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趕出家門
2024-05-23 01:23:07
作者: 婧婧
「混帳丫頭,是不是你推了你母親!「秦進取黑著臉,怒斥眼前的小奶娃,「不敬嫡母,你是不是想害死你母親肚子裡的弟弟!」
「爹爹……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三歲半的小慕慕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明明是嫡母她自己摔倒的,爹爹怎麼能怪自己呢……
盧紅梅臉色蒼白地攤在一手捂著自己隆起的肚子,一手摸向自己的裙擺,探得一片殷紅,她臉色慘白的抓住秦進取。
「血……老爺,快救救孩子,救救妾身的孩子。」
秦進取趕緊命令管家:「快,去找大夫來!」
祠堂里剛燒了香出來的秦老夫人正好撞上這一幕,看到兒媳滿裙子鮮紅,心慌的湊過來:「怎麼會這樣?這誰弄的?」
盧紅梅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此刻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的看向了站在橋頭的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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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慕慕,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掉了她的玉佩,惹她生氣,這才……你們不要怪她了,她還這么小。」
秦進取怒火中燒,看到了慕慕死命抱在懷裡的玉佩,「就她那個破玉能值幾個錢!」
他一把拽下那玉佩,重重的踩了兩腳。
「不要拿走我的玉佩!」小慕慕衝上去撿起那玉,緊緊護在懷裡。
這是娘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秦進取一巴掌將小慕慕打翻在地,「真是下賤女人生的便宜貨,為了這麼個破爛竟敢謀害主母嫡子?」
老夫人大怒,擰著慕慕的耳朵:「我們秦家的嫡長孫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去見你那個早死的娘罷!」
下人長呼:「大夫來了——」
秦進取也顧不上慕慕了,抱起盧紅梅,一伙人風風火火的回了主屋,臨走時還不忘了囑咐下人:「把這個賠錢貨給我關柴房去!」
雪地上,小慕慕只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嘴角在流血。
冷眼旁觀的下人們看她全是鄙夷,一個小娘生的賤丫頭,如今還害了主母,以後怕是不會有好日子了。
慕慕被丟進了柴房,臘月寒冬,沒有炭火,房子還漏風,她縮成一團,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娘親,慕慕好想你……」
慕慕沒有推主母,為什麼連爹爹也不信慕慕?
自從爹爹娶了主母以後,娘親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爹爹也不來她們院子了,下人們不肯給娘親喝藥,很快娘親就病死了。
她被送到了主母的院子裡,被迫喊她母親,可這個母親有兩張面孔,爹爹在時,她就對慕慕很好,爹爹不在,她心情差就要打慕慕……
爹爹一直都不知道,她衣服下面有好多青紫色的淤青。
慕慕就這樣在寒冷中昏睡過去,再醒來卻是被一桶冰水潑醒的。
慕慕瑟瑟發抖的爬起來,看到了一臉怒容踹門進來的秦進取。
「你母親肚子裡弟弟就這樣被你害死了,你這個小畜生!小小年紀這麼狠毒,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孩子!」
她的小髮髻被一把揪住,就這樣被提著頭髮丟出了柴房。
「爹爹,啊——」
她滾落在厚厚的雪堆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道利鞭狠狠抽在後背。
他說罷,又是一鞭子抽過去,鞭子落在慕慕小小的身板上,劃破小棉襖,留下血痕。
慕慕疼得癱軟在雪地上動不了,明明冷得要命,卻因為太疼,出了一身冷汗。
她艱難的揪住爹爹的衣擺:「爹爹,慕慕真的沒有……沒有推……」
她眼神中的執拗像是火油,看在秦進取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火上澆油。
「家門不幸啊,我秦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冷血畜生?今天我非得打到你認錯為止!」
長鞭打下去,抽得空氣都沙沙作響,落在慕慕的身上,只有皮開肉綻。
血腥味兒瀰漫在空氣中,看得一旁的老管家都有些不忍:「老爺,再打下氣小姐就要沒氣兒了。」
秦進取收了鞭子,竟累得出了一身汗,他長吁一口氣,冷哼:「這小畜生活著也是給我秦家抹黑,去把她丟出府門,讓她自生自滅!」
與此同時,遠在京師的護國將軍府內。
老將軍蘇摩看著面前的畫像,激動地老淚縱橫:「沒錯!這就是婷兒,你說在哪裡見過婷兒?」
下屬恭謹的回到:「是金州,有人在金州見到過婷小姐,這畫像就是那人所作。」
聞言,老將軍立馬從太師椅上立起來:「快!準備車馬,老夫要親自去金州找婷兒!」
二公子蘇景明連忙攙扶住老父親:「父親,五弟正好在金州辦公差,不如先飛鴿告知五弟,讓他先在金州留意小妹的蹤跡。」
老將軍連連稱是:「對,讓老五先找婷兒。」
婷兒是他跟夫人老來得的女兒,卻在幼時走失,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了婷兒的消息,真是蒼天有眼啊!
管家將小慕慕丟出了府門,看著那殘破的小身軀,難免唏噓。
他弱弱地詢問老爺的意思:「這麼冷得天,小姐要真死在門外……」
秦進取瞪了他一眼:「哼,死了更好,省的半死不活還得給她請大夫!」
本來就是個賤種。
慕慕的生母是他五年前在難民營里撿來的,那時他剛到金州上任太守,一眾難民中她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仍然可以看出那隱藏在髒污下的小臉是多麼的秀美動人。
他將人帶了回來,著下人給她稍加梳洗,果不其然,真真是個美人,比起京師飛雲樓里的頭牌都毫不遜色。
他只當是撿到了寶,藏在府中狠狠地寵愛了一段時日。
現在想來那時也是鬼迷心竅,也不想想,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隻身流落在難民堆兒里,怎麼可能保全名節?
說不定被他帶回來之前早已經是萬人騎的貨色了,就連慕慕那賤丫頭沒準兒也不是自己的種!
不只一個人提醒過自己,那丫頭像了她娘七分,卻沒有半分像自己。
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一直以來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秦家淪為整個金州城的笑柄。
說到金州城,秦進取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奉旨南巡的欽差大人是不是今天抵達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