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如當年初見
2024-05-22 21:28:11
作者: 阿念天天睡不醒
她的扮演者只能是你......
這本來確實是一個非常高的評價了,換成其他新人可能要感動哭了。
但是琉璃的內心著實是有幾分複雜的。
這種,自己和自己掰頭的感覺,真是莫名的奇怪啊。
但,今天話都聽張導說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接下這個角色似乎真的就是她不識抬舉了。
「那這樣吧,琉璃,你再好好看看劇本先,你先看看後面的內容,我們不急,不急哈。」
琉璃重新從張導手裡接過劇本,順著剛才的思路,把剛剛後面沒來得及看完的內容繼續研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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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長為了將軍府的未來,思前想後,想要聯合老夫人,一塊兒對著將軍演一場大戲。
這場大戲,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可能是向上管理那個範疇的。
但放在古代那個等級森嚴的大環境裡,那絕對是萬死難辭其咎的以下犯上。
所以親衛長自覺自己一個人,擔不了這麼大的干係。
在老夫人的門前長跪不起,希望老夫人能配合他完成這個計劃。
老夫人並沒有直接答應親衛長,而是一次次把他驅趕了回去。
但老夫人的心情其實並不如她表面表現出的那般堅定與平靜。
趕走了親衛長的老夫人,一轉身就跪在了顧家祠堂里。
望著列祖列宗、公公、和丈夫的靈位,老夫人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煎熬。
一方面,她並不想做出愧對自己一手帶大的,疼寵如眼珠子的孫兒。可另一方面,孫兒並不只是她的孫兒而已。
她的孫兒顧清夜,是趙王親封的,趙國第一驍勇大將軍王。
顧清夜,肩負著趙國上下,和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身系顧氏一門興衰榮辱。
他是將門虎子啊,怎能囿於如此兒女情長!
況且那名女子,也並不是什麼名門大家閨秀,也不是寒門小家碧玉。
那個讓她的寶貝孫兒日日痴迷,夜夜觀想,為了她一人拒絕了無數高門貴女的所謂白衣神女,她甚至可能連個人都不是啊!
顧老夫人想起來就格外難過。
清夜,她那文武雙全的乖孫兒,這幾年就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他為何會糊塗至此啊!
顧家列祖列宗在上,她身為顧家當家主母,更是趙王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兒,顧家唯一的希望,日日寄情於那虛無縹緲之物啊!
顧老夫人就這樣,在祠堂靈位前的蒲團上枯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她平時隨身侍奉的大侍女青禾心焦地多次問詢,甚至不惜違背老夫人命令也想把餐食送進去,卻遭到了顧老夫人的嚴厲呵斥。
雖然青禾心急地團團轉,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祠堂半步。
青禾別無他法,只得捧著食盒,帶著府醫就侍奉在祠堂門外,只要顧老夫人那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能及時照顧到。
一天過去了,老夫人沒有出祠堂。
一夜過去了,老夫人還是沒有出祠堂……
祠堂里,從最初的偶爾會傳出老夫人激動時偶有提高音量的感嘆,到後來輕輕的低聲泣訴,到了最後,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傳出半點聲響。
空氣安靜地似乎落針可聞。
青禾在祠堂外面提心弔膽地猜測著老夫人是否因跪坐在靈位面前,情緒起伏過大,且一天一夜滴水未進,體力不支而暈厥了。
就在青禾猶豫是否違抗老夫人的命令闖入救人的時候,祠堂的門,默默的被打開了。
老夫人步履蹣跚地扶著門框,邁步走出,身形羸弱,幾乎是一步三搖晃,一夜之間卻仿佛是老了十歲。
青禾趕緊帶著府醫上前攙扶,並對著府醫使了個眼色。
府醫會意地攙扶住顧老夫人的另外一邊,並順手搭上老夫人的腕脈。
搭上輕輕按了一會,府醫給了青禾一個「請姑娘安心」的眼神。
青禾這才把提了一天一夜的那顆心,徹徹底底地放回原處。
顧家家大業大,當家主母不是那麼好做的,顧老夫人身體本就不好,年歲上去了,又更是雪上加霜。
今日又是這麼折騰了一回,青禾心裡真是擔心得緊。
老夫人一回到房中,並沒有急著休息,也沒有動那些青禾早就準備好的膳食。
甚至是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就派人傳來了親衛長。
然後屏退左右,關上門和親衛長單獨聊了很久很久。
這一次,顧老夫人算是徹底同意了親衛長定下的計劃。
最後,親衛長一個長頭磕在地上,對著老夫人深深地一拜,只把那額頭都磕出了淤青才算作罷。
然而,顧老夫人卻閉上眼,微微側過了身子,並沒有安心受下他這一禮。
親衛長從老夫人的房裡出來之後,就著手去安排此事了,只留下老夫人在房中,又是長吁短嘆了好久好久。
最後還是在大侍女青禾的勸說之下,才算是勉強進用了一些湯湯水水,然後被青禾扶著去休息了。
親衛長派人秘密接來了錦嫿,暗中請先生教導了她許多行為舉止與談吐的禮儀。
還專門請了教習嬤嬤和侍女,給她從頭到腳,細細打理了一番。
而那位傳來消息的親衛被親衛長下了死命令,讓他以生命和家人起誓,此生都不能告訴將軍,錦嫿其人的真實身世。
親衛雖不解其意,但知道親衛長一心只有將軍府,斷然不會做出有害於將軍之事,於是他答應了。
於是,在一個擁有著一輪皎潔明月的夜晚,就在將軍顧清夜邊對月獨酌,邊對著月色欣賞他的那副珍藏的美人圖時。
「今夜不知為何,總覺得此酒格外濃烈,莫非是自己酒量變淺了?」
顧清夜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睜著迷濛的雙眼,試圖將那畫中的佳人看個清楚分明。
眼前的世界越發朦朧,但顧清夜心裡的白衣神女形象卻越發清晰而鮮活。
已經過去好些年了,可能是太過思念佳人卻終歸是求而不得,他的鬢角早已悄悄爬上了幾縷銀絲。
而她卻永遠年輕,每次出現在夢裡,都依然是那副超凡脫俗,姿容清絕的出塵之姿。
一如當年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