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代表不會疼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啊，也不用打.打殺殺的。」

  「明天我自會去趙家給趙大官人一個交代的，不會讓你們為難。」

  「你們若是不放心的話，儘管在村口守著就是了。」

  「總要讓我料理了奶奶的後事，死者為大，想必趙大官人也是能理解的。」

  楚瑤主要是擔心傷到了村里人。

  她根本就沒打算跟對方打架，不是因為別的，她實在是了累了啊。

  就算是天生神力，也架不住跟那些黑衣人打了半天，又拖著三頭野豬、四隻野雞還有一個大男人回來。

  她現在還能跑能跳，已經是極限了，如果靠近了還能聽到她肚子打鼓呢。

  她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姑娘。

  從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虐待，今天能夠扛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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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再打下去的話，怕是吃虧的是自己還有永寧村的人了。

  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撐腰出力了，不能讓他們受傷。

  「大丫，不行，你不能去！咱們永寧村不欠他趙大官人的。」

  「你別怕，有三叔在，誰也別想把你帶走！」楚三叔急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他擔心楚瑤是怕村里人受傷才這麼說的。

  他怎麼能讓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嫁給一個傻子呢，還是以這樣屈辱的方式。

  別說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就算是陌生人也是不忍心啊。

  「三叔，謝謝你為我撐腰，也謝謝各位叔伯嬸子大娘，還有哥哥們了。」

  「為了我的事，為了我家的事，大家受累了，請受楚瑤一拜！」

  楚瑤學著電視劇里古代人行禮的方式行了一禮。

  「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你們姐弟倆也不容易，咱們哪能看熱鬧呢。」

  事實證明村子裡還是好人多的。

  「大家放心，我是不會嫁入趙家的，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也會因我而終。」

  楚瑤抬頭看著永寧村的眾人。

  「小丫頭片子，我勸你別耍花招，趙大官人的脾氣可不好，別拿什麼人命說事，那老太婆本就是要咽氣的，還沒說你們碰瓷呢。」

  那個為首的橫肉男用棍子拍打著自己的手心，斜著眼睛看著楚瑤。

  「哦？趙大官人的脾氣不好啊，那正好，我的脾氣也不好。」楚瑤這話讓橫肉男愣了一下，心裡想著這小丫頭是嚇傻了吧？

  「如果你按照我說的，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去趙家，若是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試試這個！」

  楚瑤看了看村口的一塊大石頭。

  這大石頭也不知道什麼年月就存在的，沒有人能夠搬得動，弄得出來進去的也不大方便。

  楚瑤挽了挽袖子，伸出自己帶著傷痕的小手，比量了一下位置。

  然後回頭對馬大娘說，「大娘，我給你弄個碾盤怎麼樣？」

  馬大娘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只見楚瑤「嘿哈」一聲，大石頭紋絲未動。

  那橫肉男哈哈大笑，「小妮子，你怕是被嚇傻了吧，真以為自己有擒狼欺虎的本事嗎，額……」

  橫肉男剩下的嘲諷的話還未出口，那大石頭忽然晃動了一下，「咔啦」一聲，分成兩半了。

  而楚瑤的手，絲毫未傷。

  「大丫啊，你……」馬大娘去看楚瑤的手。

  小手還是瘦小枯乾的，只沾了一些灰塵，看著連皮都沒破。

  「怎麼樣？是現在談還是明天早上談？」楚瑤給了馬大娘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抬頭看著橫肉男。

  橫肉男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看了看那個被一掌劈成兩半的大石頭。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要是拍在自己的腦袋上，還不得來個萬朵桃花開，跟拍冬瓜差不了多少。

  「那就，就依姑娘所言，今天我們替姑娘站一晚上崗。」橫肉男還給自己找了個體面的說法。

  「多謝，三叔，大娘，我們回去吧。」楚瑤把手背在了身後衝著兩個人笑的燦爛。

  沒有人發現她背在身後的手指在不停的顫抖，力氣大，不代表不會疼。

  她只是能忍而已，疼還是疼，她不說又沒有人知道。

  大家看著被劈成兩半的石頭都面面相覷，永寧村的人也都被震驚了。

  白天的時候揍親娘踩媒婆的時候，就傳出來不少流言。

  現在這麼大的石頭說劈就給劈了，以後楚家的大丫頭還能嫁的出去嗎？這是永寧村人的心裡話。

  「那，我們就回去吧，你們幾個跟我今天晚上就住楚家了。」

  「任何人想要找麻煩，也讓他嘗嘗永寧村老爺們的拳頭！」楚三叔看了看橫肉男他們這一幫人。

  橫肉男這會兒也知道知情識趣了，讓其他的人都走了。

  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人留了下來，這才被允許進村。

  「姐，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

  楚恆身上已經披麻戴孝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姐姐身邊。

  「我不就出去一會嘛，有什麼可想的。多謝三嬸，多謝各位的幫忙，楚瑤在這裡給大家行禮了。」

  看著院子裡高高搭起來的靈棚，還有靈棚裡面奶奶黑漆彩繪的棺材。

  老人家已經穿戴上了標準的入殮服，頭髮收拾的齊整，臉上還塗了一些胭脂，看著沒有那麼枯槁和狼狽。

  如果不是有這些人的話，這個可憐的老人家可能就是一領草蓆吧？

  既然占了人家孫女還有姐姐的身體，她就要把這個義務承擔下來，儘可能的做到最好，否則良心難安。

  雖然她上輩子是僱傭兵，又做到了頭部，看似風光無限，揮金如土。

  但是那種猶如提線木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人，什麼時候會被殺的生活，誰又會喜歡呢？

  現在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家人，這才是楚瑤最嚮往的。

  現在嚮往的生活就在眼前，沒有更高興的事了。

  所以她才要把這場白事辦的更加體面才行，這也是對過去生活的埋葬，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好孩子，你沒事就好，可不能再這麼不跟人說一聲就走了，出點事可怎麼辦？」

  「你還有恆哥兒要照顧呢。」馬大娘現在心還砰砰跳呢。

  「是，大娘，我記下了，你們等我一下啊。」

  楚瑤說完轉身往屋後跑去，大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愣著幹什麼，去看看她幹什麼去了？」楚三嬸輕推了一下楚三叔。

  沒等大家有所動作呢，拖拽沉重物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等楚瑤在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再次刷新了永寧村人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