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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1章 肯定是和他有關

2024-05-22 20:07:55 作者: 諱岩

  從匠作司到長安城,路途並不是很遠,也如同曹恆說的那樣,一路上都有火舞的眼線。

  但凡有人敢在這裡鬧些事情出來,必定是落不到好下場。

  帶著張苞和一隊衛士,護送槍械進入長安城,曹恆徑直往城內的軍營走去。

  白天的長安,街道上人來人往。

  自從當年曹鑠下令,允許女子也到街市上,各地城池都是一派喧囂繁榮的景象。

  尤其是早些年曹鑠曾鼓勵生養,大魏人口急劇增多,幾乎每一處城池,都要比當初亂世時興盛的多。

  曹恆進了長安城,百姓見他身後的隊伍護送著許多裝滿貨物的大車,紛紛自覺的讓到了路旁。

  裝滿槍械的馬車上蓋著厚厚的麻布。

  路旁的百姓根本看不出車上裝的是什麼,不過有些腦瓜子靈光些的人卻想的明白,太子親自護送進城的,當然會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而且很有可能是軍中使用的軍械。

  百姓們讓到路邊,目送曹恆帶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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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躬身行禮,也有一些人好奇的張望,並沒有做出行禮的舉動。

  自從大魏立朝,曹鑠就沒要求百姓在街市上見到他必須行跪拜大禮。

  皇帝經過尚且不用跪拜,更何況太子和各級官員。

  很多百姓沒有行禮,曹恆不覺著奇怪,那些行禮的百姓也沒覺著哪裡不妥。

  長安城內的軍營,駐紮著所有常備軍將士。

  大魏常備軍共計三十餘萬人馬,全都駐紮在長安城內的軍營,可見長安城內的軍營,占地究竟有多遼闊。

  隊伍來到軍營外,曹恆看見在轅門處有幾位將軍正等在那裡。

  帶頭的那人,正是太尉司馬懿。

  跟在司馬懿身後的,則是趙雲、馬超等幾位將軍。

  見曹恆帶著隊伍來了,司馬懿躬身一禮,招呼道:「太子來了,我們在這裡已經恭候多時。」

  「司馬將軍怎麼知道我會過來?」曹恆拱了拱手算做回禮,向司馬懿問道:「我記得好像並沒有告知幾位將軍。」

  「是陛下。」司馬懿回道:「太子前往匠作司不久,陛下就把我們召集了過去,說是太子會在晚些時候運送槍械來到軍營,要我們協助把槍械分派下去。」

  「常備軍將士足有三十餘萬,這裡的槍械只有三四萬。」曹恆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隊伍:「槍械不足,將士卻太多。不知司馬將軍有沒有分派下去,卻不會讓沒得到槍械的將士心生不滿的法子?」

  「槍械和以往的兵器不同,距離很遠就可以射殺敵軍。」司馬懿回道:「將士們雖然沒有帶著它上過戰場,以前卻見識過大炮的威力。對應大炮,每一個將士都應該能想的到,槍械要比他們曾經用過的刀槍劍戟強了多少。所有的人都沒分到也就算了,既然有人分到,那些沒能得到的將士,心中當然會有不滿。不過太子可以放心,大魏常備軍與尋常軍旅還有不同。將士們雖然會心中不快,卻絕對不會有人口出怨言,甚至公然與太子搗亂。」

  「我擔心的恰恰是這些。」曹恆說道:「將士們心中不爽,要是說了出來還好排解。他們越是不說,反倒越是麻煩。不快的情緒掩藏在心底,早晚有一天會全都爆發。在將士們沒有爆發之前,我覺著還是應該給予相應的疏導。」

  「不知太子打算怎樣疏導?」司馬懿問了一句。

  曹恆回道:「我雖曾領軍出關,可大魏將士平日裡卻是由太尉節制。我與將士們接觸的日子,可沒有司馬太尉多。征戰之時,將士們上了戰場,只要敵軍出現,就可以把他們心思吸引過去。無論軍中分派什麼,只要不是長久不公,將士們也不會惹出什麼麻煩。大軍返回長安則不同,這裡沒有敵軍,將士們除了操練,幾乎每天都在閒著。對於歷經無數沙場廝殺的他們來說,軍營里的日子是太過無聊。即便沒什麼事情,有些人也會想方設法惹出些麻煩。何況如今分派槍械,少部分將士可以得到,更多的人卻得不到,豈不是讓那些得不到的眼紅耳熱?」

  「還真是像太子說的那樣。」司馬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從陛下下旨,大魏將士休戰三年,軍營里時常會有人惹出麻煩,甚至打架鬥毆時有發生。只想著協助太子把槍械分派下去,卻沒考慮到分下去以後的麻煩,我是險些埋下了禍患。」

  「並不是太尉沒想到,只是有些輕視了。」曹恆回道:「發放槍械之前,還請太尉決定把它們分派給那些將士。」

  來軍營的路上,曹恆一直都在盤算著,該把槍械分派給哪些將士。、

  沒有見到司馬懿之前,曹恆還在盤算著如何解決這些。

  當他來到軍營,看見司馬懿等人等候在轅門外的時候,已經是有了主意。

  還沒到司馬懿面前,曹恆就想到把安撫沒得到槍械將士的重擔交給司馬懿。

  只要司馬懿攬下了這件事,他就不用在沒得到槍械的將士面前做惡人。

  司馬懿當然明白曹恆的意圖。

  眼前這位是大魏的太子,而且如今的大魏,不僅僅是皇帝一人說了算,太子監國手握重權,雖說司馬懿是大魏太尉,可曹恆開了口,他也沒辦法回絕。

  「要是太子信得過,這件事我一力承擔好了。」司馬懿讓到一旁,對曹恆說道:「請太子先入軍營。」

  走進軍營,曹恆向司馬懿問道:「太尉有沒有想到如何分派?」

  「法子倒是有一個。」司馬懿回道:「讓各位將軍抓鬮,誰抓到了,就把槍械發到他的軍中。要是剩餘的槍械不是很多,先存放進府庫,等到下一批再一併發放。」

  「抓鬮?」曹恆笑著回道:「這倒是個辦法,沒有抓到的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家運氣不行。」

  「就是這個道理。」司馬懿說道:「無論太子還是我,要是親自去安撫將士,能否會讓將士們的情緒有所安穩還是兩說。把事情交給將軍們,由將軍們出面處置。將士們平日裡都是跟隨將軍們操練。統領他們的將軍抓鬮不成,難道他們還會心生怨言?」

  「還是司馬太尉法子多。」曹恆問道:「太尉打算什麼時候讓將軍們抓鬮?」

  「太子已經把槍械送了來,我當然也不可能拖下去。」司馬懿回道:「即刻就著手去辦。」

  「這裡交給司馬太尉,我在軍營里到處走走。」曹恆說道:「哪位將軍抓到了鬮,還請太尉告知。」

  「請太子自便。」曹恆擺明了不想攪合進這件事,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頭上,司馬懿倒也不多說什麼,當即爽快的應了下來。

  司馬懿與將軍們準備抓鬮去了,張苞陪著曹恆往軍營內部走去。

  回頭看了一眼,張苞向曹恆問道:「太子不要去看一看?」

  「看什麼?」曹恆問道:「難道你對司馬太尉辦事還不放心?」

  「司馬太尉才幹過人,我當然不可能對他不放心。」張苞回道:「只不過這件事情是陛下安排給太子去辦,要是太子交給他打理,一旦被陛下得知……「

  「父皇確實是要我負責分派槍械,可後來又召了司馬太尉,要他在軍營外等候。」曹恆說道:「安排司馬校尉在這裡等著,父皇的意圖難道還不夠明顯?」

  「太子的意思是……」張苞還是滿頭霧水,一臉茫然的看著曹恆。

  曹恆回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召司馬校尉前去,當然是想到這件事倘若由我經手,很可能會惹得不少軍中將士心生埋怨。交給司馬太尉,他要是辦的好了,我連帶著也有功勞。倘若他給辦砸了,罪過都歸到他的頭上,豈不是很好?」

  「陛下為什麼要這樣做?」張苞一臉不解的說道:「司馬太尉追隨他多年,立下功勞無數。以司馬太尉的智略,應該不會想不明白陛下的意圖,難不成不擔心會讓他心寒?」

  「父皇所以這麼做,一定是有緣由。」曹恆眉頭微微皺了皺,看向張苞:「你還記不記得海西的事情?」

  「海西?」張苞問道:「太子的意思是……」

  「當初海西鬧海賊,無論是海軍統領,還是地方官員,都沒有向朝廷稟報。」曹恆說道:「不僅我在得知那裡有海賊的時候感到很是詫異,就連父皇也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地方官員和海軍統領不向父皇稟報還能說的過去,可那附近的火舞居然也像是啞了聾了一樣,根本沒有給朝廷報回任何消息。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現象很值得讓人懷疑?」

  「難道太子認為,那件事和司馬太尉有什麼關係?」好似明白了什麼,張苞滿臉錯愕的看著曹恆。

  「我也不是很確定,可父皇要他來辦這件事,他毫不推脫,顯然是心裡明白什麼。」曹恆說道:「倘若真的是他,父皇為什麼不加以追究,而他又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隱瞞?」

  「要不要派人查一查?」曹恆懷疑海西的事情和司馬懿有關,張苞問了一句。

  「查什麼?」曹恆回道:「父皇都沒提出要查,我在後面搗什麼亂?海西的事情已經過去,從今往後,我們任何人不要再提。只要司馬太尉把今天的事給辦妥了,我們就不用再多說任何沒用的閒話。」

  「太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張苞先是應了,隨後有些不甘心的說了句:「只是想到這件事情,我就覺著心裡不太痛快。要不是他隱瞞實情,太子也不用應對的那麼倉促。我們在海西也就不用僅僅憑著數百人,抵擋數千海賊的進攻。要不是太子能耐過人,換了任何一個人,怕是都已經陷入到海西無法脫身。他做了那些事情,難道不該給太子一個說法?」

  「父皇都沒要說法,我又要什麼說法?」輕輕拍了兩下張苞的手臂,曹恆說道:「何況那件事和司馬太尉有關,也只是我的猜測。倘若事情與他無關,我們找他問了,豈不是平白的把人給得罪掉?」

  「跟了太子這麼久,我還沒見過有胡亂猜疑的時候。」張苞回道:「既然太子說了,司馬太尉與那件事必定就是有些牽連。即便不是他在背後主使,也一定知道其中緣由。如太子所說,陛下應該也猜出與他有關。我雖不太了解陛下,以往也聽人說了不少。依著陛下的性情,絕對不會放任這件事而不管不問。我覺著,即便不去直接問司馬太尉,至少也該從陛下那裡討個明白,總不能當初在海西鬧騰那一場,到最後卻落個糊裡糊塗?」

  曹恆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等到槍械發放下去,我向父皇復命的時候,會把這件事連帶著也給問的清楚。」

  張苞陪同曹恆,走在軍營里。

  自從曹鑠下了旨意,大魏將士三年休戰,除了休假回鄉的將士,其他人都在軍營里操練。

  重複不變的日子,總是會讓人覺著無趣。

  駐紮在軍營里的將士們,時常會變著花樣鬧出一些事情。

  曹恆和張苞走在軍營里,時常還能看到一些將士在鬧哄哄的胡鬧,甚至還有一些人看起來就像是在鬥毆一樣,可見到曹恆來了,都趕忙收手站好。

  從那些看似鬥毆的將士們身前走過,張苞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小聲向曹恆問了一句:「太子,那些兵士看著也不像是胡鬧,要不要去問一問?」

  並沒有回頭,曹恆說道:「你能看出他們是在鬥毆,可他們會不會承認?軍中鬥毆,輕則軍棍,重則斬首,倘若你是他們,會不會輕易承認?過去詢問,你又能問出什麼?」

  「難不成就這麼放任他們胡來?」張苞皺了皺眉頭:「我看他們也是閒的日子太久,早該好好收拾了。」

  「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曹恆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將士們是閒的太久,三年不打仗,對於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慣了的人來說,真是會悶到快要瘋掉。倘若不讓他們宣洩,惹出的麻煩將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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