫姓老者撇了一眼下方的廣場，揚了揚眉毛。

  「什麼！」莫之遙聞言頓時一驚，連忙轉身看去。廣場之中，正圍著一群人，看樣子人群之中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

  「糟！」莫之遙心中一緊，沒由來的有種不詳的預感。「不會是子謙他倆出事了吧。」當下莫之遙也顧不上和孫姓老者告辭，身形如電般掠出，直奔廣場中央。

  一路上，不少看到莫之遙的北苑門徒，眼中都露出驚駭神色。每名闖撕天路的北苑門徒，成績都會在黑色石碑上實時同步的顯示出來。莫之遙的成績，在廣場上的眾人都看著眼中。第一次闖，就能取得這等成績，旁人如何能不駭然？

  不過那些人的眼中，也隱隱有著看熱鬧的神情，這讓莫之遙心中更是一沉，身形快得帶起串串殘影，幾個呼吸便趕到了人群所在。

  也顧不上分開人群，莫之遙直接縱身從眾人的頭頂越過。身形還未等著地，映入眼中的情景，便讓莫之遙睚眥欲裂！

  一身血污的君子謙，躺在地上。四肢怪異的扭曲著，森白的骨頭破皮而出，讓人悚然。流出的血跡，將一大片地面都已經染紅。血腥氣味瀰漫當場。

  如此重傷，君子謙卻沒有失去神智，看其扭曲的面容，便能想像他正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君子謙的身旁，正跪坐著一臉悽然，哭得猶如杜鵑泣血般的夢逐曦。而夢逐曦粉嫩的臉上，五道清晰可見的青紫色掌痕，歷歷在目！

  兩個人，站在君子謙和夢逐曦的對面不遠處。

  前面一人，光頭，瘦小枯乾，雙眼倒是極大，一臉的猥瑣之相，臉頰處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稍微落後的一人，身材高挺，黑髮居中而分，垂於雙肩，面容倒是俊朗非凡，只是眼中的陰翳之色，破壞了其整體的氣質，讓人一眼望去，心生惡感。

  此人一手負後，一手端於胸前，掌中一物拋起落下，赫然是夢逐曦原本戴在頸項上的晶石！

  讓莫之遙心中凜然的是，這兩人的氣息，全是納元之上！特別是那靠後的頭髮中分之人，居然是納元巔峰的修為！

  以莫之遙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那是納元境界的七道人紋修為。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整個北苑之中，能有如此修為的，只有北苑第一人，紀皓然！

  莫之遙還在空中，那兩人便已經察覺，同時望將過來。紀皓然的眼中，驀然划過一絲精芒，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

  落在場中，莫之遙顧不上其他，一步邁至君子謙的身邊，蹲下身形，查看其傷勢。夢逐曦一見莫之遙趕來，臉色泛起見到親人的狂喜，一把抓住莫之遙的手臂，泣不成聲的說道：「之遙，子謙，子謙他被..」

  大概是過於激動，夢逐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莫之遙拍了拍夢逐曦的手背，站起身來，周身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肉眼可見。

  「你乾的？」莫之遙冰冷得能夠凝結空氣的眼神落在那瘦小枯乾之人的身上，帶著冰渣般的聲音響起。

  大概是因為莫之遙的殺意太過攝人，瘦小之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穩了穩心神，這才說道：「你就是莫之遙？」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乾的？」莫之遙踏前一步，全身暴發出的氣息如山嶽一般，瘋狂的朝對方壓去！

  「我乾的，你有意見？」後方的紀皓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來到莫之遙的對面，凜冽的氣息猛然散開，絲毫不讓的與莫之遙的氣息對撞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