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小鹿跑錯地方了

  周遭一下安靜下來，不可思議看著開口之人。

  「你瘋了？」其中一人聲音顫抖。

  「你五五分，你家裡的老小怎麼辦？真不生活了？」

  男人漲紅了臉，卻在頃刻間堅定下來：「我不這麼做能怎麼辦？跟著渾渾噩噩？到處發瘋？」

  男人指著一開始帶頭所謂「起義」的人：「要不是他遊說，說什麼修葺牢房不必用心，多次修葺才能多拿錢，我們能像現在這樣成為過街老鼠？」

  周遭又一次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了一開始的負責人褚虎。

  褚虎一時暴起：「你們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要是沒有我，你們能這麼瀟灑快活？」

  他手指衛靜姝：「要不是她，這個活就還是咱們的，弄死她，咱們不就能回到以前了嗎？」

  衛靜姝忽地輕笑一聲，在緊張的氛圍中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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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虎更是氣惱：「你笑什麼？」

  「笑你不知好歹，笑你看不清局勢，笑你死到臨頭還嘴硬。」衛靜姝輕敲牢獄中冰冷的牆面，「你們進到這裡，如今只要我一句話，他們所有人都可以出去，可是你呢？煽動大家以次充好，造成府衙牢房多次失守，僅僅是這一件，夠你死多少回？」

  褚虎不可置信，衛靜姝不緊不慢，接著看向其餘人：「現在，你們有機會出去，也有機會做以前的活，但是怎麼選，全憑你們。」

  她緩緩伸出三根手指，掩唇啟合間，有如地獄的勾魂使者：「給你們三秒，三、二……」

  大傢伙聽不懂衛靜姝話中的幾秒，卻能看見三根手指一根根往下，緊迫的氛圍更是凝重，最先提出五五分的男人，第一個站到衛靜姝這邊：「我願意。」

  一聲起，聲聲落，一道接著一道「我願意跟著姑娘一起干」的聲音，壓下了褚虎的不甘與憤怒。

  到了最後，只能歇斯底里謾罵：「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要不是老子帶著你們找活，你們能吃上官家這碗飯？呸，像你們這種走狗，遲早……啊！」

  聽不下去褚虎謾罵的眾人，跳起來給了褚虎一拳頭，緊接著，一道又一道有力的拳頭落下，褚虎被打得抱頭鼠竄。

  衛靜姝看了片刻，施施然起身，轉頭離開。

  孫捕頭正在牢房外等著，瞧見衛靜姝出來，迫不及待迎了上來，張了張口，卻壓下問詢的衝動，改口道：「他們沒欺負你吧？」

  衛靜姝眨眨眼：「孫捕頭，他們可不一定能打得過我。」

  孫捕頭啞然失笑，也知道衛靜姝沒有跟自己置氣，又輕快起來，調侃道：「再怎麼打不過，也是討了不少彩頭。」

  衛靜姝揚眉：「既然要收用他們，給他們點甜頭嘗嘗也無妨。」

  孫捕頭大喜過望：「你這是……」

  「他們的本事都是過硬的，只是被有心人引導，我收為己用，不僅僅對他們好，對我也好。」

  畢竟木工活可不僅僅只有馬車，而她想要的，是從源頭到生產一條線的產業鏈。

  孫捕頭似乎看到了衛靜姝眼中燃燒的熊熊鬥志，真心祝福道：「你雖是女娃子，能力卻不比男娃子弱，你想做的，一定會做得很好。」

  自始至終，周庭遠無聲站在一旁，直到這一刻，才抬頭看著衛靜姝。

  少女粉嫩的臉頰沐浴在早起的朝陽中，明滅之中，溫暖和煦，亦如她給人的感覺。

  周庭遠的心忽然劇烈跳動了一下，又在頃刻間恢復如初，平靜提醒：「姑娘，那該跟他們簽訂一份合約。」

  「是這麼個道理。」衛靜姝連連點頭，朝孫捕頭抱拳辭別，馬不停蹄往回趕。

  合約內容已經在她腦海中過了一遍，一到家中，便洋洋灑灑寫出來，隨即遞到周庭遠手中，眼中撲靈著萬千星辰，直勾勾瞧著周庭遠：「你瞧瞧還有補充的嗎？」

  合約上包括了這次修葺牢房的錢財分成，也包括有日後合作的價格之類。

  她沒有坑害大家的利益，只從中抽取了一成當做此次受無妄之災的補充，其餘的她一分不拿，至於日後合作，合作模式跟與元村那群人差不多，都是多勞多得，絕不存在讓渾水摸魚之人享受大家勞動成果的情況。

  周庭遠一一瞧過，又提筆補充幾條，隨即放在桌上，用鎮紙壓住，只待墨跡干透後，便可拿去府衙備案。

  衛靜姝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敲起鑼鼓來，周庭遠下意識看向少女，少女並未因自己的生理性反應露出任何羞怯，反而苦著小臉，蔫了吧唧。

  忽然，她雙眸一亮，提腳就往外走。

  「聽胖子說，附近新開了家包子鋪，咱們去嘗嘗。」

  周庭遠卻猛地拉住衛靜姝的手。

  衛靜姝被這力道拉著，往後倒靠，輕靠在周庭遠身上。

  周庭遠紅了耳垂，卻一本正經將衛靜姝推開一些：「姑娘不妨嘗嘗我的手藝。」

  衛靜姝抬頭，周庭遠便自顧自說開：「勞姑娘相救，我為姑娘做些是應該的。」

  衛靜姝的眉心跳了跳，下一刻，便見瘦子從門外沖了進來，興沖沖道：「衛姑娘，咱們的第一批貨可以提前交貨了，不過買家還是說，想見見你。」

  衛靜姝瞭然，原來是瘦子來了，周庭遠這才這麼主動。

  不過，權臣的手藝？

  衛靜姝隱隱期待，朝著周庭遠擺擺手：「你去燒菜吧。」

  瘦子打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移動，將衛靜姝看得格外不自在，等周庭遠一走，先一步開口：「你怎麼一聲不響就過來了？」

  瘦子撲向撲哧兩聲：「我的衛大姑娘，是你忙著跟丑奴打情罵俏，這才沒注意到我來了，要不我重新進一次，嚷嚷幾聲，讓你知道知道？」

  衛靜姝眉頭緊蹙，思索瘦子剛剛的話。

  她剛剛因為周庭遠，忽略了周圍的情況？

  這是不應該的，看來，周庭遠能影響她，下次得離遠一點。

  毫不留情把鍋甩給周庭遠後，衛靜姝捏捏拳頭，那兇狠的小表情，給瘦子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