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洞房花燭

2024-05-22 17:11:57 作者: 兀子

  傅恆軒晃晃悠悠地進了自己的院子,借著撒酒瘋的模樣,硬是將蘇黎安排的兩個守夜的丫鬟喊了下去,直到管家過來,他還是一副誰都不許站在這裡的模樣,酒意上頭滿面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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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了啊,我不喊水都……都不許過來!」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兒。

  不過耍酒瘋效果倒是好,因為傅恆軒難得發火,這一下子嗓門又大又要上前轟人的模樣,好幾個丫鬟都是十分忌憚的。

  但他們只能看著新郎倌兒進了屋子。

  只是無人知道,在傅恆軒邁進屋子的那一刻——

  眼中的迷糊不清忽而變得清明起來。

  傅恆軒看向床榻一身喜服的宛溪,眉目染上萬般柔情,遠遠便能見她纖纖玉指交握著輕放在腿上,有些不安地攥緊。

  「宛兒。」傅恆軒的聲音使她安心下來。

  是啊,這可是洞房花燭,除了他還會有誰來呢……

  直到他又輕柔地喚了一聲,宛溪纖長美麗的睫毛扇動一會兒,在蓋頭下輕聲回應了一句,「嗯。」

  下一刻,面前的蓋頭便被喜秤輕輕挑開。

  傅恆軒原本還能控制的心跳,在看清宛溪今日面容的那一刻,就像是漏了幾拍,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那雙眸子忽而抬起看向他。

  盈盈秋水,宛如一潭攝人心魄的美麗。

  宛溪從不用正紅承托自己,但今日是大婚,她上妝後的眉目清絕驚艷,那道淡淡的疤痕被完全掩蓋起來,在榻邊數盞油燈下顯得膚若凝脂般,睫羽輕動,花瓣般的紅唇莞爾一笑。

  傅恆軒看呆了。

  正如兩人第一回初見的那一幕。

  「阿軒,你……」

  宛溪試探著說出這個稱呼,只覺得面頰緋紅,可能已經蓋過了胭脂,但傅恆軒卻緩緩蹲下,握住她的手,「餓了麼?」

  「啊?」宛溪倏然眼睛眨了眨,但是見他眼神認真,便輕聲啟唇:「方才……娘命人給我送了粥,但喜婆讓我咬了餃子,我便吃不下東西了。」

  「餃子?」傅恆軒驟然挑眉,「那生不生?」

  「生的啊……」宛溪下意識出口,這下立馬反應過來了,他和喜婆問得一模一樣,一時之間低頭渾身發燙起來,她不敢再往下說。

  他問她生不生。

  傅恆軒撫上她髮髻的珠翠,「宛兒今日好美。」

  宛溪重新抬起眼睛對上他的,看見他這般專注的眼神也沒有躲開,反而是緩緩迎了上去,見他起身端過來兩小杯酒。

  「合卺酒。」傅恆軒聲音十分柔和。

  宛溪總覺得方才那句話後,面前人眼中的神色變深了,不過她看不懂,只抿著唇接過那小小的酒樽,兩人喝完了那道酒。

  傅恆軒似乎有些情難自禁,與她指尖交握。

  大婚的禮節誰人都是知道的,這合卺酒後便是圓房,宛溪想到此處,面色忽而又是變得躲閃,發現自己手指不自覺的開始發抖,「阿軒,我……」

  她太害怕了。

  傅恆軒也很快感受到了她的恐懼。

  「沒關係宛兒,你夜裡還未用膳,我出去讓出自給你弄些吃的。」傅恆軒極力壓抑住自己的衝動,輕輕抱了抱她,「今日累了,早些休息便好了。」

  傅恆軒起身的那一刻,卻被一支柔軟的手緊緊攥著。

  「宛兒?」他以為她還害怕沒人陪。

  只見宛溪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髮髻上的滿頭珠翠步搖一個個拿下,隨後垂眸解開了繡線精緻的腰帶,抬手將肩頭的喜服拉下……

  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脖頸處的細帶。

  傅恆軒整個愣在原地,但心中那些愛意和情動再也控制不住,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情不自禁抱起妻子,與她在床榻之上耳鬢廝磨。

  看她絕美的身軀害怕顫抖。

  但是宛溪疼到落了淚,都還是咬著他的肩頭試圖接受,傅恆軒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輕到這種程度,即使難以隱忍……還是如對待珍寶般。

  直到宛溪筋疲力盡,傅恆軒將她擁在懷中還未盡興,額角忍出青筋暴起,還是立刻一言不發地退出,為她攏了攏褥子眼見人睡去。

  他只進了淨室草草解決。

  宛溪身子細嫩,傅恆軒不願讓人碰她,便親自端了水給她清理了狼藉,眼見她蜷縮在自己懷中,他覺得莫過於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但還有一件事——

  床榻上那塊乾乾淨淨的帕子。

  傅恆軒眼神平靜,拿起妻子的釵子劃破自己的指尖,看著那鮮紅落在上面,這才出門喊了水,看丫鬟悄悄將那塊落紅的帕子收起。

  肯定是要給蘇黎過目的。

  外面賓客也散了宴,傅恆軒心中鬆懈下來,終於心滿意足的上了榻將人擁進懷中,半夜好幾回因為睡不著醒來,都要親一親宛溪的面頰。

  好不真實。

  宛兒成為了他的妻子。

  ……

  宛溪醒來時十分茫然,她平日手腳有些涼,一人入睡時第二日褥子裡也不會暖和,但今日卻是熱乎乎的,十分舒服。

  直到腰間被人又摟緊了些。

  一瞬間回想到昨夜的事兒,宛溪悄悄往褥子中縮了縮,遮蓋住自己裝睡緊閉的雙眼,但片刻後想到自己忘了什麼,她忽而坐起……

  沒有找到落紅的帕子。

  「怎麼了?」傅恆軒一心都念著懷裡人,這動靜一點他都會醒來,更別說宛溪忽然紅了眼睛,他趕緊起身摟住她詢問,「是不是身子難受?」

  「昨日喜婆放的帕子……」宛溪一時間心中慌亂。

  傅恆軒聽聞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說那個啊,我已經叫丫鬟給我娘了,有下人來說娘今日十分開心,不用擔心。」

  「你……」宛溪面上一滯,「你做了什麼?」

  傅恆軒悄悄將手往後背,卻沒想到被她見著,直接伸手將他受傷的手指握住,看到上面一條有些深的傷口,「你就是這般解決的……」

  宛溪心神晃了晃。

  那時姜芸也是這麼教她的,但傅恆軒想必是一直念著這事兒,怕她心中不安,也早早就想到這樣做是最好的法子。

  「不疼啊!」傅恆軒立刻收了手。

  這男人成了親就本性暴露,他一把摟住宛溪,抱不夠似的就想往她身上貼著,最好是整天都不分開的好,況且昨夜他真是體會到這姑娘家的妙處……

  宛溪身子的馨香實在令人難以自持。

  以前他連她手軟都覺得驚奇,沒想到她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傅恆軒以前哪兒體會過,這般擁著姑娘睡覺,覺得這輩子都交代在這兒了。

  但想起昨日那毫無屏障的進入……

  傅恆軒心中難免閃過一絲失落,但立刻便不再多想,只笑著擁住她。

  人在他懷中,便也足夠了。

  「我……我們要去給娘請安了。」宛溪抿著唇輕聲道。

  傅恆軒就是標準的妻奴,現在真是宛溪說什麼他都說好,就是在丫鬟要來伺候她穿衣時,他都要橫插一腳自己親自來。

  弄得下人在屋子裡看著偷笑。

  不過最後這髮髻他還是不行,只能讓丫鬟來。

  「少夫人真是玉兒見過最美的姑娘……」為宛溪梳發的丫鬟笑道,直到眼睛瞥見自家少夫人胸口處鼓鼓囊囊的,還隱約透出些紅痕,她偷偷笑了笑。

  大公子怕是要醉倒在溫柔鄉了。

  「不然呢。」傅恆軒穿好衣裳走到宛溪鏡匣前,伸手接過玉兒手裡的簪花,淺淺為她插上髮髻,看到銅鏡里絕美的妻子,「沒有人比宛兒好看。」

  宛溪紅著臉伸手推了推他。

  兩人隨著去正廳敬了茶。

  傅堯和蘇黎見傅恆軒滿面春風地牽著宛溪進來,她一身端莊溫婉的淺金色折枝蘭花交領褙子,精緻的婦人髮髻更顯得她十分貌美。

  果真是好美的姑娘。

  蘇黎想起昨日落紅的帕子,真是越瞧兒媳越喜歡,待到她輕聲細語地與他們夫妻倆敬了茶,她望著丫鬟道:「去搬張軟些的椅子,先讓宛兒坐著。」

  傅恆軒也是個不矜持的。

  可見是昨夜兒里鬧得狠了,宛溪都站著有些不自然,她瞧著開心是開心,畢竟一開始都意味傅恆軒有點子毛病……還想給他開點補藥來著。

  現在看來沒問題。

  這心頭的石頭落了地,蘇黎就自然心疼起兒媳了,「日後請安便是晚些來也行,軒兒你還是得注意著宛兒身子……」

  她原本想說宛溪身子單薄。

  但是忽然瞧到兒媳那婀娜的身段,有些地兒挺拔又漂亮得很,瘦是真的挺瘦的,可宛溪身上卻是真材實料,蘇黎不由笑了笑。

  生養上肯定好……

  改日請個大夫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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