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做鞋做襪（二）

  幾個小的圍攏過來，看著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李紫玉笑著摸摸他們幾個的頭，說：「看傻了吧？還不快叫姐姐？」

  小文帶頭連忙見禮：「柳姐姐！」幾個小的也笑嘻嘻地喊了姐姐，小蘭就是個顏控，撲上去抱住楊柳的腿，嘴裡不住的叫著：「姐姐，漂漂！......」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李紫玉哈哈笑著：「這小沒良心的，看見漂亮姐姐都走不動道了，連姐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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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柳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彎腰抱起小蘭。小蘭直接就塗了她一臉口水，末了還「吧唧」親了一下，笑嘻嘻地很是開心。

  李紫玉笑罵了一句伸手接過小蘭，把楊柳往炕上讓：「坐下吧，你既出來了，就好好玩玩。」說著把炕上的布頭攏了攏，讓出一塊地方來。

  楊柳坐下，看著炕上的布頭問：「這麼多布頭你想做什麼？」

  「也沒想做什麼，就是想給弟弟妹妹做個鞋面啥的。」李紫玉回答道。其實李紫玉想到過做一些現代的布娃娃，一是沒時間，二是這布太碎不好拼接，三是裡面得塞棉花，棉花太貴了塞不起。等忙過這段時間，她再抓時間做幾個布娃娃。不為別的，就為給弟弟妹妹個玩具，讓他們有一個童年的樂趣。

  她們兩個說了會兒話，看時間不早了，楊柳就告辭走了。

  看時辰是辰時末巳時初了，李紫玉就準備做飯。

  說起來就覺得汗顏，昨天的餃子吃的一個沒剩，兩個菜也吃了個乾淨。還以為做得夠夠的，能夠吃呢，結果讓她大跌眼鏡。大人吃的多就算了，沒想到幾個小的鼓著肚子猛吃，害得她一直擔心怕把胃撐壞了。說實話，一看餃子不太夠吃，她就一開始吃了幾個餃子，以後就光餵兩個小的了，沒再吃。也不怪大家吃得多，這不年不節的誰家常吃餃子啊，就是老村長家也不會動不動就吃餃子。楊嬸家和何世貴家還是過年時吃的餃子呢，雖說李紫玉只放了一斤肉，也是肉餃子啊，那還不拼命的吃？肉餡里放的豬油也多，香的他們就差吞舌頭了。

  昨天晚飯吃的餃子，李紫玉打算做大米和高粱米兩摻兒的粥，用昨天的油梭子炒個白菜，就行了。瘦肉還有一斤就先撂著吧，以後再吃。那兩根大骨頭，等晚飯的時候煮了，用骨頭湯做個圪瘩湯。就是不擱肉，這樣的飯食擱在以前是做夢都吃不到的。現在有了銀子，底氣也足了，吃食當然要上去，不能總過沒油、沒菜的日子啊。

  見李紫玉要做飯，小山麻利的把灶捅開，把火燒起來。一會兒，水就開了。

  李紫玉先把高粱米淘米下鍋，再把大米淘好備用，這兩種米熟不到一塊兒，得等高粱米煮會兒才能下大米。現在李紫玉做粥放米，根據大家的飯量已經有了準頭了。趁這個空，李紫玉切了幾道白菜和兩刀蔥。昨天楊嬸拿來的蔥還有幾顆，得省著吃，所以只切了兩刀。又拿了近三分之一的油梭子，放在菜板上待用。她不能先做菜，得等飯差不多了才能炒菜，要不菜得涼嘍。

  高粱米煮了一會兒，李紫玉把大米放在鍋里，用飯勺不停地攪拌著，用小火煮了約半個小時，粥就熟了。把粥盛到盆里，刷了鍋，把粥盆端到了炕上，用蓋簾蓋上。李紫玉回到堂屋，就開始炒菜。因為有油梭子就沒放油，把油梭子、白菜、蔥花一塊放進鍋里，快速炒了起來，快熟的時候少點了點兒水，放上鹽，炒白菜就出鍋了。

  姐幾個圍坐在炕上，吃了一頓香噴噴的米粥。因為有了菜，粥里第一次沒放鹽，讓他們感覺原來世上還有這麼香的粥，這麼香的菜，全都又吃撐了。

  小武邊吃邊說著：「大姐，這粥可真香啊！以後咱們還能吃這樣的粥嗎？」

  「大姐保證，還能吃上比這還香的粥。」李紫玉邊餵兩個小的邊回答他，其實也是在回答大家。現在每頓飯李紫玉都得餵兩個小的，因為他倆筷子使得不好。等把炕桌做好再訓練他們使筷子吧，現在她只能是自己邊吃邊餵。

  小山和小文為了讓大姐也能吃飯，就也抓空兒餵他倆，這樣就快多了。

  吃過飯，李紫玉刷了盆碗，把灶口還是堵嚴實，鍋里添上水，蓋上鍋蓋。這樣不僅西屋裡暖和，堂屋裡因為關著門也挺暖和。

  李紫玉回到西屋炕上，開始挑揀著做鞋面的布頭，一塊塊的疊好。棉花她也整理了一下，一點一點的絮成片，好方便以後使用。鞋面上次是比著鞋底剪得，鞋底剪不出來，鞋面還真不好下剪子。都整理好以後，李紫玉覺得沒啥要幹的事了。一時覺得很清閒有點不習慣，就笑了。真的是操心的命，清閒一點還不習慣了。

  幾個小的在屋裡呆不住，就「啪嗒啪嗒」跑到院子裡玩兒去了。現在有了大門，白天大門也插著，所以李紫玉也就任他們去了。主要是她也不想總在屋裡拘著他們，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蹦蹦跳跳長的才健康。

  李紫玉在炕上擺弄著布頭，反正沒事幹，腦子裡回憶著現代布偶兔子的形狀，就動手用布頭縫了一個小兔子，裡面塞上了線頭、碎布頭和小棉花團。兔子布偶不大，小小的，是用白色和粉色的布頭拼接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李紫玉用黑線簡單地繡了個輪廓，耳朵是用粉色和白色拼接而成。整個兔子毛絨絨的，憨態可掬栩栩如生，顯得精靈可愛。

  李紫玉正滿意的看著手中的成果，就聽幾聲「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傳來，屋裡的草門帘被呼的掀起來，幾個小的沖了進來。

  沖在最前面的小武跑的滿頭大汗，小虎和小蘭也跑得鬢角都見汗了，小山和小文也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

  李紫玉把布偶放下，奇怪的看著他們，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這麼多的汗？」

  小山待把氣喘勻了，才說：「姐，是我和小文覺得身子太弱了，就說在院子裡跑跑。哪想到我們一跑......」用手一指三個小的，「他們也跟著跑了起來，我看他們都出汗了就屋來啦。」

  李紫玉聽完不禁沉吟起來。她早就想把自己會的這點本事，教給弟妹們，不為別的，只為他們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前幾天忙忙碌碌為著餬口掙扎，七事八事的就耽擱下來。現在看來，弟妹們有這個意向還不怕吃苦，這是好現象。

  「小山！小文！」李紫玉首先叫了兩個大的，「你們知道我有了些本事，但這種本事想學好就必須做吃苦的準備，你們做得到嗎？」

  小山和小文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做得到！」

  「好！」李紫玉繼續說，「接下來我會安排你們的訓練，就是將來進入私塾，也不能間斷，做得到嗎？」

  「做得到！」小山和小文緊緊繃著小臉，大聲回道。

  「做得到！」旁邊小武攥緊了小拳頭，也大聲回道。

  李紫玉轉頭看著他，見他小臉上充斥著少有的嚴肅，那雙杏眼裡煥發著執著的神采，就問道：「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小武認真的說：「知道！吃苦，學本事。」

  「學本事！」「學本事！」小虎和小蘭也不知聽懂沒有，也跟著嚷嚷道。

  李紫玉點點頭：「好，從明天早上開始，寅時末準時起來，我會告訴你們怎麼做。」說完了，就拿起身邊的兔子布偶衝著兩個小的晃了晃。

  「┗|｀O′|┛嗷~~......」小虎和小蘭叫了一聲，就往炕上爬。

  小山趕緊把小蘭抱上炕，小文也把小虎抱上了炕，兩個小的就沖布偶衝去了。

  李紫玉趕緊給兩人脫了鞋，把兔子布偶遞到小蘭懷裡。小蘭緊緊地抱住，後來見小虎撇著嘴要哭的樣子，就很是捨不得的把小兔子布偶遞過去：「哥哥，不哭，給......」小虎很是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腦袋，很是仗義嘿嘿的笑了：「哥不要，妹妹玩。」

  小武在旁邊看著也很是羨慕，卻知道就只有一個布偶，自己是當哥哥的，應當讓著弟弟妹妹，就強忍著，但眼睛裡卻暴露了他的渴望。

  小山和小文也新奇的看著，他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看的布偶。

  李紫玉哈哈笑著：「別急，我第一個是做著玩的，一會兒我再做幾個，你們每人一人一個，保證不再重樣的。」

  於是，接下來李紫玉就開始奮鬥著做布偶，先後做出了米老鼠、唐老鴨、加菲貓、黑貓警長。因為材料有限，都是做的小小的，也就大致有個輪廓。這樣也把大家驚喜壞了，包括小山和小文，也稀罕的要命，都珍重的放了起來。

  一晃就到了做晚飯的時間，李紫玉用大骨頭熬了湯，用大骨湯做了白面和高粱面兩摻的疙瘩湯。那湯沒捨得都吃了，留了一大部分以後吃。這頓飯，大家吃的也是香甜的恨不得吞舌頭。

  過了一天布板幹了，李紫玉趕緊加快做鞋的速度，白天黑夜的不間斷，用了三天的時間終於把自己和小山小文的鞋做好了。楊柳給自己做的鞋太好了，她不捨得穿，想等以後出門的時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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