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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終於復婚了

2024-04-29 20:16:56 作者: 莊妮

  杜若茗左側第六根肋骨骨折,屁股淤傷,躺著趴著都疼。

  也幸好是那套人偶服肚子那裡塞的海綿比較厚,幫她隔了一下,要不然就葉晉明那一腳,不死也得殘廢。

  拿打人販子的力氣打老婆,沒死就是萬幸了,還想囫圇?要啥自行車?

  不過,這事兒必須得載入家史。太暴力太血腥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某男子當街打老婆!

  自從被葉晉明抱上車,杜若茗就沒說一句話,在車上疼得厲害時,就一味咬牙忍著,忍到額頭冒汗,也不肯哼哼一聲,更別說罵葉晉明了。他在她眼裡,那就一片空氣,還是PM2.5嚴重超標的。

  做了固定,醫生讓躺著,不能趴著,也儘量不要側臥。

  葉晉明拿了一隻枕頭給她墊在腰後,好讓她受傷的屁股抬起來,不被壓。

  他在她床邊忙來忙去,她始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葉晉明也不敢說話,特麼他恨不得把踢她的那隻腳都給剁了去,現在那隻腳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了,木木的,沒了感覺一般,走路時都覺著發飄。

  醫生給開了活血散瘀的外敷藥,需要抹到屁股淤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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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茗,我得脫你褲子……」

  呵!這會兒知道先通知一聲了,以前他只要想扒就直接扒,可從沒跟她這麼客氣過。

  話說得小心翼翼,好像早預料到會被罵回來,又不得不例行公事一般。

  「茗茗,我給你抹藥,你褲子得脫下來。」

  杜若茗被他問得煩了,自己伸手就要去脫,他連忙按住,「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一看見她屁股蛋上那一大塊淤青,葉晉明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一邊抹藥膏,一邊忍得吭哧吭哧的,杜若茗一腳踢在他腰上,「滾外面哭去。大老爺們,不嫌丟人!」

  「茗茗,我不知道是你……」

  她冷哼,「幸好不知道,如果知道更得往死里踹了。」

  「茗茗,我真不知道是你……」

  杜若茗白他,「你都不如天天。」

  天天一抱小恐龍的腿時就認出來了,這個小恐龍就是媽媽,因為小恐龍是媽媽味兒的。他仰起小臉就想喊來著,被小恐龍一豎手指給噓住了,於是他也一豎手指,小嘴一嘟,「噓——」

  其實,杜若茗就是想見見孩子,沒想搶,後來天天在她耳邊小聲叫了一聲媽媽,她實在沒忍住,才想把天天抱走好好親親的。誰知道這親爹下腳也是真狠,疼死她了。

  葉晉明小心地幫她把藥膏揉開,「茗茗,再等一天,就一天,好不好?」

  杜若茗沒好氣,「等不及,咱倆今天就去復婚。」

  葉晉明不由摸上她的額頭,許是發燒燒糊塗了吧?

  杜若茗推他,「你手上有藥。」

  黏糊糊的,摸了她一腦門子。

  「茗茗,你說要跟我去復婚?」

  杜若茗抹著腦門上的藥,心情煩躁得不行,「給句痛快話,行就行,不行我再想想辦法。」

  葉晉明連忙點頭,「行!行!行!」

  「那還廢什麼話?走吧!」

  說著,杜若茗就要下床,一動牽扯到傷口,疼得又是一皺眉。

  葉晉明連忙來扶,又心疼又自責,「茗茗,不急在這一時。」

  「你不急,我特麼急。」

  「那,我給你找副擔架。」

  民政局,辦理手續的那位大姐頭都伸出窗外了,望著擔架上的杜若茗,幾次確認,「你真的是自願跟他復婚的?」

  「自願。」

  大姐看看葉晉明,又看看她,「那你這是怎麼了?」

  杜若茗抬下巴一指,「他打的。」

  某貨站在一邊,又想哭。

  臨走,大姐悄悄塞給杜若茗一張小紙條,上面是市婦聯的求助電話。

  回到車上,杜若茗揚起紙條給他看了看,「看見了嗎?這就是一生的罪證,你的。」

  「茗茗,你為什麼又想跟我復婚了?」

  杜若茗把那本大紅燙金的結婚證仔細收起來,「不復,怎麼再離?」

  聞曉說得對,論經濟實力,杜若茗一窮二白居無定所一支教老師,葉晉明卻是財大氣粗江城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家;論眾人口碑,有梁馨梅等人證明,杜若茗當年拋棄孩子不負責任,葉晉明當爹當媽,慈愛有加。所以,強攻不行,那就智取,給他來個曲線救國,先復了婚,好好樹立起自己好媽媽的形象,到時候再離,才能把撫養權的問題擺在一個相對公平的層面上好好談談。

  葉晉明眼神幽怨,「茗茗……」

  杜若茗看他一眼,「我也不多問了,你就告我一聲,你前天那態度,昨天那態度,今天又這態度,跟個娘們兒似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某貨點頭,又連忙搖頭,「……」

  杜若茗擺擺手,「行了,我也看出來了,你有難言之隱。我不問了,但是,到時候如果你給不了我一個滿意答覆,這輩子你就甭想安生。送我回醫院。」

  「茗茗,今晚咱不住醫院……」

  「不行,必須住醫院。而且你們還都別來給我陪床,我想靜靜。」

  晚上11點後,病房區漸漸安靜,樓道里夜班護士的軟底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就顯得尤為清晰。

  這間病房就杜若茗一個,連聞曉都被她攆回家了。

  她翻著手機里葉晉明發給她的那些天天的照片,怎麼看都看不夠。直到凌晨,實在熬不住,打個哈欠翻個身,臉一挨枕頭,眼睛就睜不開了。

  門把手窸窸窣窣的擰動聲,像老鼠爬米缸,爪子撓在紅陶胎上的抓撓聲,細碎,卻抓心撓肺。

  杜若茗翻個身,床板一響,門外聲音就停了。

  不久,聲音又起。

  房門開了一條縫,樓道的燈光瀉進來,照著床上熟睡的人。

  戴著大口罩的醫生走進來,從袖口裡抽出一支針管,銀色的針頭在門外映進來的微弱燈光里閃著森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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