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笄禮

  用各色線繡著花卉跟蝴蝶的正紅色襦裙妥帖穿在身上，腳上踩著繡著梅花的繡鞋，頭上頂著李柔特意采來的芍藥，頗大的芍藥遮住大半個腦袋，卻也抵不住那張臉上的姿色。

  李柔捂嘴，許是激動，許是感嘆，神色不明，似是高興，又似是難過。

  衛靜姝小步上前，抓住李柔的手，輕聲：「嫂子，我及笄了。」

  淚水橫肆，李柔抓住衛靜姝的手小聲啜泣，衛鈺衛霜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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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靜姝朝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默默退出房間。

  衛靜姝攔住李柔，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李柔哭了一陣，臉紅了大半，抓起手絹擦淚：「倒是我折騰你了。」

  「哪能。」衛靜姝輕笑。

  李柔便又招招手：「罷了罷了，將小鈺小霜他們叫進來。」

  衛靜姝依言照做。

  李柔拿出一貼親手所寫的請帖，交到衛鈺衛霜以及周不願的手中，叮囑道：「你們三個挨家挨戶將請帖發出去，說一聲，明日阿姝笄禮，邀請大家前來做客。」

  平常人家，家裡孩子笄禮當日，家裡人聚集大吃一頓就是，但李柔格外較真，認定笄禮是女子格外重要的一環，理應宴請賓客。

  左右手上有錢，衛靜姝也便隨了李柔的意思，只是一想到明日又要招呼客人，她的臉便垮下來，悶悶不樂。

  李柔一轉頭就看見衛靜姝的表情，頗為不滿：「明日便是你的笄禮，有什麼不高興都給我憋回去。」

  衛靜姝揚起笑容，李柔這才滿意。

  李柔早早找了村里手藝好的幾個人家，在院中搭了火，火上架了鍋，鍋中燒了水。

  李柔請的幾人一早就過來，分工合作，準備起吃食。

  衛靜姝昨日就換上了新衣，被要求坐在屋中，不能上床，她便坐了一夜，雖然睡了，可腿實在是麻。

  一起身，酥麻感傳遍全身，她的動作不停，卻僵硬了許多。

  李柔送吃食進來，叮囑道：「笄禮之前，你別出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讓小霜進來叫你。」

  衛靜姝面色訕訕，不滿：「那得坐多久？」

  李柔一瞪眼，衛靜姝急忙改口：「嫂子放心，我必定會好好在這裡等著。」

  守著衛靜姝吃完早飯，李柔帶著空掉的碗出去。

  門外漸漸熱鬧起來，衛靜姝瞅一眼門的方向，卻沒出去的心思，閃身進了機甲，坐在駕駛位前，一連摁下幾個按鈕，機甲中亮起通綠的燈。

  「機甲即將啟動。」

  衛靜姝做好姿態，眼前的屏幕亮起來，顯示出外面的場景，一陣掃描後，出現各種數據，最後化作幾個大字——檢測到當前環境不可起飛。

  衛靜姝瞥一眼能量條旁邊的紅色警告燈，輕嘆一聲，氣悶摁滅了機甲，又閃身回到房間。

  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啟動機甲。

  正想著，房門處傳來「咯吱」一聲，原是衛霜推門進來。

  「二姐，嫂子讓我來叫你出去。」衛霜仰著頭，指指外邊，「來了好多人。」

  衛靜姝揚起笑，走到衛霜面前牽著她的手。姐妹二人走到人前，穿過人群，徑直走向李柔。

  李柔坐高位。

  那個位置本該是衛靜姝的父母坐的，可二老早已仙去，長嫂如母，李柔便坐上了這個位置。

  李柔起身，引著衛靜姝在堂中叩拜先祖，堂中人神色沉沉。

  待行禮過後，李柔坐回原位，衛靜姝頂著新換的芍藥上，跪在李柔面前的蒲團上。

  周不願送來一支簪子，正是衛靜姝當時所選的白玉蘭髮簪。

  李柔將她頭上的芍藥取下，烏髮傾斜，鋪在背上，衛靜姝頷首，李柔便將她的發盤起來，將髮簪插進去固定住髮髻。

  「阿姝長大了，爹娘在天上看見，也會高興的。」她拍拍衛靜姝的頭。

  衛鈺端來一杯茶水，衛靜姝接過茶水，雙手奉上。

  李柔接過茶水，小抿幾口。

  笄禮後，李柔帶著衛靜姝接待來客。

  「衛姑娘。」杏林從人群中竄出來，交給衛靜姝一個盒子，「初來乍到，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薄禮一份，還請你別嫌棄。」

  禮物剛到手，手腕上的光腦便震動起來，衛靜姝看了眼光腦。

  原來是能量石！

  衛靜姝心情大好：「我很喜歡。」

  杏林鬆了一口氣：「姑娘喜歡就好。」

  來的眾人都帶了禮物，又杏林開口，挨個挨個送出自己的禮物。

  「你說他家這頓宴請，會不會就是為了咱這些禮物？」

  人群中有人惡意揣測，聲音細而輕，沒有多少人聽見，卻偏偏鑽進了衛靜姝的耳朵。

  衛靜姝看過去，正與那人的視線對上，抓人壞話被抓包，那人臉紅一瞬，急忙低下頭，避開了衛靜姝的眼睛。

  衛靜姝並未追責，一一接過眾人的禮物，好生放著。

  這一宴請，李柔花了好大的心思，飯菜都是玩好了的用，宴請結束時，還細心給大家一人塞上一個紅包，每個紅包中塞了十五枚銅板，正是及笄的歲數。

  村人接著離去，院中漸漸空了下來，適才出言揣測的人惴惴不安地走到衛靜姝面前。

  衛靜姝記得她，好奇道：「可是紅包不夠？」

  說罷，當真又從李柔那拿了一個紅包塞進去。

  來人更是臉紅，囁嚅道：「我剛剛那樣惡意揣測，你怎麼還……」

  她揚了揚手中的紅包。

  「兩句話不能把我怎麼樣。」衛靜姝無所謂道。

  女子更是難堪，「抱歉，我適才不該如此說你們家。」

  衛靜姝招招手，不甚在意。

  見衛靜姝興致不高，女子也沒多加打擾，又道了連聲謝便離去。

  來人一走光，衛靜姝迫不及待往放房裡跑。

  李柔瞧見，輕笑一聲，只當衛靜姝是小孩子心性，得了禮物迫不及待拆開，也沒打擾。

  衛靜姝將杏林給的禮物拆開，裡面規規整整放著整整三塊能量石，快快都有拳頭那麼大。

  衛靜姝的呼吸不由謹慎起來，顫抖著摸上能量石。

  她能感受到能量石中蘊藏的巨大能量，喜悅一時湧上心頭，一陣一陣衝擊著心臟，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滿腔喜悅無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