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挫敗的滋味與喧囂的風兒

  「啊啊啊啊——」

  一護睜開眼睛，映入他眼中的是戴著一副方型眼鏡的中年大叔臉，還沒來及想發生了什麼事，他便起身一腳將中年大叔給踢了出去。

  「你醒了啊，黑崎先生。」

  一護尋聲望去，發現浦原喜助正坐於一旁，昏迷前一幕幕如潮水般湧上他的腦海，臉色頓時一變：「彪哥和石田呢？」

  「石田先生的話，雖然流了很多血，但傷勢並不算嚴重，當場醒來就離開了！至於……」浦原喜助的臉色一沉。

  彪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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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護見到浦原的神色，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昏迷前彪哥那渾身浴血的模樣，臉色瞬時大變，完全不顧身體上的劇痛坐起身，死死抓住浦原喜助的肩膀。

  「彪哥呢，他在哪裡？」

  嘩——

  房間的拉門開啟，嘴裡鼓鼓囊囊的吳彪探頭進來：「叫我幹嘛？」當看到一護醒來後，吳彪直接捧著電飯鍋走了進來：「呦，一護，你醒了啊！」

  「吳彪先生的話，他剛剛回來就醒了，打了一個電話後就吵著要吃飯！」浦原喜助陰沉著臉說道，隨即又一臉哀求的看著一護：「黑崎先生，你可不可以讓一心先生出點伙食費啊，他這飯量我真養不起……」

  「……」黑崎一護無語了一下，轉而卻是鬆了一口。

  彪哥現在雖然渾身上下都纏繞了繃帶，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被鮮血浸透。但，活著就好……

  「沒事我就繼續吃飯去了啊！」

  吳彪咧嘴一笑，轉身就向著房間外走去，不過在轉身瞬間……他臉上的傻笑卻已經消失，神色間被自責與……苦澀所充斥！

  他敗了……

  出生至今，第一次敗了。

  徹底的敗了，毫無抵抗之力的敗了，哪怕拼盡了一切……他還是敗了！

  甚至想要守護的人躺在血泊中，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造成這一切之人離去。

  好弱！

  原來……我這麼的弱！！！

  出生至今，從懂事開始，吳彪打架就從來沒有輸過，尤其成年以後，甚至都沒有用過全部的力量。

  這讓他感到無趣，感到無聊，每天都在盼望與比自己還要強的人戰鬥一場，可是……當真的敗在他人手中後，這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還真是讓人難受！

  這種弱小感……還真是令人噁心！

  隨手將先前順手從桌子上拿起的飯鍋放回原位，吳彪在二小詭異的眼神中走出了浦原商店。

  甚太呆呆的看著吳彪背影，隨即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確認這並不是幻覺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驚恐：「小雨，小雨，我這是產生幻覺了嗎，那個餓死鬼竟然沒有吃飯？」

  小雨滿臉遲疑的點了點頭。

  ……

  出了浦原商店，吳彪抬起頭看向頭頂夜空，靜靜體會著這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這感覺讓他憤怒、讓他哀傷、讓他羞愧，但是他內心的深處卻有著……歡愉與激動。

  因挫敗而歡愉！

  因強者而激動！

  但是當看到一護那渾身是傷的身體後，他剩下的也只有憤怒。

  敗給他人，雖然讓吳彪難受。

  但更讓他難受的是……家人被人傷害，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這才是……吳彪產生難以抑制挫敗感的原因！！！

  吳彪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伸手入懷掏出一根煙點燃，在他身前的地面已經有了十數個菸頭。

  先前他就一直坐在這裡抽菸，直到聽到一護聲音才起身進入的屋中。

  不過陷入思考的吳彪卻沒有發現，在他身後，一護正站在那裡，默默注視吳彪的背影良久，眼中浮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彪哥！」

  吳彪一怔，隨即有些慌忙的碾滅手裡香菸，他並不想讓一護看到自己這丟人的禿廢模樣。

  掩飾了神色間的禿廢，吳彪才轉頭對著走來的一護咧嘴一笑：「呦，看來傷勢已經痊癒了啊！」

  一護見狀，臉龐上浮現一抹苦澀：「彪哥，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了！」

  「嗯？」吳彪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便恢復如常：「咋滴，傷到腦袋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彪哥你天生就不是會掩飾的人，平常你的笑是那種看著傻傻，卻能讓人不知覺開心的笑容，而不是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僵硬笑容。而且你說話前也不會用『呦』這個字，一直都是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

  「切！」

  吳彪漸漸收斂起臉上傻笑，轉而嘆了口氣：「確實，這種挫敗的滋味還真TM讓人難受！」又一次掏出一根煙點燃，吳彪深深的吸了一口直接躺了下去，仰望頭頂虛空。

  「不過這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弱小！」

  一護點了點頭。

  眼睜睜看著露琪亞被帶回尸魂界，卻什麼也做不到的他和……眼睜睜看著一護倒在血泊中，什麼也做不到的吳彪又有什麼區別。

  尤其先前浦原轉述石田的話，更是讓一護感到苦澀。

  能夠救露琪亞的只有自己嘛？

  還真是瞧得起我……

  「彪哥，這次尸魂界的營救計劃你……就不要去了！」一護看著躺在一旁的吳彪，語氣微沉的說道。

  這件事本身就跟彪哥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如果不認識自己，死神與虛的存在彪哥都不會知道。

  不管彪哥有多強，他終究還是一個人類，一護並不想再讓吳彪牽扯進來。

  不要去了？

  吳彪聞言一怔，隨即坐起身來盯著一護沉聲道：「為什麼？」

  「他們和彪哥你不同，不是人類，而是死神，你一個人類就不要在插手這件事了。」黑崎一護看著吳彪的眼神心底有些愧疚，不過依然語氣堅定說道：「所以說彪哥，你不能去！」

  「不行！」

  吳彪狠吸了一口煙，神色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道：「我要干他，絕對要把那個娘娘腔，騎在底下狠狠干他一頓！」

  「可是他們與你不一樣，他們是死神，尸魂界那種地方也只有死人才能夠去。」

  「放屁！你真當我彪啊，憑什麼他們能來這邊，我就過不去！」

  「……」黑崎一護。

  「那就去吧！」

  浦原喜助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吳彪兩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浦原喜助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店門口，依靠在門邊，臉上帶著輕笑之色。

  「不過吳彪先生，你和黑崎先生不同，黑崎先生我知道如何去訓練。可是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完全依靠肉體力量，沒有絲毫靈力，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訓練你！」

  說到這裡他的話語一頓，輕笑隱去，神色肅穆的看著吳彪：「恕我直言，你現在的力量雖然很強，但在尸魂界那種地方，能夠殺你的人有很多，遠超你想像的多。」

  「將你擊敗的人很強吧，但據我所知那個人被封印了五分之四的能力，也就是說和你戰鬥時他發揮出的力量僅有五分之一，而跟他同樣強大的人在尸魂界至少還有12個！」

  一護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沉，不過在其身旁的吳彪眉宇間卻是浮現出一抹欣喜。

  「是嘛！」

  吳彪低聲呢喃了一聲，隨即咧嘴一笑，這是興奮與激動交雜的笑容：「這尸魂界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彪哥……」

  一護本欲在勸，卻被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打斷，抬頭看去發現一艘直升機停在了浦原商店的上空：「這是？」

  「SpiritAreAlwaysWithYou，我的弟子，為師來接你啦！」

  似曾相識的聲音，熟悉的台詞，還有那中二滿滿的話語聲，一護頓時明悟了來者究竟是何人！

  靈偵探，唐·觀音寺！

  「觀音寺老師！」彪哥直接從地上站起，滿臉激動的對著空中揮手！

  浦原喜助臉一黑，難以置信的看著吳彪道：「我先前讓你跟著夜一，讓她來配合你的體質加以訓練。你以要去跟自己老師修行為由拒絕，那個所謂的老師不會是……這貨吧！」

  浦原喜助突然有種摘掉帽子，狠狠拽下兩縷頭髮的衝動，堂堂靜靈庭四楓院家家主，原邢軍總統領，原二番隊隊長，竟然輸給了一個只有點破靈力的人類？

  這事要傳到夜一耳中，不知道她會不會變回本體暴揍這師徒二人一頓！

  「來吧，我的徒弟，為師帶你去蕩平世間一切不平！」伴隨著觀音寺中二言論，卷梯被放了下來。

  吳彪用力的一點頭：「沒錯，一起去掃淨這世界上一切邪魔吧，觀音寺老師！」

  「我的徒弟啊！！！」

  「觀音寺老師！！！」

  「……」黑崎一護。

  「……」浦原喜助。

  好刺眼……

  認識這對師徒這種事，真TM讓人羞恥……

  「就是這樣，我要去跟觀音寺老師一起去修煉半個月，待吾歸來之日，便是討伐尸魂界之時！」

  「……」

  一護嘴角微抽，果然一旦和觀音寺碰到一起，彪哥的中二值就會直接爆表，不過……

  「彪哥，你不再考慮一下了嘛？」

  跟隨觀音寺去修行，這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

  「吾意已決，無需多言！」吳彪仰頭朝天，螺旋槳帶來的勁風，讓其髮絲飄逸：「這的風兒，有些喧囂！」

  喧譁你妹啊……

  浦原喜助忍住心中罵娘的衝動，沒好氣的斥道：「要走趕緊滾，17天後出發，過時不候！」

  吳彪抓住身前卷梯，對著滿頭黑線的兩人一揮手：「放心，干我們這一行的，從來都很守時的，我去也！」

  一護忍不住一捂臉，他家診所打雜的，什麼時候改行了？

  卷梯上的吳彪，直接以極快的速度爬上了直升機，遠遠能看到兩個二貨雙手護肩，吹著喧囂的風兒，陣陣肆意狂笑響徹夜空。

  「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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