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年前的恩人

  「真的嗎！？」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爺爺，」周婉琳激動地拉著陳禹手腕，快步往外走。

  可她還沒走兩步，外面周家親戚的叫嚷聲就傳了進來。

  

  這些人還堵在門口沒走。

  「算了，還是等他們散了我再帶你過去吧，」周婉琳撒開手，有點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

  陳禹點頭，環顧四周。

  他發現自己正待在周婉琳的臥室，淡藍色的窗簾迎風而動，帶起淡淡馨香。

  周婉琳撩起髮絲，簡單在梳妝檯前整理了下。

  「這是伯母嗎？」

  忽然。

  陳禹指著桌上的相框問道，裡面是周婉琳和一位風韻猶存的美人的合照。

  兩女間舉止親密，眉眼有九分神似。

  「嗯。」

  「這是我媽，打從我記事起，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我十五歲那年她就去世了。」

  周婉琳摘下鳳釵，蔥白的玉指滑過相框。

  「我媽走後，我爸忙於族中事物，家中只有爺爺最疼我，可沒想到近兩年他老人家的身體也……」

  周婉琳說到這眼圈微紅。

  也許在周家旁人看來周政儒是周家頂樑柱，主心骨，可在周婉琳心裡卻不同。

  那是她爺爺，是從小陪伴她長大的至親。

  這種痛。

  往往最難割捨。

  「走吧。」

  「外面的人應該已經散了，帶我去見見老爺子，」陳禹拍拍周婉琳的肩膀。

  二人繞過前院，來到一處很隱秘的木屋前。

  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陳禹隱約能看見躺在裡面的周老太爺，戴著呼吸機，氣息萎靡。

  旁邊還有位上了年紀的老中醫在看護。

  周呈龍也在裡面，但臉色卻很難看，正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

  「宋叔，實不相瞞，如今我爸病危的消息已經泄露出去，倘若再遲遲不見效果，我周家恐怕危矣，您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是啊宋神醫，您是咱彭城首屈一指的中醫泰斗，您要是沒辦法我們就徹底沒希望了。」

  「老爺子躺在病床上已經兩個多月了，近日氣色愈發難看，昏迷時間也越來越久，實在是讓人揪心。」

  「……」

  聚攏在旁邊的周家人神色緊張，情緒也十分的低落

  正如王文浩所言。

  周老太爺就是周家的頂樑柱，是周家的魂，倘若駕鶴西去，周家覆翻只是時間問題。

  「唉——」

  「辦法不是沒想過，只是這治療難度太大，連我都沒有十足把握，且一旦施針失敗……」

  宋神醫緊皺著眉頭。

  周家人臉色一白，沒敢往下想。

  「那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周呈龍死死地捏著拳心，不甘心的吼道。

  「也許。」

  「可以讓我來試試，」就在這時，陳禹推門而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爺子道。

  「陳禹！？」

  周家人驚呼一聲，臉色陡然間憤怒起來：「你他媽還敢來這裡，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我們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現在還敢來禍害我們老爺子，誰給你的膽子！」

  周家人怒火衝天，恨不得生撕了陳禹。

  周婉琳擔心的攥著陳禹的衣角，可後者卻一臉平靜。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倒不如讓我來試試，或許我就能讓老爺子醒過來呢？」

  陳禹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

  周家人聞言怒極反笑，周呈龍也一臉的厭惡，揮揮手，正欲讓人將陳禹轟出去。

  「慢著。」

  這時宋神醫走了過來。

  「小伙子，老朽宋茂才行醫數十載，在這彭城也算是有些資歷，我都沒辦法讓周老醒過來，你如何能？」

  他一臉疑惑的打量著陳禹，陳禹聳了聳肩道。

  「三年前你不也是沒辦法救婉琳嗎？可我還是給她救過來了，憑這個可以嗎？」

  「三年前……」

  「你！」

  「你是說當年救婉琳的那副藥方出自你手！？」宋茂才忽然想起什麼，臉色大變。

  「不錯。」

  陳禹點點頭。

  轟。

  周家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陳禹，神色誇張，就連周呈龍都使勁兒的滾了滾喉嚨。

  「婉琳，他說的可是真的！？」

  「是的爸，當年那藥方就是陳禹給我的，他救了我的命，沒有他我也活不到現在。」

  周婉琳揚起頭，臉色微紅的看了陳禹一眼。

  「怪不得！」

  「怪不得你個丫頭非要嫁給他，原來如此，」周呈龍恍然大悟，搖頭苦笑。

  周家眾人也都在目瞪口呆後，心情複雜的回過神來。

  宋茂才驚嘆道：「當年的藥方超出我的認知太多，小兄弟如此年紀，便有這般大才，老朽佩服。」

  「只是……」

  「周老這病不同於其他，現在的難度是我們知道癥結在哪，但是去病灶，就要用銀針戳破心臟，這無異於要了周老的命啊！」

  「所以我現在只能開出藥方，讓周老能挺一天是一天，」宋茂才嘆了口氣說道。

  如此行針難度，已經到了連他都望而止步的層次。

  「在心臟上行針麼？」

  陳禹抿嘴一笑道：「你不行，可不代表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