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復甦

  「靈」在飛躍苦海的途中，會被苦海吸收「靈」所沾染的死氣，讓「靈」帶著純淨的生之氣融入生命之河，讓『靈』等待下次被生命之河灑出，落到天地之間重新誕生，這是生命中的輪迴。

  在微型宇宙之中，不僅生命會輪迴，小到花草樹木、大到日月星辰，都會輪迴！

  不知過了多久，一瞬還是永恆？微型宇宙之中也進行了無數個輪迴。終於在這一刻，宇宙時空都靜止了下來。

  在下一剎那，微型宇宙開始收縮，每一瞬間都有無量星辰毀滅，無數生命死亡。大量本源被釋放，回歸天地宇宙中。

  在最後，整個宇宙回歸原點，化為一粒雞子，內有無盡混沌。

  在這片以一方宇宙終結為代價而誕生出的混沌之中，逐漸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波動，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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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宏偉、浩瀚的氣息，就可以預見那定將會是超越時空、超越命運的偉大存在！

  正在此時，虛空帝鏡綻放九彩，那是虛空之花在綻開。空間凝固，連時間都靜止了，被它鎮封。

  這種無上禁忌秘術是虛空大帝極道境界的終極體現。在古鏡神光的照射之下，姬寰宇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他雙眼所及之處，天地大道都在哀鳴。眸中有天地開闢、乾坤崩毀的種種異象。

  片刻後，他眼中的種種異象才逐漸消逝，姬寰宇周身燃燒的光華也在逐漸的熄滅。

  那是他要與天地萬道合一、與天地乾坤同在的危險情況——化道！體悟到了超越自身理解極限的道，引起了天地秩序的反噬——天地大道與他交融，但是不能夠完全掌握，自然外泄，從而引動了化道之力。

  只不過，有虛空鏡的壓制，倒是讓他避過了這次的劫難，從而獲得了不小的收穫。

  姬寰宇臉上閃過一絲慶幸之色：「沒想到……差點就玩完了！剛才混沌體竟然被激發了極盡潛能，讓我看到了混沌體大成之後的一絲奧秘！」

  「混沌體真不愧被諸多至尊評價為最近仙的體質。只可惜，現在的我還是太弱小了，以輪海境窺探大帝之謎，未能完全掌握就險些化道而亡。」

  「不過，也幸好是只明了一部分極道奧秘！若是完全明悟了混沌體大成的奧秘，那時若是化道而終，虛空鏡也無法鎮壓了吧！」

  心神內斂，凝視苦海混沌。苦海之中混沌氣縱橫，流轉之間顯露出極道真意。姬寰宇方才注目剎那，便已經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萬幸此時一道仙光由古鏡射出，直指元神。撼動了姬寰宇的元神，才讓他從這種危險的情況之中解脫出來。

  同時，虛空鏡上氣息逐漸升華，與姬家之中虛空大帝所留帝陣開始相互勾連，這是要進行極盡升華！

  極道氣息越來越濃郁，古鏡之中的神祗也開始甦醒，古鏡也進行了驚人的蛻變！

  古鏡的狀態很是特別，流光萬道，仙光億條，流轉無盡帝威。在其鏡面之上，有晶瑩剔透的一片微光，凝神看去，似乎可見無盡虛空！

  姬寰宇注目觀看，古鏡之上仙光朦朧，其質似神銅所鑄。背有無盡道紋交織，凝視之時，仿佛可以感受到空間極盡之奧義。

  明鏡無塵，倒映大千；昊天廣淼，無差無別。虛空鏡鏡面之上綻放九彩仙光，似乎要將諸天萬象盡皆納入其中。由方寸之地，擴展至天地萬物，微塵大千，盡在其中。

  注目於古鏡，就能夠感覺到無窮無盡、不可計量的龐然的信息洪流從虛空之中洶湧衝出，頃刻間，便要將姬寰宇的整個心靈空間淹沒！

  原本仙光朦朧的虛空鏡上，無限的星河奔涌而出，一個個螺旋的漩渦，無數白熱的能量巨流，星雲、星河、巨大的球狀星團、類星體，不停分合變化、演繹了由盛轉衰的種種變化。

  這是一個濃縮了億萬倍的宇宙，數以千億計的星體，不斷在虛空起始生滅。無可計量的信息衝擊，幾乎是蘊含著一個宇宙從誕生到終結的全部信息的經驗。

  物質的組成、時空的奧妙、星河的演進、宇宙的輪迴……這一切的一切，都通過虛空鏡被他觀測到。甚至他還可以透過虛空背後，看到諸天萬界的一切真相。

  欲望、情感、色彩、形狀、形態、質量、質地等等無窮無盡的概念和信息組成的諮詢「集合」是如此的宏大，他們本身存在於一個獨立的層面，恍惚如一條重頭看不到尾的河流一般，橫貫了整個宇宙。

  這一切的一切，便虛空本質的演繹！姬寰宇甚至能夠感受到，只要能夠將這一切全部參悟透徹，便可以掌握空間之極盡，達到虛空大帝最巔峰時刻的大道感悟！

  虛空鏡極盡升華，億萬大道在交融、燃燒，綻放出最絢麗的光芒。鏡中的神祗於此刻復甦，姬寰宇直視虛空鏡，仿佛在鏡中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看起來很普通，沒有一點出奇之處，談不上英偉，但卻有一種讓人覺得心安的氣質。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樸實歸真。很普通、看起來沒有一點蓋世至尊的樣子。

  但是姬寰宇卻知道：這——便是虛空大帝！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去膜拜先祖了。在這個中年男子出現的一瞬間，姬寰宇軀體發光，而後隆隆作響，血液流動的聲響像是驚雷一般，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仿佛一尊蓋世的人傑在復甦，似要從沉睡中醒來。

  在這一刻，他的身上射出一條又一條神鏈，絢爛奪目，那是一條條秩序，那是一道道神則！

  秩序神鏈響動，連成一片，姬寰宇體內血液滾滾沸騰，像是插著了凰羽的神之子，綻放出億萬道光輝。

  神鏈「嘩啦啦」作響，與姬寰宇之軀相連，他像是一隻仙凰一樣，赤霞繞體，立身在永恆的神光下。

  「啊……」

  姬寰宇大叫，滿頭黑髮逆沖向天，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血脈之中一片片的大道碎片飛出，那是一縷縷本命精華，在其身後凝聚出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