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天兔子一天雞

  等李小在前面烤好鹿後，就叫他們二人過去吃。張成四丫又累又餓，吃的滿嘴流油。張成嘴裡嘟嘟囔囔的和李小說，」我看我以後還是跟老大混算了。天天吃這個，比城裡的少爺還少爺「。說完才發覺說錯話了，看了她媳婦一眼，發現她媳婦沒什麼反應。繼續開吃。

  李小無所謂的邊吃邊說：」姐夫平時好像不太愛說話，今天是被我的壯舉刺激到了嗎？話才這麼多的「。話題一轉，頓時四丫來勁了說道：」你還敢說，你這到底是禍害多少東西，你自己看看那筐。哎，這要是我倆不來，到了開春不都得糟蹋了「。

  李小一聽又來了，就嘿嘿的打岔道：」這鹿肉好吃吧，多吃點，鹿肉大補，最適合冬天吃了「。

  張成知道自己媳婦的話是白說的，就讓四丫別說了，留點力氣等下還要繼續呢。

  李小讓他們去忙，剩下的骨頭她來收拾。張成夫妻就去後院了。

  張成拿著鋤頭繼續刨雪，四丫在後面繼續往筐里撿。等撿滿兩筐時候，沒筐了，她就拉了爬犁過來。往爬犁上放。最開始兩人是高興的，今年冬天不愁沒吃的了。越撿臉越黑，張成嘴裡開始叨叨，這是把山裡的都禍禍了麼。到後來兩人臉都通紅了，熱的累的。四丫看了看張成說道：」我們明後天再來吧，在弄下去，我都下不了山了「。張成直起腰也看了四丫一眼說：」你從門過去，進去歇會，我繞過去「。

  李小見二人挖了整整一爬犁說道：「怎麼這麼多」？四丫翻了個白眼，她真是欲哭無淚，什麼都不想說了。他們挖了一天，總共挖了十八隻野雞，十九隻兔子。重點是全是身子，雞是沒有翅膀和腿，兔子是沒有四條腿。張成的話就是，這是一天兔子一天雞呀，這小日子過的美啊。

  等到未時，李小就讓他們收拾一下。他們走的慢，怕回去晚了，家裡人著急。李小熄了爐子裡的火，張成把爬犁上的東西綁好了，然後又撒了些雪。就往出走。

  等到申時，張家人見孩子們還沒回來，就有些著急了。他們張家只有張成一個兒子，三代單傳。張村長在門口等著著急，拿著鋤頭提著心就往山邊走。

  

  上了山，心就開始發涼，真不該讓孩子上山。

  等他看到李小的時候，才松下這口氣。再看到兒子媳婦靠在一起坐在爬犁上的時候，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他兒子媳婦竟然讓小姨子拉著他們，這還是在他們家，這要是讓村里人看了，老張家的臉都丟淨了。

  這也不能怪張成，實在是白天乾的太累了。四丫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就坐上了爬犁。張成也走不動了，只能拉著爬犁越走越慢。李小見到就要接過爬犁，張成開始不給，李小畢竟是他小姨子，他一個大男人多不好意思。李小瞪了他一眼，他就歇菜了。乖乖把爬犁給李小了。自己在後面跟著。

  沒走多大一會，四丫就喊住李小，讓她慢點走。還小聲的說：「你姐夫走不動了」。李小無奈就讓張成也坐上來。張成怎麼都不同意。最後李小說：」不怕回去晚了，全家出來找我們，你就這麼慢著走好了「。李小見張成猶豫，又說：」等到了山邊就把你放下去，不讓人看到不就完了「。這下張成同意了。

  然後夫妻兩個坐在後面就說到了野雞和兔子的事。張成說的意思就是，這麼多野雞兔子瞞是瞞不過的，但是要說出來，他爹肯定會揍人。他爹是村長，管的是全村子的事，誰家孩子要是這樣糟蹋糧食，他爹肯定大棒子輪上。

  李小拉著爬犁也聽到了，接口道：「要不然我等下回我家吧」。

  張成回道：」你回你家，我爹就得說你姐「。

  李小說：」那還是算了吧，被揍一頓也沒什麼的，我也被我師父揍過「。李小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得找個好點的藉口才行。一路就在想藉口，所以也沒注意到張村長。等看到的時候，張村長已經快到她面前了。

  李小趕緊停了，喊了一聲：」姐，姐夫「。兩人同時啊了一聲回頭，就看見兩人的爹，黑著張臉。李小趕緊面帶微笑，打招呼道：」張伯伯好，張伯伯在家等著急了吧」？

  張成心想這下死定了，怎麼就讓爹看到了呢。

  李小接著說道：」姐夫把腳扭了，我們在山上耽誤了些時間。怕家裡人擔心，我和四姐磨了他好一陣子，他在老實坐下的「。說吧，李小抬頭看了張成一眼，意思是，你要怎麼謝我。

  張成忙的抬起一直腳，然後跳了跳跟他爹說：」沒事，沒事「。

  張村長聽了解釋，心裡舒服多了。接過爬犁說道：」趕緊上去，家裡人都等著急了「。

  李小在旁邊討好道：「張伯伯放心，姐夫的腳已經用雪敷過了，剛剛看了已經不腫了，要不然我們早就回家了。回去讓我姐給擦點藥酒，睡一覺明天就好」。

  張村長聽了放下心來。張成則投了一個大大感激的目光給李小。

  快到家時，李小又說：「姐夫，等下你忍著點，別讓張伯母和奶奶看到，她們知道該擔心了」。

  張成回道：「恩，我不會讓他們看出來的」。然後張成就聽到他爹說：」你們都不如五丫頭懂事。好好學著點」。

  張成心想，這是讓我往壞了學呀。然後他就聽見他媳婦小聲的說：「成哥，你可別學五妹油腔滑調」。

  眾人進了張家，飯菜已經做好了，就趕緊上桌吃飯。大夥吃完飯就都回屋休息了。

  張村長夫妻就去院子收拾爬犁上的東西。越收拾越心驚，這麼多野味，全都是沒了腿的。村長夫人看著丈夫的臉也越來越黑，知道這是要發火的前奏，趕緊偷摸去找張成。

  等張成和四丫到門口救人的時候，就聽見李小帶著哭腔的說：「我也不想糟蹋糧食，只是我從小就不會洗衣做飯。看到那些內臟就害怕，也不知道這些要這麼處理。所以只能吃腿」。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一聲巨響，李小在屋內正好看見張成沒站穩腳，直接摔了個跟頭。

  李小趕忙跑過去扶起張成說道：「姐夫的腳不方便，就不要亂動「。手捏了他一下胳膊，還瞪了張成一眼。然後立刻轉頭裝作委屈說道：」張伯伯要是不信，可以問問我姐姐。或者問問我大嫂。我的衣服以前是四姐給洗的，四姐還沒來得及教我洗衣做飯，就嫁人了。嫁人後都是大伯母給洗的「。意思很明白了，我衣服以前是我姐給我洗的，自從我姐嫁入你家了。我衣服就是你閨女和你閨女婆婆給洗。你可以去問問看，我姐有可能說謊，但是你家閨女不會說謊騙你吧。

  張村長一聽，想起來之前閨女是說過這個事，想想一個連衣服都不會洗的丫頭，怎麼可能會處理動物內臟。立刻就信了。然後心疼的摸了摸李小的頭說道：」好孩子，不會不要緊。你在這多住一陣子，讓你伯母教你。你也累了，趕緊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