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五年之約

  今日蘇府格外沉悶。

  幾個媳婦聽聞這個消息，匆匆往蘇府趕。

  蘇雅柔和江雪柳是最先來的，接著便是蕭月瑤，至於三舅母卓瑪在五日後也趕了回來。

  女子一頭烏黑長髮絞成辮子，眉目高挺深邃，肌膚白盈透粉，唇上櫻紅更襯得五官明媚張揚，見到慕慕時眼睛一亮，手腕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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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慕慕吧？同你三舅舅說得一樣，粉雕玉琢真是可愛！」

  慕慕還沉浸在她的美貌中，被美人直接抱了個滿懷。

  「叫聲三舅母來聽聽。」卓瑪笑盈盈要求，這話放在男子身上，眾人只會覺著此人是個登徒浪子。

  慕慕紅著臉小聲叫了聲：「三舅母。」

  卓瑪爽朗一笑，讓人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分給眾人。

  一時間，蘇府熱鬧起來，倒是沖淡了不少之前傷感的情緒。

  蘇將軍一走，應貴妃這邊徹底放開了手腳。

  皇上也料定蘇家幾個女人當道，翻不出什麼浪花，重提勾結外敵一事，命官兵將蘇府團團圍住。

  蘇夫人被眾人攙扶著出了府門，外頭聚集了不少百姓，議論聲不絕於耳。

  聖旨念完，公公將旨意遞給蘇夫人，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百姓聽個清楚：「蘇夫人，皇上念在蘇家立下的汗馬功勞，未下死手，只將你等拘在府里，若是蘇老將軍得勝歸來，那便將功補過，若是敗仗，這蘇家滿門便要替那些死去的士兵們獻祭，給百姓一個交代。」

  蘇夫人接過聖旨，聽他說的話，眸色越來越冷。

  「皇上真是這麼說的？」蕭月瑤眸子晦澀難懂，「帶我去見皇上，本宮倒想親自問問他。」

  公公讓人將她拉住，行了一禮：「長公主，皇上有令，所有蘇家家眷奴僕都不得出府，您現在也是被禁足的狀態。」

  長公主面色難看，什麼時候皇上竟然連她都防著了。

  蘇府里外被重兵把守，便是蒼蠅都飛不出一隻。

  外頭任何消息都進不來。

  白伶伶來蘇府想來看望慕慕，都被官兵直接拿刀嚇退了回去。

  次年三月。

  蘇家軍大獲全勝，擊退北淵國援兵，取其將軍首級，班師回朝。

  回到蘇府之時，卻見蘇府戒備森嚴，這才知曉這段日子，蘇夫人等人竟被人拘在府中不得進出。

  這其中更是有應貴妃及其父親的手筆。

  「爹，這慶功宴，不去也罷！」蘇景虎動了怒氣。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了京師，家人卻受到這般對待。

  「去，為何不去？」蘇老將軍眸中寒意陣陣，「這次慶功宴理應送上一份大禮。」

  蘇家外撤了兵，當晚的慶功宴蘇老將軍攜蘇夫人一同出席，慕慕也憋不住，央著一同前去。

  盒子祖父要了回去，今日肯定有好戲可看，她可不能錯過。

  宴席一開，皇上說了幾句場面話，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各個笑容滿面。

  「此次能勝，蘇愛卿功不可沒，便讓愛卿說上幾句。」皇上紅光滿面，明顯是喝高興了。

  「就是！蘇老將軍趕緊說兩句！」

  旁邊眾人起鬨。

  蘇老將軍起身抱拳，拿起一旁的盒子道：「其他話微臣也不說了，只是有個東西，想要呈給皇上看看。」

  「哦？」皇上來了興致，讓宮人拿上來，「蘇愛卿這是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兒給朕？」

  「盒子裡乃是應貴妃同前錦衣衛指揮僉事袁振通姦的罪證，鐵證如山，臣不願讓皇上蒙在鼓裡，故藉此機會揭露真相。」

  眾人一片譁然，皇上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應貴妃目露驚駭，慌忙起身指著蘇老將軍怒斥：「蘇老將軍休要血口噴人！」

  「住嘴！」皇上聲音聽不出喜怒，只盒子上的手青筋凸起。

  「皇上！臣妾沒有！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應貴妃心中忐忑，可也知不能輕易認下。

  「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字跡！咳咳咳——」皇上將手上一打信紙丟過去，氣血翻湧上頭，突然閉眼昏了過去。

  眾人又手忙腳亂地讓人看皇上，還有些好事之人，趁著人群混亂之時，看了信上的內容。

  內容纏綿露骨得令人面紅耳赤。

  瞧著眾人千百相，慕慕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皇上醒來後，便下旨將其壓入牢中，應家滿門抄斬，連帶著應家黨羽也受了牽連。

  而對於捅出此事的蘇老將軍，皇上便是心中有氣卻沒法去動。

  蘇景明同沈若嵐兩人互通心意，眼下應貴妃出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煙消雲散，倒也沒了後顧之憂，蘇夫人為兩人挑選了個成親的良道吉日。

  慕慕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見到謝淵墨。

  相比於之前，他的眉目更加硬朗，身形抽條似的長高，他將一枚玉佩給了她。

  「這是？」慕慕看見上頭的龍紋，只覺得燙手，想要塞回他手裡。

  「這是信物。」謝淵墨抓住她的手，玉佩在她掌心握緊，「我要回北淵國了，若五年後我順利恢復太子之位，便來求娶你，若是我失敗了，這玉佩你也留著，這樣今後或許你還能記住我。」

  慕慕臉頰滾燙，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什……什麼求娶，我從未答應過你這事……」

  謝淵墨閃過一抹受傷之色，伸手要將玉佩拿回來，「是我唐突了——」

  慕慕卻猛然將手一收。

  待她反應過來，手已經背在身後，玉佩被她死死捏在掌心。

  「我……」慕慕臉頰更紅了，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謝淵墨一愣，又驟然驚喜，心中像是綻放了無數煙花般。

  慕慕被他的眼神看得更加手足無措，最後將他一推，嘴裡說道：「你……你注意安全……」

  小姑娘飄揚的裙擺像是一朵花般。

  五年後。

  慕慕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才貌雙全，更是名艷京師。

  剛一及笈，求娶之人就快踏破了蘇家。

  蘇夫人瞧著庚帖，頗為頭疼。

  「夫人，外頭自稱北淵國的人過來，說是應五年玉佩之約。」

  「什麼？」蘇夫人還未明白，慕慕卻突然起身。

  「慕慕，這是怎麼一回事？」

  「祖母，你讓人進府再說吧。」慕慕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而且還未見到人，只怕是空歡喜。

  三四個人迎面走來。

  為首男子劍眉星目，望嚮慕慕時眼含笑意。

  慕慕只覺得心在此刻跳得飛快。

  「晚輩謝淵墨見過蘇夫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