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妄之災

  隨著迴蕩在樓道中，男人撕心裂肺喊聲，所有關著的門都紛紛打開，一群從樓上趕下來的警察將一臉怒氣的馬凱連拖帶拽著拉開。

  這時，警隊的辦公室門打開，馮向榮探頭出來，掃了一眼怒氣未消的馬凱，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誰先動手的手？」說著，又轉頭看向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男人。

  「馮隊長，是這個人一過來就動手打我，馬警官上前阻攔也被他打了。所以馬警官才還手將他制服。」周憶凡上前指著地上的男人，向馬向榮說道。

  馮向榮掃視了一眼圍觀的眾人，說道：「你們散了，小陳，把這傢伙扶起來。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在警察局動手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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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胖警察聞言，上前提起還在裝死的男人。周憶凡一看到他轉過來的臉，頓時驚訝地指向了男人。

  馮向榮和馬凱見他表情驚訝，馬凱上前問道：「你們認識？」

  「他就是宋玉蘭的大兒子。」周憶凡說著，一邊揉了下還在發痛的臉頰，一邊惡狠狠地瞪著他。

  而這時，門外又進來了一男一女，周憶凡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宋玉蘭的女兒和小兒子。只見兩人衝上來便對姓陳的警官拳打腳踢，而站在一邊的馮向榮卻悠哉悠哉地好似看熱鬧一樣。

  周憶凡正感詫異的時候，一個女警跑了出來，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發愣的周憶凡，隨即向馮向榮低聲說道：「馮隊，錄像已經拷貝好了，可以抓人了。」說完，站在馮向榮身邊好似等待著他的命令。

  馮向榮看了一眼手錶，轉身向馬凱說道：「你送小周先回去，這裡交給我了。」

  「警察打人了，警察要打人了！」此刻宋玉蘭的女兒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但是這次並沒有任何警察出門看熱鬧。

  馮向榮一擺手，示意馬凱和周憶凡先行離去，隨即向站在身邊的女警說道：「錄像拷貝好，叫人先把他們三人關黑房。」

  「那罪名呢？」女警面露難色，望著馮向榮說道。

  馮向榮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思索了片刻說道：「尋釁找事，惡意傷害執法人員。」

  周憶凡轉身驚愕地望著轉身向辦公室走去的馮向榮，低聲向身邊的馬凱問道：「馬警官，你們領導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狠？」馬凱睜大眼睛望著周憶凡，隨即轉頭看了一眼馮向榮的背影，低聲說道：「狠的還在後面呢！」說著，便拉著周憶凡走出了大門。

  「準備去什麼地方？我送你過去。」馬凱自顧自地坐上駕駛座，發動汽車，打開窗戶沖周憶凡問道。

  周憶凡此時被一陣夾雜著雪花的西北風一吹，渾身不由得一激靈，便毫不客氣地坐到副駕駛座位上，笑著說道：「去前進路，您把我放在路口就好。」

  馬凱點了點頭，關起窗戶，一打方向說道：「好嘞。今天下這麼大的雪，還跟女朋友約會啊？」他說著，打開了雨刮器和收音機。

  隨著車內一首《好人一生平安》的旋律，雨刮器也隨著音樂有節奏地左右擺動著。隨著雪花迎風砸在玻璃上的聲音，周憶凡苦笑著搖了搖頭。

  馬凱側頭瞄了一眼滿臉苦逼的周憶凡，調凱道：「怎麼？被女朋友蹬了？還是怎麼大的人，還在玩暗戀啊？」

  周憶凡淡淡地說道：「沒有戀怎麼被蹬？而且也沒有心思玩暗戀。」

  「抱歉，看來是因為家裡的原因，沒有自信啊！」馬凱說著，向周憶凡擺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對呀，等以後找一個好工作再說吧。」周憶凡雖說的輕鬆，但是語氣中不乏帶著微微地失落。

  兩人一路討論著周憶凡的肇事案，一邊拿這個話題打趣，很快，便到了前進路。

  周憶凡跳下車，向著馬凱揮揮手說道：「馬哥，您這樣的公務員可不多見。不過下次找我之前，換換衣服。」

  馬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制服，隨意地敬了一個禮，笑道：「放心，下次出門前我不穿褲子去找你。」

  周憶凡站在風雪之中，望著車輛遠去的尾燈漸漸隱匿在瘋狂飄灑的白雪中，才微笑著轉身向快餐店走去。

  而周憶凡此時並不知道，因為一時與馬凱的意氣相投，在今後的日子中，帶給了自己很多危險的瑣碎之事，同時，也改變著他今後的人生軌跡。

  一進快餐店，宿舍的三位鐵友看樣子已經吃飽喝足，但是正在神神秘秘地抵著彼此的頭商量著什麼。老闆一見周憶凡，連忙叫道：「憶凡來了？今天我做東，大雪天也沒什麼客人，請你們吃點好的，順便在我這喝點。」說著，從櫃檯上拿出了幾瓶啤酒。

  周憶凡奇怪地盯著眼前三名莫逆之交，看他們神色怪異，便問道：「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憶凡，先坐。警隊找你，是不是因為那個老太太的事？」陳佳鑫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將周憶凡拽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

  周憶凡頓感詫異，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確實出了點事。」

  郭天凌義憤填膺地看著周憶凡，冷哼一聲，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張報紙遞給周憶凡，說道：「看看吧。還出了點事，這可是大事，蓄意傷害致人傷殘。老陳，這可不是小案子吧？」說著，又轉頭，一臉徵詢地看著陳佳鑫。

  陳佳鑫端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點頭道：「沒錯，屬於刑事案件。不過只要不是你做的，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太太也活該，現在去找人訛錢啊？」

  李彬正樂呵呵地想說什麼，發現周憶凡右臉頰上一片發腫。起初剛進屋，他以為是周憶凡在外面凍的，並沒有在意，而隨著室內的溫暖，臉頰開始已經微微有些發脹。

  他一把掰過周憶凡的腦袋，一臉怒氣地轉頭看向陳佳鑫道：「老陳，警察這樣做事恐怕不對吧？」

  陳佳鑫不解地望了一眼怒氣沖沖的李彬，掰過周憶凡的肩頭向臉上一看，頓時開口罵道：「操，怎麼還帶刑訊逼供啊？我告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