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夢

  「女將軍？！」慕慕聽到自己聲音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擰著刀劍都吃力，上了戰場豈不是死路一條？

  「是，你既然已成了將軍，便要開始帶兵打仗了，我等都聽你的安排！」

  慕慕沒明白他的意思，一抬頭，之前還身著便裝的幾人，這會兒都穿上了士兵的衣服，手中紛紛拿著兵器。

  「我……我的其他士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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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都沒有其他人，她只覺奇怪。

  「慕慕，沒有其他人了。」蘇景虎一臉奇怪地看著她，「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慕慕只覺著兩眼一黑，小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聲音也在隱隱發顫，「我……我還年輕，不急著當將軍……」

  說著，她就要將韁繩還給幾人。

  蘇景虎伸手一推，「那可不行，你甲冑已穿，韁繩也已在你手上，開弓沒有回頭箭，作為蘇家人，你更不能臨陣脫逃。」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幾人便合力將她架上了馬匹。

  蘇景龍更是「貼心」地拍了拍馬屁股，慕慕眼淚隨著驚呼聲落了下來。

  「啊——」

  今晚是桃紅守夜，她聽到聲音便立刻推門進來。

  「小姐，你還好嗎？」

  火摺子一點，便見慕慕臉頰上滿是淚痕。

  這是做噩夢了？

  「桃紅……」慕慕又氣又懼，實在是夢裡那種馬兒一動的感覺太真實。

  「沒事沒事……都是夢，不要害怕。」桃紅輕拍她的背安慰著。

  慕慕很快也在她的安撫下又睡了過去。

  聽見她漸漸均勻的呼吸聲，桃紅等了會兒，確認她熟睡後，這才放心地將她放了回去。

  天光大亮。

  因為昨晚的那個夢哭紅了眼，第二日醒來，慕慕眼睛顯得格外浮腫。

  柳綠端水過來時都被嚇了一跳。

  「小姐，你眼睛怎麼成這樣了？」

  她這一句，立刻讓慕慕又回想起夢裡的場景，頓時氣得牙痒痒。

  雖然知道是個夢，但是夢裡的幾個舅舅，還有祖父祖母也太陌生了些，竟然讓她一人就這麼上戰場。

  桃紅見她面色難看，連忙拉住柳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聲道：「小姐一聽到這事，就可生氣了，最好還是別問這些，免得她又傷心。」

  柳綠反應過來。

  一早上，兩人都沒敢再提這事。

  用過早膳，慕慕正打算去太學，皇上宮裡卻派了人過來。

  「蘇家小姐，皇上請您過去。」公公雙手攏著，朝她福了福身子。

  慕慕不明白，這一大清早，皇上怎麼會讓她過去。

  柳綠是個活泛的，立即掏出些物什，交給公公手上。

  笑道：「公公來一趟不容易，您來得急，茶水還沒熱上，只能請公公您到時候買些好的。」

  公公面不改色將東西收下。

  「這話說的，再好的，哪兒有蘇家小姐這兒好哇——」

  他眼睛一轉，見沒人，繼續道：「蘇家是真疼蘇小姐您吶，一聽說您受傷被人欺負了，蘇老將軍那是二話不說就進宮來找皇上討要說法了。」

  慕慕臉上露出喜色。

  柳綠恍然大悟，「小姐這就過去。」

  「行嘞，雜家還有事，就不領你們去了。」

  送走公公，柳綠見她的神情，看來這事小姐早就知道。

  「小姐，現在過去嗎？」

  柳綠沒有主動問及此事。

  兩人將她送到皇上宮中，便被攔了下來。

  慕慕將外頭套著的披風解了交給兩人，隨後獨自跟著宮人一路到了書房外。

  還沒推門，便能聽見蘇老將軍和皇上的聲音，兩人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慕慕不由得嚇出了一層冷汗。

  這可是皇上，祖父竟然敢這種態度，一門之隔，她卻有些不敢將門推開。

  旁邊宮人神色淡定，好似並不詫異此事。

  「蘇小姐，趕緊進去吧。」見她站在門外沒有進去的打算，乾脆出聲提醒。

  慕慕本想在外熬一熬，等裡頭的聲音安靜些再敲門，可宮人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聲音傳到裡頭被皇上他們聽見沒有。

  「慕慕來了！」

  屋裡傳來蘇老將軍的聲音，慕慕嘆了口氣，知道這門現在是非進不可了。

  她認命般將門推開，迎面同蘇老將軍撞上。

  「祖父……」

  「慕慕來了？來，先見過皇上。」他二話不說，牽著慕慕的手到了皇上跟前。

  「見過皇上。」慕慕朝他行禮，小丫頭模樣周正，瞧著便令人覺著舒坦。

  「起來吧。」皇上笑眯眯看著她。

  他幾個孩子，同慕慕年齡一般大的就有好幾個，是以倒是將她看作自己孩子似的。

  「小丫頭倒是可愛得緊，蘇老將軍，待她長大了，不若讓她同朕的皇子結個姻緣？」

  皇上這話是笑著說的，但話里話外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老將軍連忙道：「慕慕還小，這些事蘇家也不強求，更何況其他皇子也不一定喜歡慕慕，這樣強行讓人綁住，說不定好心都辦成了壞事。」

  皇上眸子露出深思之色，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

  好半晌，他才改變主意道：「蘇老將軍說得不錯，是朕考慮不周了。」

  「皇上好心好意微臣心領。」蘇老將軍拍了拍慕慕的手，「慕慕，先謝謝皇上。」

  慕慕老老實實地道謝。

  若不是祖父勸住了皇上，她怕皇上會繼續之前的想法，真將她同哪個皇子綁定在一起。

  那些皇子她基本都見過，同她年齡相仿的幾人都上得太學，期間總有些小摩擦，倒也相安無事。

  若她這見了皇上一面，其中哪個皇子便同她有了婚約，不說別人，她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她別有用心使計讓皇上決定了此事。

  「看來朕的幾個皇子沒這個福分。」皇上似乎還掛念著此事，「蘇老將軍，婚約之事不急，朕的幾個皇子正好也在太學，慕慕，你平日裡同他們相處，若是有喜歡的，再同朕說也不遲，到時候朕再給你們賜婚。」

  慕慕僵硬著笑不出來，只能低頭含糊應下。

  蘇老將軍見皇上不死心，竟然還直接為難起了自己的外孫女，連忙上前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皇上，您一提太學，微臣正好就想到了慕慕在太學受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