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給不了的就不要許諾

  一場電影兩個多小時完結，對於柳飄絮來說，結束的不是電影，還是她的青春和單方面的感情。

  哪怕是單方面的感情，對於她來說也是全部，從大學開始喜歡葉修，到畢業一年結束。

  五年，用人生的16/1去喜歡一個男生，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傻的事情，也是最酷的事情。

  這只是一件小事，對於她來說確實是自己的小驕傲。

  喜歡的光明正大，離開的光明正大。

  她柳飄絮，哪怕是喜歡也是光明磊落。

  一切都看得開，從來不喜歡喝酒的北方大妞，今天卻想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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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情總被無情惱，葉修沒有真正惱過，反而是他坦坦蕩蕩的坦誠讓柳飄絮連藉口都沒有。

  「我記得這旁邊有家餐廳不錯！」柳飄絮攏攏頭髮，提醒了一句。

  「回家做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最討厭你這種善解人意和溫柔。」

  她最終還是同意了。

  凱迪拉克載著兩人往回趕，柳飄絮看了看車標：「有人用這個車追高鐵，最終還是沒有追上。」

  「看過，但是我覺得比較傻，最後落個終身禁駕。」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痛苦的不是結果，而是要遺忘這個過程。」柳飄絮打開車窗，風吹動她的長髮，髮絲飛舞。

  葉修沉默，她什麼都懂，也什麼都知道，只是這種事情本身就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明明只是兩個人的關係，卻如同一團亂麻。

  「我習慣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沒辦法控制情緒，那就把情緒發泄掉。」

  「這個辦法很好，起碼可以治標。」

  葉修不否認只能治標不治本，有些東西本來良藥就只有時間，謹此而已。

  「你可以試試看西醫治標，中醫治本，中西合璧應該可以把你治成標本。」

  「噗嗤，這個笑話挺有意思，你還學會幽默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直男，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

  「任何曲折的過程都不會改變結果，因為結果從來不喜歡演戲。」

  「只會落幕。」

  把車停在停車場，葉修和柳飄絮上樓，打開房門就看見蹲在門口的火箭。

  「火箭，好久不見！看看我今年旺不旺？」

  「汪，汪汪……」

  葉修忍不住笑了笑，發了個微信信息：「你自己坐，我去做飯。」

  「我幫你吧，兩個人一起也快點！別跟我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柳飄絮說順嘴了，說完尷尬的笑了笑，把圍腰套上，麻利的在冰箱裡翻找著。

  「當自己家一樣，喜歡吃什麼自己拿。」葉修把淘米水倒掉，重新加水把內膽放到電飯煲里。

  「你來炒菜，我忙你洗！」

  「行！」

  廚房門口，火箭看著忙碌的兩人，大部分目光好奇的看著柳飄絮，這個母的又來了。

  不過總感覺今天的氣場沒有上次那麼融洽，帶著些許疏離感。

  叼著一根吃不下去了的脆骨，火箭悄悄觀察，額頭的白毛分開的兩隻狗眼裡，閃爍著劇烈的好奇。

  鏟屎官可是很少帶客人回來的，何況是母的，簡直是難得一見。

  「哎，你知道道歉的意義是什麼嗎？」

  葉修停頓了一下鍋鏟，回答：「我知道自己有錯，且願意承擔對受傷害一方所有的宣洩以及各種結果，對不起這個詞對於我來說，不是空泛的，我很少對人說，你是最多的一個。」

  「是不是覺得沒有給我一個你認為對的結果，因為你給不了結果，所以認為這個過程用於你身上，你是有所愧疚的？」

  「我承認！如果有可能性，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我也承認想過試試看，更承認饞你身子，只是……我做不到，也不能這樣衝動，因為衝動都有懲罰。」

  「你就那麼有把握把我變成婦女？」

  「法律規定:11歲以上的都是婦女，而且你比我更衝動，就像是火焰一樣。」

  「而我熱情如火，你冰凍成河，被愛的權利你都占有！」

  「我也喜歡這首歌！不過感情是沒有公平可言的一種賭博，一無所有或者大滿貫，兩種比例懸殊的天差地別。」

  「你如果能衝動一點，或許能給我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

  「只能給你留下很多傷痛，或者留下一個baby，反正不會是好東西。」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武斷！」柳飄絮對於葉修肯定在一起不合適這個事情，她一直都不知道葉修哪裡來的自信。

  「想聽？」

  「總之有點疑惑而已！」

  「我很隨性，也可以說是懶，沒有上進心，對很多事和人其實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唯獨對於愛情有一種病態的堅定追求，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不知道我某天喜歡的人會不會喜歡我。」

  「由點及面，我就是缺個點唄！」

  「或許是單身太久，自己都知道不喜歡什麼人，然後給自己找個藉口，但是我能很明確的知道，對一個人是不是喜歡。」

  「那我挺失敗的。」

  「你很成功，很多次我都以為我喜歡你，仔細想想其實是某些事的感動，所以我知道，失去你得喜歡是很大的損失，但是我要接受損失。」

  柳飄絮笑顏如花，其實有句話就夠了，國人式的我是為你好她不需要，她喜歡葉修的坦誠，自己並非是一無是處。

  把菜端到桌子上，葉修開了瓶紅酒：「祭奠一下！為了美好的明天。」

  「從生命的角度來說，我今天收藏了一個足夠回味一生的故事，這是好事，只是我沒有那麼堅強，在開一瓶吧！」

  「拉圖，很貴的！」

  「大不了你今晚上……」

  「我覺得可以在開一瓶拉菲！」葉修打斷她的話。

  一份送上門的小青龍，幾個炒菜，一鍋排骨湯，氣氛微妙，磁場帶著點點傷感氣息，佐餐是有些苦澀的。

  「乾杯！」

  「乾杯！」

  柳飄絮一醉方休的意向很強烈，葉修看得出來，但是他真的不是矯情，他不喜歡柳飄絮，不是愛情的前置喜歡。

  大半瓶拉圖下肚，她還是面不改色，葉修只能把存的茅台酒拿出來。

  醉了也好，自己多少有點被動，但是改不了辜負了一個好姑娘的事實。

  「你怎麼這麼多好酒？」

  「無聊買的，應付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沒成想倒是物超所值了。」

  半個小時以後，她還是醉了，說了很多話，大部分足夠讓葉修增加很多愧疚感。

  把她抱到樓上的臥室里，柳飄絮胡亂的翻身。

  「我失戀了！」

  「連特麼單相思都不讓！」

  「去你的吧！老娘找個更好的，讓你後悔死。」

  葉修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如今已經顧不上羊絨地毯和絲絨被了。

  力的互作用其實體現的很廣泛。

  她不是照樣給自己烙上了痕跡，只是那些皮肉接觸烙鐵的青煙自己不曾注意罷了。

  「葉修，你……這個冷血動物！」

  咔!

  關上門以後，聽不見柳飄絮的嘀嘀咕咕，無數次像這樣，轉身就可以上另一段故事，只是葉修都關上門了。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去做不該做的事情。

  她原本就應該有更多被愛的權利，而不是付出這麼多，還換來一個傷心結果。

  這天晚上，葉修沒有上樓，在沙發上躺了一晚上，半個夜晚都是失眠的，柳飄絮的後遺症來的猝不及防。

  他只是不喜歡一個人，沒錯！

  她只是喜歡一個人，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