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架

  大柱趕緊上前問：」弟妹這是怎麼了？「

  李吳氏開口就是大嗓門說：「我來找你，就是要問問，我們家狗蛋怎麼了？值得你們家孩子欺負他，看把他打的？」

  大柱當時就呆了，自己家孩子都很聽話的，這些年雖然和村里孩子打打鬧鬧，但是都是被欺負的，每次都是讓忍一忍的。

  大柱趕忙說：「外頭冷，弟妹趕緊帶狗蛋進屋裡，別凍著，我現在去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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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吳氏拉著狗蛋就進屋了。理直氣壯的問了好。就把來意說明了。

  奶奶看了一眼，知道這個侄媳婦是個什麼人，就拉著狗蛋問：」狗蛋呀，和大奶奶說一下是怎麼個情況。」

  狗蛋支支吾吾的還沒回答，就聽到外面一聲脆脆的說：「人是我打的，誰讓他欺負我三哥四哥。」

  屋裡頓時寂靜。大柱也是無奈，剛剛出去就跑去找孩子們，出門正好看到他們進門。

  大柱拉過三旺就問：「你欺負二爺爺家的弟弟啦？」剛問完，李小就說：「大伯，你別怪錯三哥，人是我打的，我打的就是他，讓他欺負我哥哥們。」然後就往正房走。大柱也就趕緊跟了過來，還瞪了三旺幾眼。

  李小進屋就看到奶奶摟著狗蛋，直接過去擠過狗蛋。孩子氣的說：」這是我奶奶，要找人疼，找你奶奶去。「

  三娘見了，弱弱的叫了一聲五丫，還瞪了她一眼。就接著做衣服了。

  爺爺咳了一聲說道：」五丫，你說，怎麼回事。「

  李小走到中間，站好就開始說：「兩個姐姐要帶我去捉麻雀。」其實是她要帶兩個姐姐去抓野雞。冬天山邊時不時就會有野雞出來找吃的。

  當看到全家人的目光立刻改了口說道：」好把，好吧，是我看姐姐整天在屋裡也不出去玩，就硬是要帶她們去古場捉麻雀。姐姐們怕回來被罵不敢去。我就出了主意，找上三哥四哥一起去，到時候回來被罵，人多一點比較好。」

  三丫四丫聽了都傻了，五妹不是說要上山捉野雞嗎？怕有危險所以找上三弟四弟，有男人在就不用怕了。

  李小根本就不敢說自己要帶著哥哥姐姐上山的。然後再想讓三哥四哥頂罪，到時候就說是三哥四哥帶著她們女孩子去山上的。

  這兩年這樣的事沒少發生。三旺四喜又都年紀不大，被大人一說，也是不敢說是五妹說的，五妹那麼聽話那麼可愛，家裡的長輩們，哥哥姐姐沒有不說她乖的。

  最開始四喜還指著說是五丫乾的，結果被爹揍了一頓。娘還說他，錯事還敢往小妹妹身上推。結果是說了誰也不信。後來大家都不說了，就這樣的黑鍋不知道背了多少。好在李小也不虧待他們，每次上山都會帶些野果子給他們吃，鄉下孩子又不敢上山，很少能吃到野果子，李小就趁機收買人心。

  李小抬頭看看大家的表情，肯定這是相信她說的話了。對，就是去古場抓麻雀。

  李小繼續說：「然後我們三個找到三哥四哥的時候，就看到狗蛋...狗蛋哥推四哥，踢了三哥。然後我就沖了上去，揍了狗蛋哥一頓。」

  吳氏聽到這，就大嗓門說了：「難怪我問我家狗蛋，狗蛋怎麼都不說。原來是你們家五個欺負我們狗蛋一個，看把他打的，大伯你得給我們家狗蛋做主。」

  老爺子聽他著嚷嚷也是頭疼，說道：「狗蛋娘，你別著急，我是什麼樣的人，村里都知道，絕對不會偏向哪一個。」

  老爺子就嚴厲的問：「三丫你是姐姐，你說，是不是你們這麼多人欺負狗蛋弟弟一個人？」

  三丫已經12歲了。從小帶著弟弟妹妹，就沒打過架，欺負過別家孩子。大人們都是很相信她的。

  三丫開口說到：「不是的，是五妹自己衝上去的。我和四妹都沒反應過來，五妹已經騎在狗蛋弟弟身上了。他倆個互相廝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以前弟弟妹妹都沒打過架。」說著就低下頭。她覺得五妹是她帶大的，是她沒有帶好，而且突然覺得好像五妹不一樣了。

  四丫也說話了：「我和弟弟們都嚇傻了，五妹從小乖巧懂事，哪裡見過這樣的。等反應過來，再想去拉架，隔壁的王嬸子已經跑過來把五妹抱起來了。」

  這時候吳氏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她是知道三丫四丫的，從小帶著弟弟妹妹，沒和任何人紅過臉。多數這就是事實了，更何況是王氏拉開的，就說明王氏也看見了，回頭一問就清楚了。

  吳氏看了眼自己兒子說道：」是不是這樣，你個笨蛋，9歲的連個4歲的都打不過。「說著就拉扯著狗蛋，跟爺爺點個頭，乾笑了兩個就走了。

  屋子裡寂靜，還是寂靜。李小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奶奶，然後挪到奶奶身邊，靠在奶奶身上說：」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的。「

  奶奶嘆了口氣，把李小抱在懷裡，拿起手裡的活，繼續做著。然後隨口說道：」那下次你要怎樣？「

  李小也放鬆下來，折騰了一早上，有些累了，就靠著奶奶半眯著眼睛說到：」下次我不打他臉，只往他身上招呼。這樣吳嬸子就看不出來了。」說完一激靈，發現把心裡想法說出去了。

  家裡人的表情各異，老爺子拿菸袋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菸袋掉了。秀蘭，三娘做活的手也停了，看向各自的丈夫。

  家裡靜了幾秒鐘，老爺子看了一眼4歲的五丫，又想起她平時的聽話懂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日子一天天過，自從有了開頭。李小現在和村裡的孩子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村子裡的其他家敢怒不敢言，開始還有一兩個找上門的。後面就沒有了，要說自己家孩子小被欺負，去找找他家大人也無妨。可是人家比自家的小了好幾歲，人家又是女孩子，自家兒子還打不過人家。各家裡男人知道了，還會打幾下自家孩子，真真是沒出息呀，這麼大的孩子欺負人家小女娃。最主要還是被欺負的。去找的，也只有個別幾個家裡的婆娘去找，結果發現還是自己兒子的錯，次數一多也就不管。

  村子裡的孩子有被打怕的，就跟在五丫後面，李小李小的喊著。這樣一來，李小成了村子裡的孩子頭頭了。

  李小開始是發現自己力氣不像是五歲孩子的力氣，開始以為是自己天天鍛鍊，所以力氣大。但是覺得還是哪裡不一樣，就再村里逛，看見不平的事（例如哪個小霸王欺負別家或自家孩子的），就大打出手。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一出手倒好，她收了一堆小弟。

  快過年了，大人們都覺得孩子這個年怎麼這麼消停呢。也沒有管太多，孩子懂事那是好事啊。殊不知李小帶著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打遍了附近3個村莊。

  他們村不是最富裕的，但是是最本分老實的。張家村是最富裕的，小孩子心裡有優越感，摩擦自然是少不了。吳家村是最窮的，多數人都是外來的，打架鬥狠家常便飯，另外兩個村都不願意招惹這些人。孩子被欺負也多數是忍著的。

  這個冬天李小帶著李村的孩子們，一個個打過去，人家多的就單挑，人家少的就群毆。美名其曰這叫戰術，人家年紀在那呢，我們年紀小的不一起上，不是傻麼。個別打不過的，就偷偷的跟在後面，套上麻袋揍個幾頓。吳家村的孩子經常打架，大人們也懶得管。

  張家村的到時有找過來的，但是架不住只要是告狀的，就再被揍，揍的更狠。次數多了，都怕了，事情也就消停了。李小成了這幾個村裡的老大，李小覺得把大家都管理起來也算是為長輩們做點好事，然後就讓各自村長家的孩子當了孩子王，有糾紛就三個村的孩子王坐下來解決，解決不了的才來找她，她給評個對錯。她都弄不了的，就讓一村出幾個人，pk一頓，只要不出事，她樂的看個熱鬧。這樣一來孩子們也都消停了。

  她空閒了。就又偷摸上山了。也就在外圍，冬天別說她，就是大人們也是不敢上山的。她自認為是很珍惜她這條小命的。就這樣這個冷冬也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