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留安排

  回了李家，李老爺子就把人都叫到他的屋裡，然後說了一下經過。問大家意見。眾人沉默。

  三娘低頭垂淚哭泣，二柱在旁安慰。李小看了無語的很，她娘就是一付軟噠噠的樣子，動不動就哭。李小見大家都不說話，就問：「是不是不管我們走不走，都要先把吃的做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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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爺子，見老爺子點了頭，然後叫著女人們去廚房做餅子。老爺子讓三旺四喜去搬柴火。

  女人去了廚房，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老爺子說：「家裡的存糧是可以過冬的，就是雞和兔子，也能吃上一陣子的。但是村子裡大多數都應該會往外走，不會有人願意留下等死。到了城裡會有賑災的。」

  大壯看了一眼長輩們，然後說：「上午來弟回來時候說我岳家要去省城，問我們家要不要一起走，畢竟是我們家救了他們一家。三丫的親家剛剛也派人來了，問我們同不同意讓三丫跟著他們走。他們明天出發，去府城投靠他們家親戚。」

  老爺子一聽眼一亮：「這樣就太好了，來弟，你去告訴三丫收拾一下，等下讓你爹送她過去」。來弟應了一聲轉頭出去。

  老爺子又對大柱說：「你們一家跟張村長家走」。大柱抬眼說了一聲：「那您呢？我不走。」老爺子大怒：「讓你們走就走，現在是能活一個是一個。」大柱哭著臉說：「我要是為了自己活命，把老父老母丟下，我成了什麼人了我。我不走。」說著就蹲在了牆角。大壯也說：「爺爺，我也不走。」老爺子看著大兒子，默默的抽著菸斗。

  李小看著一屋子沉靜的人，知道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大膽的說道：「爺爺，大伯，爹。我覺得爺爺說的對，既然張村長願意帶著咱們，就多了一條路。大伯一家和爺爺奶奶一起走，三姐根著她婆家走。」。眾人抬眼看她。李小繼續道：「昨天夜裡是我發現的大雪，咱家也算是功勞最大的。讓四姐帶著家裡10隻雞，5隻兔子，嫁給大嫂她弟弟。算是還了我們的恩情「。然後想想又道：」三姐這樣過去，喜酒也是沒了。讓三姐帶著5隻雞和剩下的3隻兔子當嫁妝過去。我們三個和爹娘看家。如果大伯願意，就把三哥也留下吧「。

  大壯眼睛紅了，大柱捂著臉蹲在地上。老爺子眼睛也紅了。這是最好的辦法。就老二家孩子年紀小。三丫四丫嫁出去。老大家就剩下大壯和三旺，三旺也12歲了，三旺留下是最好的，就是跟著問題也不大。大柱夫妻和大壯夫妻都是壯年，他們老兩口50多歲也不算是拖累。他們一家跟著張村長就主力。

  老爺子看著眾人，沖李小點點頭說：」大壯你去問問你岳家同不同意。如果同意等下就讓你二叔把四丫頭送過去。我們明天卯時前就去他們村口集合」。大壯摸了把眼淚出了門。

  老爺子看著大壯出門，有對二柱說：「你去後院把雞兔子捉了，就按五丫說的分開綁好，我們走了以後，你們也要聽五丫頭說的，商量著行事「。二柱恩了一聲，就按照吩咐去了後院。

  大柱抬頭哽咽的說：「爹這是要舍了二弟一家嗎？家裡總共就18隻雞5隻兔子，按照五丫的分法，家裡還剩下什麼？他們一家要是不走，是要留下過冬的呀，說完鐵打的漢子也嗚嗚的哭上了」。

  老爺子抹了把眼淚說：「那能怎麼辦，五丫說的是最好的辦法，這樣才有活路呀，你二弟不可能舍了孩子跟我們走。讓三旺也留下吧「。大柱抬了頭看了一眼突然間老了十歲的父親，恩了一聲。

  二柱把雞和兔子拿到院子裡，三丫收拾好東西，嗚嗚的哭著告別了眾人。大伯母知道三丫她婆家有錢，府城又有親戚。跟著婆家走肯定比跟著自己要強。也沒有攔著。就讓大柱帶著三丫去張地主家。

  張地主家只有一個兒子，很是疼愛。不知怎麼的，就是看中了他們家三丫頭，非要娶她，他家人寵愛孩子就給結了這門親。本來是今天下午就要上路的，他們家小子知道了，非要帶上她未過門的媳婦。夫妻兩個被鬧的沒有辦法，就讓人送了口信，問三丫要不然就這樣嫁過來。

  大柱帶著三丫頭到了張地主家，放下雞和兔子說這是他們家三丫的嫁妝，然後轉頭就走了。三丫在後面嗚嗚的哭著，看著父親離開。張地主也知道現在各家的情況，估計這雞和兔子已經是張家所有了。就說道：」雖然你這樣的嫁過來有點委屈，但是看得出，你家裡人是心疼你的，你嫁到我們家，我們會拿你當女兒看待，好好對你。跟你娘進屋吧「。說著又叫下人拿一小袋粗米，一小袋粗面送去李家。讓下人告訴李家，這是二門回的禮，兩家是親家了。

  大柱出門後，大壯回來了，說他岳家同意四丫的親事。聽說只有大房一家跟著，很是感激。還拿了一袋餅子當聘禮。

  老爺子聽了就讓二柱拿著雞和兔子，把四丫送過去。總不能明天路上嫁過去吧。

  四丫聽了要把她送走，拖著三娘，哭著死活都不走。三娘也哭的死去活來的。李小看著拉扯的兩人，拉過四丫大聲喊道：」四姐是女孩子，去了婆家才不會拖累我們「。然後就跑回屋裡，趴著門縫看著四姐，無聲的哭著。天災啊，怪誰呢。

  四丫聽了五妹說的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呆呆看著關上的房門。二柱勸三娘，這是為了四丫頭好。三娘才被大伯母拉開。

  四丫就這樣跟著二柱走了。到了張村長家還呆呆的，心裡想著五妹說的話。二柱說了這孩子不願意離家。張村長表示理解。

  來弟的大弟弟，張成看了看四丫頭道：」你還好吧「。四丫哭著說：」五妹說，我嫁出來，就不會拖累他們了。她怎麼能這麼說我，她是我和三姐帶大的。她在家裡我都捨不得讓她幹活。她怎麼這麼狠心。「說著就嗚嗚的大哭起來。張村長看了一眼二柱，二柱說道：」她以後會明白的「就走了。張成知道岳丈一家是要留下的，知道這是為了自家媳婦好。他又不敢說太多，怕四丫一個激動再跑回去。只能小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