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符號

  既然已經決定要再去探一次鎮妖穴，自然越快越好。沒了一背包的神通作倚仗，宋域別提有多焦慮了。

  「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宋域再三強調，「我知道我如今的能力差一點，但是欲速則不達，拋下我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沒有我在身邊你崩潰了怎麼辦？別和我說什麼你道心堅韌，現在的你應該明白，能動搖你道心的東西那可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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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南石靜靜地等宋域說完，才開口道：「你跟我來。」

  解南石一路領著宋域，直接來到了大殿右側。一通掐訣後，宋域看見眼前的牆面上浮現了許多陣符。其實類似的花紋他每次路過時都會看見，但當時的他還以為這只是裝飾性的東西，鬼曉得居然還是個陣法。

  宋域其實是很想問問解南石這個製作人到底是把這個世界設定成什麼樣的。但是吧……現在還不能問。他只能暫且記下。

  「這是劍閣秘法，當中機巧，據說你的父親也參與其中。」解南石指著另一面牆上也一同浮現出的陣紋，「這些符文都通往不同的地方，而眼下這裡，便是前往天庸都城的。」

  宋域倒吸了一口冷氣，但轉念一想也挺合理，《見神》的遊戲地圖這麼大，跋山涉水雖然是一種情趣，但效率並不高，關鍵坐標有這種傳送機制並不算太稀奇。幾乎每個遊戲都有能瞬間傳送的驛站嘛。

  「只要走進去就可以了？不需要什麼特殊的驅動方式嗎？」宋域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陣法，要是不需要驅動就可以傳送，那豈不是有朝一日不小心踩進來也會被傳送出去？

  「不是。」解南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后里面裝著四個五光十色的石頭，看起來有點像傳說中的靈石。「這是異界之物，這陣法需要運用到空間之力，也是用此石頭研磨成粉才畫成的。」

  很好，隔壁是個純修仙的高等世界，這邊是還在發展中，所以傳送陣也是不完整版只能一個坑傳送一處。宋域突然對另一個世界產生了很大的好奇，或許等解南石清醒了可以給他劇透一下。

  解南石按照陣法的方位將靈石安置好，兩人踩進陣法當中，一瞬間金光乍起。就在傳送開啟的那一刻，元芳不知道從哪兒飛了過來，一頭扎進了陣法當中，頭頂著十一隻長得奇醜無比的毛毛蟲，隨著陣法的光暈和兩人一起出現在天庸城外。

  天庸城的陣法設立在都城外的一處涼亭當中，雖然平時不會啟用，仍然有幾名士兵在周圍把守。

  在看清出來的人是宋域後，原本戒備的士兵立刻放下了長槍，單膝跪了下來。「少城主！」

  宋域頭頂著縮小的元芳，兩邊肩膀上，一邊趴了五隻毛毛蟲，以至於他想伸手將人扶起來：「不必跪了，幫我找兩匹馬來，我要去鎮妖關。」

  都城和鎮妖穴之間畢竟還有一段距離，還是騎馬過去快一點。

  聞言，那些士兵並沒有立刻應聲，反而遲疑的互相對望。最後還是領頭那人上前稟報導：「少城主，鎮妖關已經沒了。」

  「沒了？」宋域有些茫然的重複了一遍，那麼大的鎮妖關，上下三層外面數千駐軍，還能消失了不成？

  不對，還真能。宋域被這氣氛傳染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嚴肅：「天庸地界當中的混沌裂縫不是都已經消失了嗎？」即便受臨界的牽連，也不該出現在帝都附近。

  那士兵垂著頭，神色懊惱的說道：「少城主有所不知，這兩日那奇怪的裂縫再次增加，鎮妖關正是最先被吞沒的地方。」

  宋域蹙眉，他們就只是為了修煉耽誤了兩天，這鎮妖關就沒了？

  即便如此，宋域還是決定走一趟鎮妖關。他現在的魂力已經提高了不少，大不了到時候試一試把鎮妖關的bug抹除之後，能不能把鎮妖關吐出來。

  幾名士兵見勸不了少城主，其中一人進城稟報城主，剩下的人尋來馬匹並派人護送少城主前往鎮妖穴附近。

  原本兩個人的行程，硬生生變成幾十人的隊伍，這必然又要耽誤不少時間。宋域突發奇想，給自己和解南石騎的馬上貼了兩張急性符，一路絕塵的往前跑。

  於是，很快路上又變成了宋域和解南石兩人。只是可憐了那兩匹馬，累的直吐白沫，這還是宋域一路敲木魚的結果，否則可能就直接陣亡了。

  如今距離這詭異的縫隙出現不過十餘天的時間，但眾人已經清楚其能吞噬周邊所有事物並且向外蔓延的特性，周圍百里之內不再有駐兵，就連百里之外的人家也開始往更遠的地方遷徙。

  宋域和解南石一路上儘量避開了士兵和百姓，直接來到了鎮妖關附近。看得出這裡原本都被吞噬過，原本還算肥沃的土地都變成了荒蕪的沙漠，而再往前幾步就會踏入一片黑漆漆的混沌當中。

  宋域表情凝重，眼眸中卻透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這次回來之後，系統地圖也不好使了，宋域讓解南石提前畫過一張鎮妖穴的地圖。這會兒乾脆照著地圖利用魂力一筆一畫的勾勒出來。

  眼前的混沌逐漸褪去，露出屬於原本鎮妖穴的模樣，只是看起來稍顯荒蕪。被天庸士兵修建起來的防護機構和門牆已經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個黑黝黝的入口。

  宋域停筆的時候聽到了一串掌聲，他和解南石同時回頭，就看到笑眯眯站在那裡的陸椋之。在他身後還有沒完全消失的空間門。

  「乖徒兒練的不錯。」陸椋之沒教過一天的人，卻非常有當師父享受榮耀時的自覺。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宋域瞪了一眼跟在旁邊的元芳，元芳默默避開了他的視線。

  陸椋之依舊笑吟吟的說著：「別看了，不是它主動暴露的行蹤，而是我自己創造的事物都很容易感知到行蹤，其實你也可以的，要不要為師教你？」

  「不用了。」宋域這會兒沒心情學什麼莫名其妙的追蹤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別告訴他這人還沒放棄脫離遊戲，去往現實。

  陸椋之笑著指了指宋域的身後：「越過這裡就可以抵達我的家鄉，出來許久，我也想回去看看。」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遊戲裡面可以通往異界的裂縫又不止這一道，想要回去也不一定非要現在。

  「隨便吧，你願意跟就跟著。」宋域也懶得追究，畢竟如果陸椋之非要跟著他們。即便自己不讓陸椋之跟著，他也隨時有可能靠著他那隻神筆出現在自己和解南石面前，到時候還要防著他突然出現偷襲，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跟在旁邊，還容易防備著一點。

  他們也沒有急著進入鎮妖穴，而是等宋域打坐恢復了全部精神之後，才踏入其中。畢竟外界雖然看不出這鎮妖穴和上次有什麼區別，但難免內部再產生新的混沌區域，到時候還得消耗魂力來消解。

  ……

  鎮妖穴一層和上一次進來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裡面少了前來清理異獸的士兵和修士，好在這裡也一隻異獸都看不到。

  宋域和解南石不打算耽誤時間，直奔向第三層。路上，陸椋之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教學，驚喜的是宋域的生活技能已經消失了，但是在陸椋之指導的時候出現了技能導引，讓他能更快的掌握這一技能。

  估計是遊戲公司那邊也知道自己太坑了，所以竭力彌補了一下。

  平安司在這裡設下的結界已經在混沌降臨之後徹底的消失了，第三層入口就直白的擺在三人面前。

  宋域沉著臉站定，不再繼續往前。這裡看起來雖然和原來一樣，但他卻在入口的地方看到了發著光的數字代碼。這顯然……也是遊戲的原始代碼，會這麼直白的展現出來，也是因為這裡有bug。

  這裡本來也有bug，不然不會出現已經刪除掉的角色。但也不至於明顯到直接還原成代碼的模式。這……和歸墟的那個湖底一模一樣了。

  「這些符號到底是什麼東西？」解南石面無表情，卻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這些奇怪的符號也有些熟悉，甚至覺得這些符號並不完整……有沒有可能他受到三層的影響，這也是幻想中出現的符號？

  陸椋之不明所以的看著停下來的兩人：「什麼符號？」

  解南石皺眉，他果然已經陷入了幻象當中？不等他懷疑完，宋域就已經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們那個世界創造出來的符號，也是這個世界形成的……本源，本土居民看不見的。」

  陸椋之神色變得詭異，目光從宋域移到了解南石身上。怨不得這個人也能學修真界的術法，他也是「仙」界的人？

  直接往前走肯定不靠譜，宋域再次從儲物袋拿出毛筆，按照記憶中的第三層臨空畫畫。可惜……眼前的代碼並沒有消失。

  難道露出代碼的地方是已經徹底破損沒辦法修復的？宋域束手無策了，他說什麼也不能直接帶著解南石往遊戲破損的地方鑽。

  宋域回憶自己幾次進入這兩界縫隙時的經歷，其實每一次都會看到過往的一些場景。只是有些時候是他自己的回憶，有些時候是一個城市的回憶，有些時候……可能是整個世界的回憶。

  這些回憶真的是無序憑空出現的嗎？如果能過選擇呢？但這個還得試驗一下，他就不信所有的交界之地都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