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順藤摸出個大瓜

  真相只有一個！企鵝已經百分百肯定李鐵柱沒有抄襲，酒筆是在誹謗！

  那麼企鵝哪裡來的證據？

  一般人可能不太理解，但張建軍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對這件事格外敏感，莫非……企鵝的技術部門發現了些什麼？

  他們能發現，我就不能嗎？

  這就是張建軍迫不及待下班的原因，他要順藤摸瓜。

  衝進電梯，張建軍發覺自己有些發抖。

  旁邊那些剛跟張建軍道別的同事們，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而他渾然未覺。

  很快，張建軍戴上一頂鴨舌帽，鑽進一個巷子裡的網吧，去做一件他很多年沒有做過但做起來依然熟練無比的事情：

  盜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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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早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讓酒筆那龜孫得意了這麼久。

  坐在最角落的張建軍，沒有立刻開始「工作」，而是先黑入了網吧系統，設定好程序洗掉今天的監控錄像，又把今天登陸的所有身份信息換掉。

  這樣就沒有人能查出他來過，安全第一。

  然後，張建軍找到酒筆的圍脖、抖音帳號，利用特殊手法，得到了他的電話、企鵝、微信號碼。

  很快他就盜了企鵝號，但顯然已經很久沒用過了，最近也沒有聊天記錄。

  轉戰微信號，這比企鵝號難很多，但對於張建軍來說，也只是多耗費一些時間而已。幾分鐘過後，張建軍就利用遠程模擬手段，侵入了酒筆的微信號。

  對方不會察覺，微信不會提示電腦端登陸，但張建軍卻能查閱裡面的信息。

  一條一條的翻看。

  第一個不是，第二個不是，第三個也不是……

  第五個聯繫人吳永強。

  轉帳10萬元。

  沒有其他任何聊天記錄，兩人添加好友的時間也才十天。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昨天突然轉了一大筆錢？

  繼續往下查看，劉明。

  張建軍眼神忽然一亮，找到了。

  截圖，有圖有真相！

  「照著這個曲譜，P成兩年前的，旁邊加上日曆和時間顯示。」

  發送圖片：《不甘平凡》（像我這樣的人）手寫曲譜。

  「圖片P好了，您看看。」

  發送圖片：工作檯上的手寫曲譜，初稿+修改稿，旁邊亮著屏幕的手機顯示兩年前的時間。

  「把手寫字體再P得真一點。」

  「好的，要不要加一點稿紙邊緣破損的感覺？」

  「可以。」

  「完成了，您再看一看。」

  「很好，發原圖給我。」

  酒筆向劉明轉帳3000元，對方已收錢。

  找到了！

  這張圖就是酒筆最開始發出來的圖片，他用這張圖攻擊李鐵柱抄襲，而現在張建軍已經拿到證據，這張圖是李鐵柱海選後兩天P的。

  南山必勝客誠不欺我也。

  張建軍激動得搓手，準備發布到網上去，隨後又停了下來，好像漏了些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上網搜了一下「吳永強」，搜出來的人很多，他又通過微信找到了吳永強認證的手機號，再通過手機號和名字對照，終於找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張建軍嚇一跳。

  還好老子有先見之明，先把網吧系統黑了，不然……

  吳永強，男，35歲，九州藝術旗下的經紀人，現在正在帶一名新人——肖鎮。

  張建軍陷入了沉思，原來真正黑李鐵柱的是肖鎮？

  我現在怎麼辦？

  把這些信息直接公開？

  不，吳永強只有轉帳記錄，沒有聊天信息，不算鐵證。而且，那幫人背後力量太強了，貿然開撕的話，只會給無依無靠的李鐵柱帶來更大困難。

  穩妥起見，還是先搞酒筆吧。

  於是，張建軍用虛假信息註冊了一個抖音號，然後將酒筆的微信截圖發到了抖音上。

  抖音家這點好，新人也有三五百的固定流量，不愁沒人看到。只要有人看到就會有人轉發，以李鐵柱抄襲事件的影響力，這張圖的擴散速度，想必不會低……

  完成之後，張建軍抹掉電腦使用信息，再次確認，網吧系統將在自己下機後十分鐘抹掉今天的所有監控和身份信息。

  關機，出門。

  張建軍走出兩條街，才取下鴨舌帽。

  並且，那截圖他手機都沒有存一份，甚至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他知道，以那些傢伙的能力，可以在全網手機里搜索，誰的手機里最早出現這張圖片誰就死定了！

  半個小時後，張建軍回到家的樓下吃炒飯刷逗音，刷到西川觀察轉發了那張照片，他沒有看完視頻，更沒有點讚，迅速划過，然後，對著視頻里唱EGM的三個老太婆……

  整個人激動得篩糠。

  正經團伙高管群炸了，正經團伙應援網站論壇炸了，抖音炸了，圍脖炸了，企鵝音樂李鐵柱兩首歌的評論區也炸了。

  而締造了這一切的張建軍沒有參與討論，只是默默旁觀，無比冷靜。

  只有他一個人清楚，搬到酒筆並不代表真正的勝利。

  ……

  轉發酒筆聊天截圖的人很多，平台也很多，但最受關注的還是抖音西川觀察發的那一條，不到一個小時，點讚就突破百萬。

  西川觀察在標題里@了酒筆，然後，成千上萬的粉絲們在評論區@酒筆出來挨打。

  吃瓜群眾大口吃瓜，李鐵柱的粉絲們鞭炮齊鳴，李鐵柱的黑粉們偃旗息鼓，最憋屈的是肖鎮的粉絲。

  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明白過來了。

  酒筆被盜號了，所以，他叫人P圖的事情也就抵賴不掉了，李鐵柱成了受害者。

  當初在直播間哭哭啼啼指責李鐵柱抄襲的酒筆，瞬間成為了萬人唾棄的狗屎。前兩天還在抖音寫了一首《大魚》，企圖證明什麼，現在看來實在是諷刺。

  證據確鑿，酒筆並不成功的音樂道路，徹底斷了。

  這個圈子容得下人渣，還容了不少，唯獨容不下露餡的人渣，優勝劣汰嘛。

  所以，酒筆完了。

  知道大難臨頭的酒筆，此時正拼命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酒筆雙手抓著電話，聲嘶力竭：

  「強哥！救命啊！強哥，我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現在我被盜號了……你們不能不管我啊！要不，我們也說那張圖是P的吧？」

  電話那頭，吳永強的聲音冰涼：

  「我讓人查過了，盜你號的人是個高手，沒有留下任何信息。所以，我們不知道他手裡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既然能黑進你的微信，那他一定知道我給你轉了錢。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是仗仗的經紀人，但是他沒有把這件事爆出來。我猜，這是他釋放的善意。」

  酒筆頭髮凌亂，滿頭是汗：「善意？什，什麼意思？」

  吳永強：「你知道什麼意思。」

  嘟嘟嘟……

  酒筆失魂落魄地垂下腦袋，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