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得了嗎

  黑狗血事件後，趙素雅消停了一段時間，沒有找銀歡的麻煩，聽說讀書很刻苦，連老師都誇她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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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雅雅，你好厲害，這次數學測驗你竟然一百零九分哎！真是天才。」林小翠豎起大拇指。

  「是啊是啊，這次我班裡第二名才八十九差你一大截。」李容秋馬屁馬上奉上。

  趙素雅心情不錯，兩個人的馬屁讓她心情更好：「走，我請你們吃東西去。」

  「雅雅真是好。」

  「雅雅何止是好，還是超級無敵好。」

  兩人又是一陣吹噓。

  「唉，有錢人就是這樣，才一百零九分也有人夸，不像我，考個滿分孤零零的。」銀歡拿著試卷站在二樓上看著兩人使勁吹噓，一個人接受吹噓。

  風只是輕輕吹，銀歡手裡的試卷就飄落下去，不偏正中趙素雅。

  「誰啊？」趙素雅把糊在臉上的試卷拿下來，卷頭用紅筆大大的寫著120。

  趙素雅仔細一看是數學試卷，看到名字的時候更是氣瘋了，竟然是陸銀歡的。

  銀歡的數學老師和趙素雅的數學老師是同一個，這次只是一個小考，以班級為單位。

  「不好意思，試卷不小心掉下來了。」銀歡趴在二樓護欄上，笑意盈盈的看著趙素雅。

  「不小心？陸銀歡，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林小翠抬頭看著陸銀歡。

  「故意什麼？」銀歡語氣裡帶著絲絲蠱惑。

  林小翠沒發現銀歡引她上當，可是趙素雅卻聽出來了，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林小翠嘴快就說了：「故意炫耀你的分數比雅雅高。」

  銀歡語氣促狹，嘴角笑意不減：「這可是她說的，我可沒有說。」

  說完就轉身下來拿試卷了。

  林小翠也知道說錯話了，低頭不語。

  「趙素雅，謝謝！」銀歡伸著手。

  趙素雅也揚起笑臉，友好的遞過捲紙，就在捲紙要被銀歡接住的時候，趙素雅手放開，捲紙剛好落在一灘水漬上。

  「哎呀，不好意思，陸銀歡。」趙素雅不好意思笑道：「這捲紙掉水裡了。」

  「沒關係，從小到大滿分拿得手軟，區區一個小考滿分卷在我眼裡和廢紙差不多。」銀歡收回手抱在胸前，滿不在乎的回答。

  「我們走！」趙素雅的笑容被銀歡眼睛裡蕩漾著的嘲笑冰凍，洶洶的半吼了一句轉身就走。

  林小翠和李容秋趕緊跟上，心裡暗罵銀歡壞了她們的大餐。

  銀歡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真不經玩，好無聊。

  回到店裡的時候，樂樂正在做作業。

  「樂樂，你怎麼沒回家，在店裡做作業？」銀歡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

  「家裡停電三天，所以我就來店裡做了。」樂樂乖巧的笑笑。

  「沒電就和老師說不做了，老遠跑到鎮上來。」銀歡看著樂樂。

  「你以為她是你啊！作業想不做就不做。」賽金鳳在炒菜，一家四口在就不用回家再做了。

  「媽媽，姐姐也沒做過作業嗎？」樂樂心中，姐姐一直是很優秀的存在，怎麼會不做作業呢！做作業可是大事。

  「你還小記不得。我們村里人太多，賴頭也多，不交電費，大部分人家好幾年都沒交過。有一天晚上村口變壓器燒了，電局的領導說什麼時候把電費交齊了什麼時候就換變壓器。

  有些人家用電太猛，甚至用電煮豬食，這麼多電費怎麼可能交，就一直僵持著，你姐姐和老師說沒電作業不做了。

  沒想到你姐姐的老師同意了，班上的人聽說，有些就開始也不做作業，你姐姐老師說了一句，誰能每次考試雙百作業就不用做了，電來了之後再做。」

  賽金鳳和樂樂說著這件陳年往事。

  「是姐姐厲害，小學一直都是滿分嘛。」樂樂星星眼。

  「其實做作業用蠟燭點著也可以做，別人家都是這樣，可是你姐姐偏不做。」陸寧坤吐槽道。

  銀歡啃著蘋果笑笑，曾經自己的眼睛四點一，近視就是因為停電兩個多月在蠟燭下做作業看書熬傷了眼睛，這一輩子怎麼還會放這種低級錯誤。

  「特大新聞啊！」胖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會兒就手裡揮著一張紙跑進幸福小館。

  胖嫂是街上小賣部的老闆娘，也是幸福小館米線的忠實粉絲。

  「胖嫂，來吃飯。」賽金鳳多拿一副碗筷。

  「有個搶銀行的通緝犯來我們城裡里，有可能為了躲藏會下鄉下來。」胖嫂把手裡的紙放在桌上給大家看。

  「唉，胖嫂，你別聽風就是雨，這種通緝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陸寧坤看了兩眼不敢興趣。

  「話不能這樣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而且據說這通緝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手上不少命案呢！」胖嫂扭扭脖子。

  「胖嬸說得對，最近遇到陌生人不要搭理，這些人不把命當命的。」銀歡拿起紙仔細看了看，這匪徒目光兇狠，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輩。

  「還是歡歡明白胖嬸。你們好好認認人，胖嬸走了。」賽金鳳挽留的話才到嗓子眼，胖嫂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樂樂，以後回家和村裡的小夥伴一起，不要單獨一個人。」樂樂雖然三年級了，可是嬰兒肥手感依舊很好，銀歡很喜歡捏。

  「嗯！」樂樂春水一般的笑容好似結了薄冰，低下頭做作業。

  銀歡咬了咬唇，看來是在學校受委屈了，樂樂樣子柔美，性子柔和，是惡人欺負的好對象。

  第二天下午樂樂的班不用背書，所以都出來的很快，銀歡從窗子看到樂樂慢慢吞吞的收拾書包，孤零零的背著書包出校門。

  樂樂一步一步的挪，最近田小麗在班裡說她壞話，小夥伴們都不理她了，周圍人不理自己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就像一隻關在籠子裡的小鳥，看著海闊天空，鳥兒雙飛，而自己被籠子困住，孤獨壓抑。

  回村里經過一片小樹林，樂樂低著頭心不在焉的走路，突然撞在一個人身上，抬頭一看是田小麗。

  「陸銀樂，你眼睛瞎是嗎？」田小麗凶神惡煞一吼，使勁一推，樂樂跌坐在地上。

  眼淚像決堤的水，嘩啦啦流過臉龐。

  「陸銀樂，你也太慫了吧，這樣就哭了。」田小麗居高臨下的看著樂樂嘲諷道。

  「是啊！」

  「陸銀樂就是愛哭鬼！」

  「……」

  樂樂看著班裡一些小夥伴嘴皮翻動，一句句話嗆得眼淚停不下來。

  「哎喲，陸銀樂，你就知道哭，電視上那些愛哭的女人都是壞女人，你就是個壞孩子，而且你全家都壞，特別你姐姐，還神童，我看是騙子，是壞蛋。」田小麗越說越生氣，一腳踢在樂樂肚子上。

  「田小麗，我告老師你打我。」樂樂疼得捂住肚子。

  「告啊！去告啊！我才不怕呢，老師全部都偏心你，老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田小麗惡狠狠的瞪著樂樂，語氣嫉妒，憤怒，不甘交織著。

  樂樂看著她恐怖的樣子，不斷的往後退。

  「陸銀樂，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討厭。」田小麗步步緊逼。

  樂樂退到一棵樹前面，無路可退，驚恐的看著田小麗，田小麗大力氣，出手重是出名的，男同學都被她打得哇哇大哭。

  樂樂想到姐姐，想到她是那樣勇敢堅強，是那樣睿智無懼。

  「田小麗，我不怕你。」樂樂清澈的眼眸輕輕蕩漾一下，懼色全無。

  「不怕，是嗎？那我就打到你怕。」田小麗揚起手就要打樂樂。

  「小麗，這樣打陸銀樂，她爸爸媽媽來找老師，找我們的爸爸媽媽怎麼辦？」其中一個小女孩害怕了。

  「怕什麼，我爸爸媽媽告訴我，她爸爸媽媽是軟蛋啊！」田小麗冷笑一聲。

  「那你爸爸媽媽有沒有告訴你陸銀歡是不是軟蛋啊？」

  「啪！」田小麗聽到聲音轉頭就看看一個巴掌朝她扇來。

  「陸銀歡，是你！你敢打我？」田小麗捂著迅速紅腫的臉，眼睛大瞪得圓圓的。

  銀歡把樂樂拉起來，臉上很平靜，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眼眸深處卻是寒意翻滾，鋪天蓋地，吞噬著一切。

  「問問你姐姐我什麼不敢？」銀歡冰冷無情的說道。

  「陸銀歡，你承認了吧，就是你陷害我姐姐的，讓大家都說我姐姐放老鼠夾夾你。」田小麗說著就撲過來要撕打。

  銀歡抬腳一腳就把她踢在飛，滾在草上，殘忍漠涼的說道：「知道為什麼你姐姐會有今天嗎？因為是我手下留情了，否則她早就廢了。」

  「陸銀歡，你就只會這個死樣子，裝酷裝高深莫測放狠話，有本事你打死我啊！」田小麗站起來，目光凶戾。

  「呵呵……」銀鈴一般的笑聲，春花一般的笑容：「打死你我要坐牢，就你這條賤命也配。」

  「啊！」田小麗被刺激的瘋狂大叫。

  其餘的同學趕緊拉住她：「小麗，算了，算了，不要啊！是我們先欺負陸銀樂的嘛！我們走吧！」

  「走？走得了嗎？欺負了我妹妹還想這麼輕易離開。」銀歡語調雖然輕飄飄的，可是大家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暴，像是把利刃射入田小麗的眼裡，讓她在瞬間失明，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