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公交公司調查

  「那你們期間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馬凱一邊說著，一邊轉著手指，組織著自己的話語：「也就是說，有沒有人刻意的經過你們身邊或者聽你們的談話？」

  兩人相互對視著，漸漸地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小劉突然『啊』了一聲，說道：「有一個年輕人，當時我們和急診室的一聲說話時，他就一直站在我們身後。」

  

  「會不會是就診的病人家屬？」周憶凡插嘴問道。

  「不，那人從我們到醫院時，他就一直繞在我們周圍，也沒見他掛號找醫生，或者照顧病人。而且看他樣子也不像生病。」小劉堅定地回答道。

  小馬此時眼中一驚，抬頭說道：「沒錯，我們跟老頭簽協議給錢時，他也在我們身邊不遠的地方。甚至我們掛號幹嘛，他好像很留意。」

  馬凱向周憶凡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起身說道：「感謝你們的配合幫助，我們先告辭了。」說著，便向周憶凡一擺眼，走出了辦公室。

  兩人驅車行駛在寬廣的公路上，北方嚴冬的傍晚寒氣逼人，馬凱順手打開了車內的暖風。周憶凡搓了搓手，掏出香菸問道：「馬哥，我們是不是該再去一趟醫院，調取下醫院的監控錄像？然後讓這兩人前去認一下人？」說著，將一支香菸遞給了馬凱。

  「沒錯，不過這件事不用我們。畢竟我現在停職，你又不是警察，調取監控的事情就讓馮隊安排人去辦吧。現在我們趁著天沒有黑，趕去喬東來家裡看看。」馬凱此刻目不斜視地駕車向著前方疾馳。

  一天的忙碌，此時的周憶凡已經陷入了疲乏狀態，加之一天沒有吃東西，胃中已經有些哪吒鬧海的感覺。不過見身邊的馬凱跟沒事人一樣，便也只能湊合忍耐一下，心中也暗暗發誓，今後一定不能跟著馬凱這樣的領導辦事。

  隨即，他便靠在椅背上，吹著暖暖地暖風，漸漸陷入了沉睡。身旁的馬凱斜眼瞄了一眼周憶凡，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老領導既然讓自己以停職的身份帶著這小子出來查案，一定是喜歡這小子身上的那股子衝勁。心地善良，做事只為求得心安，再加上腦子靈活，只要好好鍛鍊一番，是一塊做警察的料。

  他們就這樣，一個想著領導的深意，一個睡著自己的大頭覺，很快，天色便漸漸地暗了下去。

  「憶凡，起床了。」馬凱使勁晃了晃依舊沉睡著的周憶凡。

  周憶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一覺居然從白天睡到了黑夜。他望著路上耀眼的車燈，是不是紅艷的尾燈從自己車身邊擦肩而過。

  「這都幾點了？我們這是到哪了？」周憶凡此時依舊迷迷糊糊地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肉稀鬆的睡眼問道。

  「和諧園，拆二代們的天堂。」馬凱說著，推開車門下車，抬頭望著面前幾幢高大的建築。

  周憶凡不解，也跟著走下車，關上車門問道：「拆二代的天堂？」

  馬凱點點頭，指著眼前的高大建築說道：「這個小區，是J市最大的拆遷安置區。據說這裡現在身價最少的都是十萬富翁，百萬富翁也有不少。」

  周憶凡冷哼一聲，望著高大的樓房，口中輕聲說道：「就咱們中國名詞多，富二代、星二代，這幾年又出了一個拆二代，再過些年，恐怕漢語詞典都改從新修訂加新改版啦！」

  馬凱無奈地笑著，他知道，對於眼前這個心地善良，卻要依靠著自己打工賺錢才能勉強上學生活的年輕人來說，這些新生詞語是多麼的扎心。

  馬凱湊到了臉色有些沮喪的周憶凡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餓了吧？十五分鐘後開飯。我請客，吃喝隨你挑。」

  周憶凡此時終於露出了他充斥著善意的壞笑，一把摟住馬凱的肩膀道：「那晚上就得多多仰仗馬警官照顧啦！」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走向了小區大門，直接向著三號樓二單元走去。

  他們乘坐電梯到了十六樓，出了電梯，隨著兩人噠噠的腳步聲，樓道中昏黃的燈光便亮了起來。兩人一時間被寂靜中突如其來的燈光嚇了一跳。

  馬凱向著周憶凡指向過道拐角處的屋門說道：「就是這間，1607。」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鑰匙。

  周憶凡驚訝地低頭開著馬凱將鑰匙順利地放進鎖孔，隨著他輕輕一轉，隨著『咔』一聲的鎖扣碰撞聲，門緩緩地被馬凱推開。

  周憶凡低聲驚呼道：「這鑰匙你哪來的？」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馬凱，因為從案發到現在他根本沒有碰觸過這件案子中的任何東西，可是鑰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難道真有全能鑰匙？

  馬凱不解地回答道：「我在醫院拿的，你難道沒看見嗎？」

  「醫院？你，你怎麼……」周憶凡此刻一臉驚愕，沒想到眼前的警察居然還有當扒手的潛質。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突然樓道的燈泡『啪』一聲，緊接著便是一片玻璃落地的聲響，同時，樓道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兩人同時渾身一激靈，馬凱一把將愣在門外的周憶凡拉進屋，小心翼翼地將門無聲無息地關上。兩人站在漆黑一片的屋門後面，馬凱側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但是過了半晌，依舊沒有任何人聲或者開關門的聲音。看來剛剛樓道燈泡的破裂聲並沒有驚動其他住戶，或許這一層根本就沒有人住。

  周憶凡此時心跳急速，在兩人默不作聲的黑暗中，他只聽見了自己和馬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其餘的只有從窗外隱約傳進屋子的汽車鳴笛聲。

  「咦？有點不對勁。」周憶凡此時疑惑地望向客廳一扇透著淡淡燈管的窗戶，口中不由得發出疑問。

  「怎麼？哪裡不對？」馬凱也疑惑地上前一步，環視著黑暗中的一切。突然，他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客廳的那扇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