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願犀瘋了

  「你……」洛洛氣得不輕。因果、輪迴、報應這些都是鬼魂很忌諱的東西。

  「那麼你呢，身為佛門弟子，貪嗔痴恨哪一條你沒犯，十八層地獄早等著你了。」銀歡冷笑道。

  「銀歡，別和這老禿驢廢話了。」洛洛手一揮一道紅光飛出去。

  願犀食指放在嘴裡一咬一甩，一滴血液飛出去，掉在洛洛身上，『呲啦啦』，血液掉落的地方火星四濺，冒著青煙。

  洛洛往後一跳，捂著受傷的地方，目光冷厲的看著面帶諷刺笑意的願犀。

  「你雖然是千年悍鬼，道行比我深，可你畢竟是鬼，我是佛，加上這裡是警局，有正氣壓制你，你是鬥不過我的。」願犀盤腿坐著，一副不怕的樣子。

  銀歡嘴角扯出一抹淡冷的笑容，緩緩拖著外套：「犯我者，遇神殺神，遇佛弒佛。願犀，來決一死戰吧！」

  願犀站起來悠然無懼的看著銀歡，這丫頭雖然骨骼驚奇，身手很不錯，可比起練了幾十年的自己還是差得遠。

  銀歡雙手握拳，一拳擊向願犀，願犀同樣一拳打出，兩拳相碰，額前的碎發都被勁風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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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互相震得後退，四目相望，互被震懾。

  「好久沒有痛快的打架了。」銀歡扭扭脖子，顯得很興奮。

  愛打架的怪蘿莉！洛洛在一旁看著銀歡心裡不住冒泡。

  願犀呵呵輕蔑一笑，眸底深處卻是沉重與忌憚，這個女孩比起第一次見面變了，變得更加自信和堅強。看著她，好像看著一個小宇宙，使不完的力量和光芒。

  「看我的打狗棒法！」銀歡從腰後抽出一根短棒，她可不會蠢得赤手空拳和這老禿驢干。

  說著棒子已經揮過去了，快、狠、準的照著願犀的手打，讓他難以出手。

  願犀一直後退，漸落下風。

  「銀歡，加油，打他的狗腿。」洛洛在一旁看熱鬧加油。

  「好嘞！」銀歡另一隻手出拳打向願犀的胸口，短棒方向一轉打向願犀的腿。

  願犀雙手擋住了銀歡的拳頭，卻沒有擋住她的短棒，狠狠的打在了腿上。

  趁願犀下盤不穩，銀歡跳起，一腳踢在願犀的胸口上將他一腳踢翻到床上滾了幾圈緊靠著牆壁。

  「吃我一棍！」銀歡往前跳一步手裡的短棍快如閃電的敲下去。

  願犀反應也是極快，朝著銀歡一滾，不僅躲開了短棍還近了銀歡的身，手一探抓住銀歡握棍的手腕一扭，神色猙獰是想一把把銀歡的手擰斷。

  「老禿驢，敢暗算銀歡！」洛洛手一揮，一道紅光控制住願犀的身體，手再一揮願犀就飛出去了，砸在牆上一聲悶響。

  銀歡跑過去，提起腳就往死里踢：「讓你在山頂踢我，現在我踢死你。」

  「嘣蹦蹦……」馬丁靴踢在身上一點也不比棍子打在身上輕。

  「老禿驢讓你燒我，我燒死你。」洛洛學著銀歡的口吻，手結了一個玄異的印，往願犀身上一吐，願犀身上立馬燒了起來。

  「洛洛，你真要燒死他啊！」銀歡看著願犀渾身是火的哀嚎著，不禁有點害怕，畢竟是第一次看鬼火烤活人。

  「這火是精神上的，燒不到他的肉體，不過時間燒長了，會神經錯亂，變成瘋子。」洛洛手搭在銀歡肩膀上，目光藹藹的看著銀歡：「我知道你下不得手殺這老禿驢，可這老禿驢喪心病狂了，是點化不通的，瘋了對你我和他都是解脫。」

  銀歡聽到這話，目光怔怔的看著願犀，他渾身沐浴著虛幻的青紫火焰，嘴裡不住的哀嚎，在地上狼狽的翻滾，這和曾經靈泉寺高高在上，德高望重的願犀雲泥之別。

  洛洛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銀歡，他不死我們就得死，瘋了對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銀歡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可笑的憐憫之心。

  燒了大概十分鐘，洛洛收回願犀身上的火焰，願犀癱睡在地上，嘴裡吐著白沫，目光渙散的看著天花板，就像一個傻子一樣。

  「走吧！」銀歡穿上外套，戴上帽子。

  從警察局出來，銀歡點了一支煙，又打敗了一個敵人，興奮過後是空洞的寂寞和孤獨。

  第二天早上銀歡還在睡夢中葉藍衣來了。

  「銀歡丫頭，你的臉好了！」葉藍衣看著銀歡的臉，滿意的點點頭。

  「葉大爺還要多謝您治好歡歡呢！」賽金鳳無比激動，自從銀歡的臉受傷她就急得吃不下睡不著的，現在好了，自然是十分欣喜開心的。

  「媽媽，前輩今天早上要在我們家吃飯你去買點菜吧！」銀歡知道葉藍衣有話說。

  賽金鳳也不笨，知道銀歡和葉藍衣有話，隨便交代了兩句就出門了。

  「前輩，您有什麼事兒嗎？」銀歡看著葉藍衣問道，洛洛也顯出形來。

  「洛洛丫頭救出來了，銀歡丫頭的臉也好了，老頭我該離開了。」葉藍衣語氣里有淡淡的落寞，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他已經是高齡了。

  再經過這一番折騰，油盡燈枯。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平靜的回憶中慢慢等待死亡，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年輕時的張狂韻事。

  「離開？」銀歡不解：「前輩您不是回來養老的嗎，您要去哪裡？」

  「銀歡，前輩的生機下降的很快，他恐怕是算到了他駕鶴西去的日子了。」洛洛心靈感應銀歡。

  「怎麼會，我看前輩臉色紅潤，身體硬朗啊！」銀歡說道。

  「他們這些人，窺探天機，折損陽壽，身體硬朗的時候突然死亡是很正常的。」洛洛無奈道。

  「我要回我的老家去了。」葉藍衣微馨一笑，眼睛裡並沒有慌亂和恐懼。

  銀歡知道葉藍衣不想讓她知道他自己要死了，也就陪他演戲：「我記得前輩說過，您的老家是大山里。大山好啊，空氣清新又不像城市這樣喧囂。」

  「是啊，我現在經常想起我家門口等那一顆銀杏樹，秋天的時候，滿樹黃葉可美了。」葉藍衣看著眼前的虛空，目光好像穿梭了時空，看到了小時候在銀杏樹下嬉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