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說好的

  在栗邑駐紮幾天，雪多半化了，野地偶爾能看見一兩片成大塊的殘雪。

  策馬飛馳，從暮色初降直到夜色深沉，曹鑠等人奔出了數十里。

  「公子，夜已深了。」蔡稷喊道：「要不要找個地方駐紮下來？」

  「不要！」曹鑠喊道：「想趕在他前面，我們就得連天加夜！」

  二十多騎快馬沐著星光，消失在濃重的夜幕中。

  整整一夜一天，曹鑠等人都在策馬飛馳。

  第二天入夜，蔡稷喊道：「公子，再不休息，馬匹也受不了！」

  「你覺得有沒有追上司馬懿？」曹鑠問道。

  「他帶著步兵，我們一路飛奔，別說追上，肯定早就甩遠了！」蔡稷回道。

  「選塊平坦的地方，紮營！」曹鑠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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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了這麼久的路，曹鑠等人受得了，張春華可支撐不住。

  依偎在曹鑠懷裡，她早已睡著。

  曹鑠輕輕晃了晃她：「醒醒，下馬睡！」

  「到了？」從睡夢中醒來，張春華揉著眼睛問道。

  被曹鑠脅迫趕了整天的路，她已經放棄掙扎，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快點到許都，能美美的睡上一覺。

  「早呢，我們只是在半路紮營。」曹鑠把張春華抱下馬。

  睡眼朦朧的朝四周望了望，張春華問道：「就在這裡紮營？」

  「你以為在哪？」曹鑠反問。

  「我以為會找個城池。」張春華說道：「在野地里紮營，萬一有野狼什麼的……」

  「有我在，別說野狼，就算有熊也不怕。」曹鑠說道：「我們帶的肉食不多，它們要是敢來，恰好補充些乾糧！」

  雖然曹鑠這麼說，張春華還是感到很害怕。

  從張春華緊張的神色看出她很害怕，曹鑠故意說道：「我讓士兵給你單獨扎個帳篷。」

  「不要！」張春華小臉嚇的煞白：「我……我害怕……」

  「那你要怎樣？」曹鑠說道：「總不能還沒成親就和我睡在一頂帳篷里，也不合禮數。」

  張春華低著頭沒吭聲。

  「你不會真想讓我和你睡一頂帳篷吧？」曹鑠說道：「我可是個正經人，絕不是那種死皮賴臉非纏著和你睡一起的！」

  「我知道公子是個好人。」張春華沒再說曹鑠無賴，反倒承認他是個好人。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這樣誇我，怪讓人不習慣的。」

  「一頂帳篷能不能有兩套鋪蓋？」問出這句話，張春華頭垂的更低，臉已經紅成了絳紫色。

  「當然不能！」曹鑠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鋪蓋帶的不夠，怎麼可能多分出一套？」

  「不睡在一頂帳篷里，公子不是也得有另一套鋪蓋？」張春華問道。

  「那怎麼能一樣？」曹鑠說道：「帳篷很小，只能容下一套鋪蓋，如果是兩套就會很擠。你也知道，太擠的話我睡著之後會下意識的和你爭地方。我凍著倒沒什麼，你要是凍著，那還不得把我心疼壞了？」

  「那……怎麼辦？」張春華怯怯的問道。

  「兩個辦法。」曹鑠說道：「要麼我倆睡一起，要麼你一個人睡。」

  沒等張春華選擇，他又接著說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大家都很累，你一個人睡也許照應不到。不過我相信，張小姐還是有辦法照顧自己的。」

  張春華畢竟還小，以後的她會十分有心機，然而現在雖然聰明，經驗卻差了很多。

  她連忙說道：「公子可以在我的帳篷里睡。只是我倆睡覺的時候都要穿著衣服。」

  「行！你說怎麼就怎麼！」曹鑠很爽快的答應了。

  士兵們扎了帳篷，曹鑠問道：「大家是要吃點熱食再睡覺，還是隨便填飽肚子就睡？」

  「公子，兄弟們都太累了！」蔡稷說道：「還是隨便吃點就睡吧。」

  二十名隨行的士兵也紛紛附和。

  睏倦往往會戰勝飢餓，趕了一天一夜路的他們最想做的就是趕緊躺下，美美的睡個飽覺。

  「那就隨便吃點，早些睡吧。」曹鑠說道。

  曹鑠帶著張春華去他們的帳篷，蔡稷則安排士兵輪班守夜。

  帳篷里黑黢黢的沒點燈。

  曹鑠掀開帳簾，張春華往裡看了一眼怯怯的說道：「公子，我什麼都看不見！」

  「只是睡一覺，不需要看見什麼。」曹鑠說道：「等你長兩年，我倆再在一頂帳篷里睡覺，那時候就有必要點燈。」

  「為什麼要等兩年？」張春華問道：「現在不能點嗎？」

  「現在點燈沒什麼好看的。」曹鑠說道：「燈火說不定還會引來好奇的狼蟲鼠蟻。」

  「公子要看什麼？」張春華有些納悶的問道。

  她認為才扎的帳篷應該沒什麼特別需要留意的。

  點燈，不過是為看清帳篷里的環境。

  曹鑠說的話卻讓她有種不盡如此的感覺。

  「過兩年你就知道。」曹鑠嘿嘿一笑並不解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太黑了，我找不到鋪蓋！」帳篷里伸手不見五指，張春華說道：「要不讓人點盞燈吧。」

  「不是我不想讓人點。」曹鑠說道：「出來的匆忙，也沒想到會帶上你，所以就沒帶油燈。」

  張春華滿頭黑線。

  她年紀再小也能想明白，曹鑠把她搶來完全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要不你在這等著，我找找鋪蓋在哪。」曹鑠先鑽進帳篷。

  帳篷不大，很快他就摸到了鋪蓋。

  「進來吧，往我這邊走。」他向等在帳外的張春華說道：「慢點，不要摔著。」

  「我什麼都看不見！」進了帳篷，張春華伸直雙臂，生怕被什麼東西碰著。

  「聽著我的聲音，往這邊走。」黑暗中傳來曹鑠的聲音。

  張春華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

  「這邊，別摔著。」曹鑠又說了一句。

  聲音很近，她卻什麼也看不見。

  正走著，她的腿碰到了什麼東西，嚇的驚叫了一聲。

  她碰到的正是蹲在鋪蓋旁的曹鑠。

  張春華發出驚叫，曹鑠起身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攬在懷裡：「沒有碰著吧？」

  「沒……」被曹鑠摟著，張春華只覺得臉頰發燒。

  「脫衣服睡吧。」曹鑠放開了她。

  「不是說好不脫衣服的？」張春華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