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母子平安

  捂著手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一聽這話，兩眼一翻，直挺挺又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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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婆子雙手環胸看好戲，挑釁的目光落在衛靜姝的身上，卻見衛靜姝彎腰出手，稍一用力，就將五大三粗的男人從地上扛起來。

  旁人一時愕然，心中大喊離譜，卻無意識跟著衛靜姝走。

  大家都不相信衛靜姝能接生，卻又無比渴望她有這個本領。

  男人家中，年過七旬的老婦焦急等在門口，眾人雖來勢洶洶，她卻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劉婆子，佝僂著身子小步挪到劉婆子面前，抓著她的手往院子裡走。

  有婦人的聲音不斷從裡面傳出，壓抑中夾雜著痛苦。

  老婦心頭一緊，腳步加快，劉婆子卻猛地將老婦甩開，老婦不堪這份推力，猛地朝著旁邊的牆面摔去。

  衛靜姝眼疾手快，隨手將肩上的男人扔到牆角，箭步上前，因怕拉扯傷了老婦，只好自己做了肉墊。

  老婦結結實實撞在她的胸口，她悶哼一聲，卻也不忘趕緊扶住老婦，將老婦檢查一二，沒發現問題才鬆一口氣。

  老婦急聲謝過，又找上劉婆子，急色難壓：「劉婆子，我兒媳快疼死了，你大慈大悲，給她接生吧，不然就是一屍兩命啊。」

  老婦說著，雙腿一軟，竟朝著劉婆子跪了下去。

  劉婆子心安理得受了這一理，卻沒有接生的打算。

  「你們看，姝姐兒進去了！」村人驚呼一聲。

  原是衛靜姝已經越過老婦，徑直朝著發出聲音的地走去。

  衛時七亦步亦趨跟咱身後，衛靜姝叮囑一聲，他便同劉郎中一起守到門口，一左一右，活像是門神。

  老婦顧不得其他，起身往回跑，年邁的身體忽然爆發出無限的潛能，衝進院中直朝著產房去。

  「姝姐兒，你做啥？你快出來，你別害了我孫子啊——」

  「你們都站著幹嗎？還不趕緊扶住她，這生孩子最忌諱有人打擾，這不是要害人嘛。」

  劉婆子巴不得衛靜姝手上沾上人命，見老婦執意阻止，生怕自己的好事被壞了，急忙開始攪渾水。

  她的不懷好意，一眼便知，劉郎中卻不得不順著她的話：「大傢伙，先幫著看著點，我以我的這麼多年的醫品作保，姝姐兒絕對能讓母子平安。」

  衛時七堅定守在門前，一寸不讓。

  老婦哭得肝腸寸斷，眼尾發紅，嘴裡不住地罵著。

  雖有人解釋，道是劉婆子不樂意接生，要是衛靜姝不進去，她兒媳婦只能被活活疼死，但在這個生死關頭，老婦全然將過錯推到衛靜姝身上，將畢生能想到的不堪詞彙都過了一遍。

  不虞，屋中的叫疼聲忽然弱了下去，院中人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緊張看著門口。

  下一瞬，嬰兒的啼哭衝破雲霄，院中一陣譁然，與此同時，衛靜姝推門而出，頂著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平靜回道：「母子平安。」

  這一瞬，老婦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開拉住自己的人，雙腳交替上前，風一般捲入屋中。

  剛剛生產完的婦人滿頭汗水，卻無虛弱之勢，正抱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傢伙。

  「娘。」婦人疲憊看去，「我給咱家生了個兒子。」

  老婦茫然，看看門口的喧囂，又不可置信地往床前站了兩步，顫抖著手將皺巴巴的嬰孩抱起來。

  劉婆子也跟著進來，原以為衛靜姝是哄騙大家的，可當看見那個孩子時，信念猛地崩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除了她，誰還沒接生？沒有，絕對沒有！

  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劉婆子忽然發了狠地沖向老婦。

  衛靜姝眼尖瞧見，一個箭步上前，將劉婆子的惡意扼殺在搖籃中。

  劉婆子被甩了出去，老婦這也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將孩子給婦人，隻身護在母子面前。跟著進來的幾個婦人也有了反應，急忙上前壓住作亂的劉婆子。

  同時，也有人外出報喜。

  「生了，真生了，母子平安，姝姐兒真的能接生。」

  苦劉婆子已久的村人瞬間炸了，都嚷嚷著要教訓教訓劉婆子。

  關鍵時刻，牆角的男人醒來，迷迷糊糊往院子裡走，一看這麼多人要往自家媳婦屋裡沖，一個激靈，眼睛瞪得渾圓，大喝一聲：「站住。」

  他自人群中穿過，瞪著眼睛護在門前，阻止了大家前進的腳步：「你們想對俺媳婦做啥？」

  他虎視眈眈盯著眾人，大有一種隨時會撲咬上去的感覺。

  「二襯，你誤會了，你媳婦生了，我們給你道喜的。」

  「俺媳婦——」劉二襯似是才想起來這事，飛也似轉身進去，卻也不忘將門關上。

  「兒啊，你可算來了，這個毒婦要害我孫子，你快，趕緊教訓教訓她。」看到劉二襯，老婦便有了主心骨，一把抓住劉二襯的手，叫苦連天的告狀。

  劉二襯的記憶仍舊停到衛靜姝身上，下意識凶神惡煞看過去，虎虎生威揮著拳頭往前。

  衛靜姝冷眼一瞥，他的心一顫，老婦這也才發現不對勁，急忙糾正：「兒啊，你咋對恩人出手，是劉婆子，劉婆子要害我孫子。」

  「當家的，你可要護好咱孩子。」婦人也開口。

  劉婆子不是穩婆嗎？咋還會害孩子？

  劉二襯嘀咕一聲，可對媳婦老娘完全相信的他壓根沒多想。

  不打女人？

  這女人都要欺負他一家人了，不往死里打才叫奇怪。

  劉婆子平素仗著自己是村里唯一的穩婆，囂張跋扈，哪裡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一邊叫苦一邊躲閃拳頭。

  衛靜姝瞅一眼，徑直出門去，面對著激動看來的眾人，面不改色道：「我嫂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清楚，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這次我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下次——」

  衛靜姝鳳眸冷覷，腳勾起門邊的掃帚落入手中，認準房門的方向，掃帚脫手而出，以不可阻擋之力在圍牆上擊出一個窟窿。

  這一幕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可她只是淡定拍拍手，朝著眾人平和道：「鄉里鄉親的，鬧得太難看也不好，大家說是吧？」

  眾人低頭，沒人敢看衛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