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都是野豬的錯

  第一眼看到李小的是三娘，在地里割稻穀的三娘看了嚇了一跳。五丫渾身就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背上的筐也不見了。趕緊喊了一聲二柱。就跑上前關心問怎麼了。

  其他人聽到喊聲抬頭就看到狼狽的五丫，丟下手裡的鐮刀，全都聚了過來。一人一句關心著。這些關心的話讓李小的心暖暖的。

  李小想到等下讓爹看見野豬准要被罵，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想著哇的一聲哭了。然後抽抽道：「我把筐丟了」。

  眾人翻了個白眼，肯定不止這點小事。大伯母一把摟過李小說：「大伯母那還有兩個小的，下午回去你就挑一個走，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這時李小才想起自己是幹嘛來了，趕緊說：「爹，你跟我回家去找繩子和推車。大伯也一起來「。

  三娘剛想問發生什麼事，想著自己丈夫和大伯也在，也就放心了。回去繼續幹活去了。

  反而是老爺子覺得不放心，說著我也過去看看，就往家走。

  李小回到家，就馬上跑回屋換身衣服。二柱去後院取推車，大柱去找了繩子，李小換好衣服看見東西又說：」爹去幫忙找個粗的棍子，大伯去把爺爺屋裡的弓箭拿著「。

  爺爺進門時候就看見大柱手裡拿著弓箭從正房出來。就問李小：」這又是鬧哪樣。他們又不會射箭，拿弓箭幹什麼？我跟你走一趟。「

  

  李小上前趕忙賠笑道：「我們不是要去打獵，是怕不安全，帶上以防萬一的」。

  老爺子看了一眼，說道：」東西放車上，我們走吧，五丫帶路。「

  剛出門口，老爺子就抱起五丫放到推車上。李小心裡那個美呀，滿滿的全都是幸福。

  到山上還要路過幾家田地，別人看著這三大一小的架勢，就問：」山大伯，這是要去打獵嗎？「老爺子恩了一聲，然後快走了幾步。因為家家都農忙，也沒人有功夫看熱鬧。

  過了山邊，就上了山上小路。走了半刻鐘，老爺子臉色已經不好了。大伯和爹的臉也開始嚴肅了。李小心裡也不是滋味，心想要不是我抗不動，怎麼也不會找大夥來呀，估計回家這頓數落不會少了。想著就嘆了口氣。

  不嘆氣還好，正好老爺子聽到她嘆氣，低聲怒道：」你怎麼跑這麼裡面，山裡面多危險，我平時一直以為你是家裡最懂事的，誰知道你這麼不讓人省心，今年年景不好，就是大人都不敢走這麼往裡「。李小縮了縮頭，看著前面沒有路了。就說：」車先放著吧，我們這邊走「。

  越走老爺子臉越黑，走了一段路她爹也黑著臉低聲說到：」以後不許再進山「。然後抱起李小，繼續往裡走。李小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聲的指著路。進了密林大概走了一刻鐘，目的地到了。

  三人就看到地上的野豬，和周圍的一片狼藉。集體的倒吸了一口氣。二柱手一松差點把李小扔了，還好她摟著她爹的脖子，才沒有摔下去。

  李小才看到周圍的狼藉，眼角不自覺跳了跳，心想這回真不能善了了。

  老爺子最先冷靜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是安全的。然後走過去提了提野豬腿。跟大柱說：」是個剛成年的，得有兩百斤「。然後把手裡的弓箭扔到地上，接過二柱手裡的繩子把野豬的四個蹄子綁到了一起。二柱反應過來也上前幫忙。綁好後架了跟棍子，和大柱兩人扛著棍子往外走。

  李小忙撿起弓箭，看了眼老爺子，小心的遞給了老爺子。然後拿起剩下的繩子，跑了兩步帶路往外走。

  走出林子，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三個人把野豬綁在推車上，扶著推車下山了。

  路過田地，就炸了鍋，有說老爺子寶刀未老的，還有人問老爺子什麼時候上山下的套。

  老爺子的臉更黑了，恩恩的應了兩聲扶著推著車就往李家走。眾人看到李老爺子眼露凶光，一個個都躲開了。

  進了李家，老爺子就讓大柱幫忙打下手，自己從房間裡翻了把屠刀，在院子裡處理野豬。

  李小才知道，她家老太爺會打獵，地里不忙的時候就會去山上打獵。獵物都是老爺子處理的，大伯打下手，她爹那時候年紀小，只知道遞個盆，接個刀的。後來老太爺打獵被老虎咬傷，家裡就再也不進山了。弓箭也就一直掛在房裡。

  李小也看不懂殺豬，只是舔著臉陪著笑，希望事後能從輕發落。

  地里的娘們不放心家裡，就早早的回來了，一推門，血腥味撲鼻，推門的大壯差點沒給沖了個倒仰。趕緊推門進去。

  爺幾個都在院子裡，老爺子在分解肉。大柱幫忙，二柱拿水在沖洗地面。三娘看著院子裡的氣氛，接過二柱手裡的盆使著眼色問怎麼了。二柱搖搖頭，沒言語。老太太以前也見過這場面，安排媳婦們燒水，把留下的肉用水煮了。等大家忙完太陽都要下山了。

  老爺子老太太做在炕里，老爺子抽著菸斗。老太太說：」都累了一天了，找地方做吧「。然後兒子媳婦就做到炕邊，孫子們搬了兩個長凳坐下。

  李小悄悄的躲在最後面。

  老爺子敲了敲菸斗，然後說：」五丫頭，說吧，這野豬是怎麼回事「。眾人目光全部往後看去。」不要和我們說你是在山邊玩，看到野豬，然後嚇的跑到林子裡去的，你爺爺不是傻子「。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

  李小頓時打了個機靈，她還真是這麼想的。變臉速度不可謂不快，馬上從機靈的神色邊城委屈的神色。然後帶著嗚咽道：」我是在大路旁邊採蘑菇，然後就看見野豬在找吃的。我第一反應當然是撒腿就跑，沒注意方向，就跑到那裡了。」看著眾人不信的目光又道：「那裡之前我去過，在遠也怕出不來林子，就在那裡置了陷阱，打了野豬一個埋伏。嘿嘿，野豬就東撞一下西撞一下，就撞暈了。等它不動了，我就拿大石頭砸死它了。本來想拖回來，呵呵沒拽動，然後我就把野豬綁了，就跑回來了，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然後就閉上嘴巴，在想大家會信幾分。怕大家不信，忙起身轉了一圈說道：」不信，你們看，我身上沒有一點傷，就是劃痕都沒有。只是跑的路多了，腿有些發軟「。然後就挪到了老太太哪裡，靠著老太太，表示自己被野豬追，受了驚嚇。

  老太太看著李小變臉的樣子，被逗笑了，說：」你個鬼靈精，這事我說就算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你也不能再往山里跑了「。

  李小耷拉著臉，看了一圈眾人的表情，弱弱的說：「是野豬的錯，它跑來找的我，為什麼要我受罰......」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老爺子發話各自回屋休息，明天他和二柱去縣城賣野豬肉。現在農忙，其他人正常下地幹活，五丫頭也要下地里幹活。

  李小嘆著氣，低著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眾人的反應比想像中的好，就是不能再上山了，這個過兩天再說吧。就當在家裡放假了。好歹野豬風波也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