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們沒有退路

  第二天一早，曹鑠還在蒙頭睡著。

  蔡稷在門外稟報：「公子，李將軍求見。」

  睡的迷迷糊糊，曹鑠問道：「哪個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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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典將軍！」蔡稷說道。

  一骨碌爬了起來，曹鑠知道，李典那邊肯定是搞定了，否則他絕不會一大早跑過來。

  清早求見，無非找他來要人情。

  「請李將軍前廳看茶。」曹鑠說道：「我這就起身洗漱。」

  不在許都，曹鑠身邊當然沒有侍女伺候。

  伺候他穿衣的，是隨身護衛魏圖。

  展開雙臂，曹鑠低頭看著魏圖幫他系衣帶：「看你這麻利勁，要是生為女子也是賢妻良母。」

  「公子說笑了。」魏圖說道：「我要是女子，也是跟在公子身邊的婢子。」

  「你拍馬屁的功夫很快和蔡稷就有得一拼。」曹鑠笑著說道。

  「跟著公子得要學會拍馬屁。把公子拍舒服了，我們這些人以後日子也好過。」魏圖老實巴交的說道。

  「剛誇過你，這就現原形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曹鑠說道：「拍馬屁可不能全都說出來，要說一半藏一半。你和蔡稷比起來差的還遠！」

  「我知道了！」給曹鑠整理著衣衫，魏圖說道：「以後一定勤加習練拍馬屁的功夫！」

  曹鑠穿起衣服，魏圖又送來一盞鹽水。

  沒有牙膏的時代，漱口只能用鹽水、茶水等代替。

  漱了口，曹鑠帶著魏圖走向前廳。

  李典早就等在這裡，聽說曹鑠來了，他連忙迎了出來：「二公子，昨晚可把我給鬧騰死了！」

  「李將軍辛苦！」曹鑠拱手說道：「將軍請坐。」

  倆人落座之後，曹鑠說道：「昨晚我聽說諸位將軍去倉廩討說法，不便幫襯李將軍，讓將軍受苦了。」

  「也沒什麼。」李典說道：「雖然他們鬧了一場，事情還是辦了。各位將軍留了部分兵器，交上來的倒也夠公子用了！」

  「只要不是破銅爛鐵就行。」曹鑠說道：「這次出城如果大破敵軍，李將軍功不可沒！」

  「祝公子旗開得勝！」李典拱手問道：「不知公子打算何時出城？」

  「要看這場雪什麼時候落下來。」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遍布陰霾的天空，曹鑠說道：「陰霾滿天，風中帶暖，這場雪要是落下來，必定不會小！」

  「公子還懂天象？」李典吃驚的問道。

  「常識而已。」曹鑠微微一笑：「臥病的這些年我看過不少書，其中也有些記載天象地理的，捎帶留心了一下。」

  李典愕然。

  他一直以為曹鑠是個病秧子，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本事。

  救了曹操和潛入宛城帶回曹昂、典韋的屍體，李典也曾以為只是運氣好而已。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曹鑠並不只是運氣好，而是他早有準備！

  這麼多年臥病，他根本沒閒著，一直在為今天做著籌備。

  有了這樣的想法，李典瞬間對曹鑠刮目相看。

  他哪知道，眼前這位根本不是他認識的曹鑠，而是有著兩千年後的靈魂！

  「李將軍什麼時候能把物資送到？」轉過身，曹鑠面向李典問道。

  「明天一早全部送到。」李典說道。

  「將軍這個人情我擔下了！」曹鑠微微一笑：「回到許都，我會報答將軍！」

  「都是為曹公做事，怎麼敢讓公子擔下人情。」李典回道：「報答不報答的並不重要，我只是來告訴公子一聲，武器的事沒什麼問題，請公子放心！」

  親自送李典出門，曹鑠目送他的背影走遠。

  陪他來到門外的蔡稷說道：「都說李將軍為人敦厚，沒想到也會來討人情。」

  「誰幫人做了事不想討點人情？」曹鑠說道：「討人情的越多我們以後做事就越方便。朋友多了，總比多些對頭要好！就怕他們不討人情！」

  「公子說的是。」蔡稷說道：「也只有公子能看的這麼透徹！」

  曹鑠咧嘴一笑：「早上我還和魏圖說過要多向你學學。」

  「向我學什麼？」蔡稷一愣。

  旋即他明白了曹鑠的意思，老臉一紅說道：「公子，我真不是拍馬屁……」

  此後的兩天，曹鑠每天都會去軍營和將士們在一起。

  第三天午後，正和將士們坐在校場上吃飯，魏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好像下雪了。」

  望向天空，曹鑠果然感覺到有兩片冰冰涼的雪花飄落到他的臉上。

  「終於等來了！」曹鑠站了起來，向正吃飯的六七百名曹軍喊道：「將士們，下雪了！我們也該出城了！」

  六七百人紛紛放下碗，全都站了起來。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出城？」僅存的百夫挺直胸膛說道：「兄弟們早就等不及了！」

  「這次和以往打仗不同。」曹鑠說道：「你們中的五百人得提前出城，還要在雪裡埋上一整天。天寒地凍你們怕不怕？」

  所有人都遲疑了。

  他們知道在雪地里埋一整天是個什麼概念。

  「公子，我們不怕死。」百夫說道：「可是在雪地里埋一整天，兄弟們都凍僵了，哪還能打仗？」

  「我給你們要了最厚的冬衣。」曹鑠說道：「埋進雪裡之前會在身下鋪上厚厚的白灰，藏起來的時候也會在身上鋪上白灰。有白灰阻隔，雖然還是會冷，卻不會把你們凍僵。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敵軍想不到埋伏會在雪地里！」

  「公子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心裡不太確定，百夫還是應道。

  「辛苦兄弟們！」曹鑠說道：「等到獲勝歸來，我們在這裡吃肉喝酒，讓其他人眼饞！」

  「跟著公子，我們是有好日子過了！」許多曹軍紛紛說道。

  曹鑠向劉雙吩咐：「你帶人找些大車把白灰運到城門口，隨時等候出城。」

  劉雙應聲離去。

  他又向在場的曹軍說道：「將士們，戰鬥即將來臨。這一戰決定著曹家存亡，也決定著我們每一個人能不能活著離開舞陰！我們沒有退路，只有一路向前！」

  「一路向前，奮勇殺敵！」百夫喊道。

  六七百名曹軍跟著齊聲喊了起來：「一路向前，奮勇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