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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大皇子密謀篡位

2024-04-29 20:59:59 作者: 涼子姑娘

  梁鐸蹲到子時過了,見守衛撤走了一半後,他一個健步從屋檐飛進了東府。

  東府內,梁騏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太傅也在東府,外頭這一陣的動靜讓裡頭的人越發摸不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立了詔書在太和殿放著,怎會又丟了詔書。

  太傅歷經三朝,都摸不清梁帝的心思了,「老夫為官這些年,遲暮老矣,卻猜不透陛下的心思,這到底是怎麼了,依著今晚的形勢,陛下怕並非是真的立四皇子您為太子啊。四皇子,您老實告訴老夫,陛下召見您去太和殿時,您究竟有沒有看到那份立您為太子的詔書啊?」

  梁騏心虛又礙於面子地在那犟嘴,「岳父大人,自是真真地瞧見了才說出來的。」

  靈娘坐在屏風後,她拿著團扇,細細盯著梁騏的舉動,只瞧他神色慌張,說話時手捏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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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娘知道,梁騏撒了謊。

  但為著夫君顏面,她沒直接指出來。

  她放下團扇,端著紅團茶出去,「父親說了這麼多,與其干著急,不如先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靈娘遞上茶,太傅也無心喝,直直站著干嘆氣。

  靈娘把梁騏喊來一旁,「四爺若是還為著面子不肯說實話,怕是四爺的這三府都沒好下場了。事關立嗣一事,不管四爺有沒有心爭,一旦扯上這事,四爺和我,還有父親,我們都沒有好下場。四爺與其在這顧著那點面子,不如實話實說。」

  靈娘已經猜到了,梁騏之所以不說實話,這背後不知浮淰吹了多少耳邊風呢。靈娘看不起浮淰,覺得她做事小氣,想事情也不會顧全大局,「四爺若是聽了北府那位妹妹的話,為著這些個面子來惹了聖怒,牽連到了父親身上,怕是四爺再怎麼還都還不清的。」

  靈娘自知女子不可參政,提點完後她再行禮退回屏風處。

  太傅聽出了話意,「難道四皇子到現在還不信老夫?」

  梁騏:「岳父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還不信岳父大人。」

  太傅:「自四皇子您娶了靈娘後,我與四皇子還有皇后娘娘便是一體的人了,我們都有扶持您為太子的心思,也都為這個心思努力著。今日四皇子若是再有別的心思,那就是牽連老夫一家子的命啊。老夫這些年一直謹慎小心的,從未有什麼攀附和忤逆之心,四皇子您為太子一事,都得是名正言順的才行。」

  「岳父大人說的哪裡話,我自是不敢也生出別的心思啊。」

  太傅此刻,已經慌了。

  他是騎虎難下,不管梁帝有沒有真心立四皇子為太子,這事都難辦了。他早就站穩了隊,滿朝都知他與四皇子聯姻,都知他是皇后那一隊的了。

  如今,若真是四皇子有了忤逆之心,那世人定會認為這個忤逆心定是那老謀深算,運籌帷幄的三朝老太傅所想。

  太傅一想這些,他陷入深深的擔憂。

  騎虎難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梁帝猜不透的心思了,他到底要做什麼,誰人都不知。

  東府主殿內一片凝重,下人上前傳話,「大皇子到了。」

  太傅一定神。

  梁騏示意讓梁鐸進來。

  梁鐸進了殿內,「太傅大人也在,剛好,我這裡有個重要的事要說。」

  梁鐸把藏在衣袖下的錦盒遞給梁鐸。

  太傅:「這是?」

  梁鐸:「偷來的詔書。」

  太傅指著梁鐸,「原來是你的人進了太和殿偷了詔書?大皇子,您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您這是要陷四皇子於不義啊。陛下在太和殿召見過四皇子,此事滿朝文武都知,如今太和殿詔書丟了,哪都能想到是四皇子所為。」

  梁鐸先穩住了太傅,「既是父皇已經召見過四弟了,文武百官又怎會懷疑到四弟身上呢。他們就算是要懷疑,也是我和五弟還有那個小六弟。」

  太傅一愣。

  梁鐸再看向梁騏,「四弟,重點不是誰偷的詔書,而是這詔書,根本就是個空詔書。」

  「空的?」

  梁騏一臉詫異地打開,果然,這詔書上沒有一個字,就是一副空詔書,「不可能啊,父皇那晚召見我,他與我說了好多話啊。他特意讓陳內監把詔書拿來擺在被褥上的,他還說,要我小心應付,自古立嗣必有血殺。」

  梁騏還抱著一絲期望,「難不成,這不是那份詔書?」

  梁鐸試探性地問,「父皇只是放在被褥上,並沒有取出來?」

  梁騏見此刻也瞞不住了,索性也就說了,「如今我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父皇並未拿出詔書讓我瞧,這是事實。」

  梁鐸:「原來如此。」

  太傅也懂了,「這樣說來,陛下還在猶豫中。」

  梁騏不懂:「猶豫?父皇在猶豫什麼?」

  太傅解釋道,「四皇子啊,如今這局勢,怕是對我們都不利了,若是陛下殘忍些,我們這些人,恐難逃殺身之禍。」

  「為何啊?」

  梁騏急出了淚,「父皇最是疼愛我的啊,這幾年別的皇子們他都不疼,他唯獨走哪都帶著我的呀,為何會有殺身之禍,我瞧著,是不是你們都太緊張了。」

  梁鐸:「四弟,眼下,父皇誰都不信。他用這空詔書,就是為了試探我們。我去太和殿偷詔書,還是怕會有什麼貓膩,若不查清楚父皇到底立了誰,我們下一步絕不會走得安穩。今晚,空詔書到了手,可卻也成了燙手山芋。」

  太傅坐下,一言不發。

  梁騏雙腿彎曲,也坐在一旁。

  梁鐸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也跟著坐下等太傅開口。

  許久,外頭夜更深了,太傅才開口,「如今至今,就看四皇子如何權衡了。眼下咱們有兩條路,一條是靜等陛下宣讀真正的詔書,立誰為太子,咱們跟著扶持新帝登基。這一條路,賭的可能性很大。沒有人知道陛下心裡到底定了誰。」

  想起這條路的後路,太傅心裡一點都不踏實,「可這條路一旦走下去,我們必定都沒好下場。因為我們三人,是陛下曾疑心過要攛掇太子之位的人,陛下用空詔書試探的,就是我們。一旦他冊立新的太子,你我三人,還能活著離開梁京?」

  梁騏慌了。

  梁鐸很淡定,太傅說的這些話,剛巧也是他要勸梁騏的。

  太傅繼續,「自古帝王之家,一旦牽扯上太子之位,這些在太子之位上來回徘徊的人,都是必死無疑的。因為君心生疑,一旦生了疑,帝王的抉擇都是在歸天時,把生疑之人處死,為新帝獻功,剷除異己。」

  梁騏慌張地站起身,「那還有一條路呢?」

  太傅看了一眼梁鐸,「剩下的這條路,還是賭。只不過,這條賭路不是求死,而是求生。」

  梁騏:「岳父大人不要再賣關子了,快些說吧。」

  梁鐸飲一口茶,他站起來,「四弟,這條求生之路,就是篡位。」

  篡位。

  屏風背後的靈娘聽到這話,她手扶的團扇輕輕掉落在絨毯上。

  靈娘慌了,殿內的梁騏也慌了。

  相反淡定的是梁鐸和太傅。

  太傅知道,為今之計想求一條生路,只有篡位這一條路了。

  可呆呆的梁騏還是沒意識到嚴重性,「篡位是必死無疑,更為殘忍的還會滿門抄斬。岳父大人您是三朝元老,怎會想出這麼一個蠢法子。」

  太傅:「四皇子,梁國是如何得來的?」

  梁騏憋紅了臉,一言不發地站著。

  太傅:「梁國在屠壁建造,都城遷至如今的梁京,經歷三朝皇帝,咱們的開國皇帝梁一大帝,就是從周家人手中篡位得來的。皇室血脈也好,別的也罷,護城河護著的,都是忠勇之人。」

  梁騏:「梁一大帝篡位周家,那是當年從周家人手中搶來咱們梁家的啊。可我們現在不同,那是我父皇,這是梁國天下,我又何故搶父皇的位子,搶這梁姓天下呢。」

  太傅起身,跪在梁騏跟前,「可四皇子已是陛下懷疑之人了,今晚外頭的動靜難道您不怕?老夫是您的岳丈大人,您出了事,老夫和靈娘已經牽扯進來了,還有大皇子也是一樣的啊。咱們如今是一根藤上的螞蚱,生死存亡,全在陛下了。」

  梁騏也急得給太傅跪下,「可篡位是大逆不道啊!」

  梁鐸扶起太傅,再扶起梁騏,「四弟,咱們箭在弦上,退一步就是滿門抄斬,父皇懷疑我與四弟聯手,他是故意在文武百官面前表現他看得起四弟,重用四弟的。如果父皇一旦立了新的,四弟可是父皇曾疑心之人啊。正如太傅大人所說,有些路,不得不走。有些事,也不得不做。拼一下還有一線生機,不拼,咱們只有等死。」

  梁騏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

  梁鐸知道,此刻梁騏已經有些動搖了,只是他擔憂太多,一時拿不定主意。

  太傅示意梁鐸與他出去,合上了殿內的門。

  梁鐸癱坐在絨毯上,豆大的汗一滴滴落下。

  殿門外。

  梁鐸和太傅站在廊下,盯著深秋的夜色。

  太傅問梁鐸,「大皇子,城防兵雖是換了人,可還有一半兵力在陛下手中。」

  梁鐸:「太傅大人放心,我在查詔書真假時留了心眼,讓駐守在外的清含關將士們速速集結好,不出三日,他們自會到已廢棄的屠壁外候著。」

  梁鐸說起他的擔憂,「眼下這梁京內,有兩處,是我摸不透的。」

  太傅:「大皇子請說。」

  梁鐸:「一處是戚國府三兄弟,還有一處,便是父皇精心多年,遍布各地的暗門。」

  暗門。

  太傅也擔憂暗門,「大皇子說起暗門,當真是不可大意了。這個暗門當初是先帝提議出來的,先帝晚年擔憂梁國,提議做暗門,可惜正要選暗門將軍時,先帝就歸天了。陛下登基後,暗門一事再沒有公開在朝堂上說起過。雖是沒說,但修繕暗門懸石和暗中為修繕偏殿一事,宮中動用多少人力,大家心裡都清楚。武官院內,這些年也一直有暗門的蹤跡,只是,誰都不知暗門將軍到底是誰,還有暗門到底是做什麼事的,如何組織,有多少人,一概不知。」

  太傅:「至於大皇子說的戚家三兄弟,他們倒是不用擔憂。他們回京時老夫就派人打聽過了,陛下只召回了三兄弟,並未帶一兵一卒。戚家兄弟,陛下也是圖個謹慎和安心罷了。」

  梁鐸摸著下巴,細細思索著,「這個暗門,我也沒打聽出什麼,如今我們若是真求生,暗門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傅再看向梁鐸,「只是老夫,還有一事不明。」

  梁鐸:「太傅大人但說無妨。」

  太傅客氣地一笑,「老夫不懂,大皇子為何如此積極地為四皇子賣命。大皇子自小離京,一守清含關就是十五年之久。這十五年大皇子在清含關雖是過得疾苦,可也是自由瀟灑,是清含關一帶人人信奉的常勝將軍。按理說,這日子比梁京瀟灑多了,可您為何,還要回京。您回了京,又不為自個謀利,一心又只為著您這個幼時少見,闊別十五年重逢的四弟呢?」

  太傅狐疑地盯著梁鐸,「更何況,還是滿門被抄的危險,老夫實在想不通,不知大皇子到底在取捨哪個?」

  這個太傅,果真是老奸巨猾,梁鐸萬幸的是,他早在回京前,就打點好了這一切疑問,「太傅大人,您可記得我母妃?」

  太傅:「塵妃娘娘?」

  梁鐸點頭,「是,我母妃當年,是有孕難產而死。」

  「這個,宮裡人都知道。當年塵妃娘娘備受陛下寵愛,她懷了皇子後,陛下大赦天下,把荔山的皇家道觀都翻新了。只是後來,塵妃娘娘難產而死,也是可憐。」

  梁鐸一笑,「其實我母妃,是被父皇賜死的。當年她是被二弟母妃哲宸妃陷害假孕,三個月時見了紅,父皇得知後覺得有損顏面,讓母妃把這個假孕一直熬到了生產。她每日都要往肚子上塞棉褥,撐著肚子假裝著。熬過了數月到了生產那日,我以為父皇會找個由頭說母妃誕下死胎,將此事瞞過去的。可是父皇他沒有,他給了皇后娘娘一瓶藥,讓皇后娘娘毒死她。」

  太傅不知,竟還有這檔子事。

  梁鐸:「外人自知我母妃難產而死,可鈺皇后心軟,她沒用毒,她暗中找人,託了關係將我母妃送出了宮,留了一條命。」

  太傅感嘆道,「不承想,竟還有這種孽緣。」

  此刻太傅對梁鐸已是深信不疑了,「如此說來,皇后娘娘心慈留了塵妃娘娘一條命,這才有今日大皇子不顧一切為著四皇子一事了。」

  梁鐸慚愧一笑,「太傅大人,敢不敢走求生這條路?」

  太傅:「既是我三人全力以赴,有何不敢。」

  好。

  梁鐸總算能心安了。

  什麼鈺皇后心軟,這都是他騙出來的。

  當年他的母妃,就是被鈺皇后親自送去的毒酒賜死的。

  他的母妃,早就死了。

  後宮殺人於無形,假孕陷害,慘死,全都是塵妃受的苦難。

  梁鐸每每想起這些,除了忌恨,還是忌恨。

  他恨梁帝的不公,更恨鈺皇后假仁假義的假面孔。

  而這次,他要用篡位一事,親手再送這個擋路者梁騏入鬼門關。

  梁騏還在猶豫。

  靈娘見他猶豫不決,遞上茶水,「爺,既是無路可走,何不試試父親說的呢?」

  「可那是篡位啊,靈娘,那是篡位。」

  靈娘很清醒地問梁騏,「爺可還記得當年的齊家?」

  梁騏失神地抬頭。

  靈娘:「當年的齊家全滅了,如今只有一個雲宸妃娘娘在宮中。爺,篡位不篡位的,一旦被父皇懷疑了,就活不下去的,只有死路一條。」

  梁騏一把捏住靈娘的手,「難道你也支持?」

  靈娘:「有何不支持,逃避是死,篡位還可求一個活路。爺,活在這梁京,您可知道什麼人才是最難當的?」

  靈娘停頓片刻,「那就是皇帝的手足。」

  梁騏小聲道,「皇帝的手足……」

  靈娘:「皇帝的手足是最難當的,因為他忠也是不忠,不忠也是不忠。況且這忠與不忠,都是皇帝說了算。自古反叛和疑心,都是手足之情的裂痕。」

  這話,如雷貫耳地提點了梁騏,「你說得沒錯,權利之下,哪有手足。唯有站在權利頂端,才配談手足,才配談兄弟情。」

  梁騏像是找到了一根支杆,他速速上前推開那扇門,「大哥,岳父大人,請先進來。」

  梁鐸和太傅進了殿內。

  香爐燃著的香,在那一刻也滅了。

  梁騏堅定著眼神,「既是活一次,那就為咱們的生之路,拼一次。」

  梁鐸和太傅紛紛跪下叩頭,齊聲喊道,「殿下英明!」

  靈娘的心,也算是安穩了。

  她從屏風處出來,挪步到了後院。此刻天已擦亮,落葉堆滿蓮池,鯉魚躲在落葉下小心地吐著水泡。

  靈娘讓宮女拿了水碧色的衣裳,梳好了發。

  她坐在銅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個的模樣,「去備兩輛馬車,我要出趟門。」

  她再囑咐宮女:「帶上兩個侍衛。」

  沒多久的工夫靈娘從東府門內鑽上了馬車。

  馬夫揚起長鞭,打散了清晨的濃霧,馬車鑽進濃霧內,朝著浮淰所在的北府駛去。

  到了北府,侍衛上前敲門,小廝揉著眼睛推開門一瞧是靈娘,趕忙跪下,「您來了。」

  靈娘從門檻進來,「這北府的女主子可醒了。」

  她邊說邊往內院走,拐過長廊就瞧見浮淰的婢女翠之剛把打好的水端進屋子內。

  翠之:「夫人?」

  她好奇這大早上的靈娘怎麼來了,又速速放下盆子跪下行禮,「夫人好。」

  靈娘上前,掀起帘子進了屋子,只見浮淰還穿著寢衣,睡眼矇矓的樣子站在那打哈欠。

  見靈娘一早來了,浮淰還有些不知所措,「姐姐來了。」

  靈娘趁著浮淰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讓侍衛上前,侍衛捆住了浮淰的胳膊,再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強行拖拽到後門。

  另外一個一腳踢開門,將穿著寢衣的浮淰強行拖到了停在後門的馬車上。

  浮淰動彈不得,只得可憐地盯著馬車帘子。

  翠之大喊,「夫人要做什麼啊,這裡可是北府……」

  靈娘一個耳光扇過去,「北府怎麼了,北府也是我們爺的,她一個妾室,能做什麼。你可別忘了,就連你都是東府過來的丫頭。」

  靈娘的眼神沒有一絲善意,翠之嚇得一言都不敢發。

  靈娘拉緊衣襟,走到侍衛跟前,「拉她到碼頭候著,等入了夜再由你二人負責送上船。先走水路,再走山路,送至漠北境內,再發賣了就是。」

  「是。」

  靈娘處理完浮淰,她再上馬車,朝東府回去。

  一進府,她把此事立馬就說給了梁騏。

  梁騏一聽,險些一個耳光扇過去,「你抽風了還是中邪了,好端端的為何去北府招惹她。我尋思她也沒惹你啊,怎的你這巴巴的上趕著去惹她。來人,來人速去碼頭,把小娘接回來!」

  靈娘怒道,「不能接,難道爺忘了昨晚說的話了,難道爺忘了咱們往後走的每一步了?」

  梁騏不耐煩道,「這些和浮淰有什麼關係?」

  靈娘:「自然是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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