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山海關大戰

  崇禎十七年五月初二，李自成大軍終於攻破山海關外圍最後一個城寨石河鎮。

  「報----------」

  「大帥，石河鎮陷落，李自成大軍還有十里便到山海關城下。」一名斥候跑進來稟報導。

  「決戰的時刻到了！所有人等隨本帥一同出關迎戰！」吳三桂猛然站了起來，雙眼殺機畢露的喝道，率先走出大堂，在他身後，兩名副將和八名參將跟隨。

  山海關城門大開，吳三桂率領五萬關寧軍鐵騎開到山海關外的一片石，在此等候李自成大軍的到來。

  「十門紅衣大炮都按照計劃隱藏好了嗎？」吳三桂一身鎧甲，坐在馬背上衝著身旁的副將之一楊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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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帥，十門紅衣大炮已經全部就位，就等時機一到便可用『開花彈』轟擊李自成的大軍。」楊坤回答道。

  開花彈是一種殺傷力極為強大的紅衣大炮專用炮彈，製造技術繁雜，並且造價昂貴，極為稀少，當年努爾哈赤就是死在這種炮彈之下，李自成一枚也沒有，就算整個山海關也只有百來枚，還是當年崇禎皇帝特意下旨撥給山海關抵禦清兵用的，這也是清兵不敢輕易攻打山海關的原因之一。

  「好。」吳三桂點了點頭，他之所以選擇在一片石跟李自成決戰，自然要有所準備，山海關內的十門威力強大的紅衣大炮早就被他暗地裡派人隱藏在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並且準備好了上百枚殺傷力強大的『開花彈』，一旦李自成麾下最精銳的革左五營參戰，便立刻下令轟擊，以期望能重創李自成麾下的這一支最精銳兵馬。

  革左五營號稱李自成麾下最精銳的一支兵馬，戰功赫赫，每一營都有一萬人馬，一共是五萬人馬。只不過吳三桂不知道的是，革左五營現在已經沒有五營了，因為李自成色心太重，侮辱了紅娘子，被紅娘子一怒之下率領麾下的紅營出走了，革左五營如今只剩下四營。

  「赫拉圖真，你們攝政王既然答應了本帥的求援，為何遲遲不見人影？」吳三桂朝著一名明顯穿著滿八旗鎧甲的清軍將領問道。

  「吳大帥莫要擔心，我們攝政王既然答應了大帥共同擊潰李自成，就自然不會食言的，八旗大軍已經在十里外紮營，只等大戰一起便前來幫助吳大帥。」赫拉圖真笑著說道。

  吳三桂心裡微微一沉，隱隱猜到多爾袞的心思，但並沒有說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容不得他退怯，只能期待多爾袞能信守承諾，目光不要這麼短淺。

  「大帥，李自成大軍到了。」副將高第指著前方道。

  前方地平線，無數人影緩緩出現，正是李自成的二十萬大順軍。隨著李自成二十萬大順軍的迫近，一片石這個地方戰雲密布，空氣中迴蕩起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

  李自成大軍在距離吳三桂關寧鐵騎前方千米之處停下，兩軍遙遙相望。

  吳三桂直視前方遠處李自成模糊的人影，眸中殺機畢露，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必要在今日雪恥。

  「哈哈哈哈，吳三桂小兒竟然敢直接帶軍出城跟朕決戰，難不成他以為憑自己的五萬大軍可以跟朕的二十萬大順軍精銳抗衡不成，真是找死啊。」大順軍中軍陣前，李自成騎在馬上，看著前方吳三桂列陣迎戰的五萬關寧鐵騎哈哈大笑，神情里儘是輕蔑。

  「陛下，吳三桂狂妄自大，此正好可以將其一戰誅滅，也免得大軍要攻擊山海雄關徒增傷亡。」牛金星在李自成旁邊笑道。

  李自成點了點頭，大喝一聲道：「孫可望，朕命你率你部三萬大軍正面衝殺。」

  「末將領命！」孫可望對著李自成行了一個將令之後，帶領下屬三萬大軍朝吳三桂的關寧軍正面衝殺過去，三萬人喊殺震天，氣勢不俗。

  對面，吳三桂面無表情，眼含煞氣的看著衝來的李自成三萬大軍，下令道：

  「高第何在！」

  「末將在！」副將高第出列。

  「本帥命你帶領一萬關寧鐵騎擊潰此三萬賊軍，壯我軍士氣，你可有膽量！」

  「末將定不辱使命！」高第領命。

  一萬關寧鐵騎勢不可擋的迎向三萬大順軍。兩軍臨近，相互幾輪箭雨之後，衝殺在了一起。

  金戈鐵馬，關寧軍不愧是連年跟清兵交戰的大明第一精銳，僅憑一萬鐵騎便可與三倍於己的大順軍交戰而不落殺風，當真是勇猛異常，關寧軍士氣大振。

  李自成面色陰沉，對孫可望的表現非常不滿意，也對關寧軍的戰力微微有些吃驚，不敢小覷，心裡甚至隱隱對自己為了一個美人就逼反吳三桂的事而有些後悔，只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吳三桂必須要死，關寧軍必須要滅。

  「革左四營出擊！」

  李自成下令道，第一輪大戰失利，他直接出動麾下最精銳的一支兵馬，勢必要重振士氣，否則就算等會擊敗關寧軍，他手下的大順軍也會傷亡慘重。

  「必勝！必勝----------」

  革左四營不愧是李自成麾下最精銳的一支兵馬，陣列整齊，士氣高昂，並且裝備精良，人人都配有鎧甲和護盾，成軍數年來經歷過數十次大戰，論戰力，絕不比關寧軍和號稱天下第一的清兵滿八旗差多少。

  「大帥，李自成果然出動了革左五營，是否命令後方紅衣大炮立即開火，重創此軍！」吳三桂身邊的副將楊坤說道。

  「去吧，儘量打光所有開花彈。」吳三桂雖然看出了李自成派上了的革左五營，建制似乎不完整，好像少了一營兵馬，只有四萬人，但也沒有半點猶豫，下令隱藏的紅衣大炮立即開火。

  關寧軍後方不遠處的一座山頭，十門紅衣大炮被推了上來，推到原先設定好的位置，轟擊即將殺到戰場中央的李自成革左四營。

  「轟轟轟----」後方山頭，十聲震天炮響，山頭冒起一股濃濃的白煙。

  十枚開花彈劃破空氣，打過一千五百餘米的距離，正中進攻中的革左四營陣型，轟隆隆的十聲劇烈炸響，十數斤重的開花彈每一枚都炸出了上百片碎鐵，在四萬革左四營的陣型當中帶起一陣陣血霧，由於陣型太過密集，緊緊第一輪轟擊，革左四營便傷亡近兩百人，若不是革左四營確實精銳，心理素質過硬，陣型怕是都要被這突然的打擊打亂了。

  足足三輪炮擊過後，革左四營才與戰場中的一萬關寧軍鐵騎廝殺在一起，整個中心戰場，七萬大順軍如此強大的力量幾乎瞬間便對一萬關寧軍完成合圍，一萬關寧軍鐵騎大量死傷，幾乎就要被殲滅。

  「大帥，開花彈沒能打散革左五營的陣型，怎麼辦，戰場中的一萬兄弟快支撐不住了，快下令全軍出擊吧。」楊坤看著戰場內的形勢著急的說道。

  「不，高第還能撐得住，讓紅衣大炮繼續開火，打光所有開花彈。」吳三桂不為所動，神情冷冽的說道。

  「大帥不可啊，兩軍已經交戰在了一起，再開炮也會傷到我們自己的弟兄的。」楊坤大驚道。

  「執行軍令！」吳三桂殺機畢露，但為了安撫軍心，也開口解釋道：「李自成大軍四倍於我關寧軍，僅僅革左五營的戰力就不比我們關寧軍弱多少，若不能儘量依靠開花彈重創革左五營，我們整個關寧軍都要覆沒。」

  聽吳三桂如此說，楊坤動了動嘴，沒有多說下去，命令紅衣大炮繼續開火。

  「吳三桂夠狠！」看著革左四營在戰場當中不斷被吳三桂的紅衣大炮轟擊，李自成心都要滴血了，本來革左五營被紅娘子帶走一營已經讓他無比難受了，現在又被這樣損失，他生吞了吳三桂的心都有了。

  「陛下息怒，一萬關寧軍即將覆滅，吳三桂必然得不償失。」牛金星說道。

  李自成冷笑一聲：「吳三桂小兒打的什麼主意，朕豈會不知道，無非就是想依靠開花彈打亂我革左四營的陣型，在趁勢掩殺，好一舉重創我大順最精銳的革左大軍，只不過他想不到的是，我大順軍與明軍交戰十數年，豈會沒有見過明軍的開花彈這等利器，數十次大戰，大順軍已經不是區區幾輪開花彈就能打亂的了，朕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自成雖然在占領北京城之後，漸漸失去了雄心壯志，變得有些昏庸，但好歹十幾年造反經驗下來，打下這麼一大片江山，連大明京城都被他占了，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果然，十輪炮擊之後，吳三桂打光的所有開花彈，發現戰場中的大順軍已然士氣不減，陣型不亂，吳三桂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雙眼赤紅，如同野獸。

  「全軍衝殺！」吳三桂拔出配劍，劍指前方，此時此刻，唯有決戰！

  「關寧鐵騎，天下無敵！殺---------」

  「殺----------」

  四萬關寧軍鐵騎在吳三桂的親自率領下，帶著震天的喊殺之聲，十數萬隻馬蹄敲響大地戰鼓，帶著勢不可擋之勢衝殺向前，要與李自成展開決戰！

  -------（清兵入關之後開始整頓朝綱收拾東林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