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孩子還是算了
2024-05-22 17:07:36
作者: 兀子
這話問出口,姜芸還真思考了一會兒,「也不是說不喜歡,就是覺得,我不太適合養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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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這麼想的。
比如說現在這個時候,你讓姜芸要個孩子,她絕對是一萬個不願意。
就算裴良知是個好夫郎——
但懷孕那十個月,孩子出生這些身體上的折磨,可都是她一個人。
而且她還沒喜歡到……要給他生孩子吧。
再說,那孩子出生那擦屎擦尿,可能半夜還沒完沒了地哭起來,可能長大了還不聽話,一天到晚給你惹事兒,姜芸想到這些,就覺得腦袋都大了。
反正她在現代時候,身邊不是丁克就是不婚主義。
誰知道一過來,喜提一個人妻身份。
這生孩子還是算了。
但裴良知聽到這個,卻鬆了口氣,「不會,芸兒很聰明,而且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
「不過你還小,過幾年吧,不急。」
姜芸聽聞這話,有點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這年頭,男人還能有這覺悟呢?
姜芸笑了笑,挺贊成這個決定,不過她想起另一件事,「我想找人做點東西。」
「什麼?」
「新門頭。」
裴良知見她指了指門前,思考片刻後道,「我換身衣裳。」
這是說走就走啊?
姜芸不免失笑,喊了一聲,「我也不急,吃了飯再走。」
也不知道他聽見沒,轉身就走了,姜芸抬手收拾了鋪子裡的狼藉,其實被裴良知也弄得大差不差了,擦幾下案板和刀子就行。
沈玉在廚房裡開始做午膳了。
姜芸趁著兩人都有事,將一上午的帳清算好了。
二兩銀子五百文。
還行。
其實她叫秦芒過來住一段時間,除了陪沈玉,就是和哥哥家裡通個信兒,告訴他們一些近況,還有當時接了他們二十兩銀子。
姜芸一直記著呢。
午膳沈玉做得簡單,切了一盤早上還有餘下的五花,過了油煸了,加了蔥蒜爆香,還有一碗翠綠的清炒蔬菜,和前段時間醃的酸蘿蔔。
沈玉的酸蘿蔔做得極好。
爽脆酸口。
姜芸原本不愛吃些醃菜,但前段日子,要是沒有什麼胃口。
她就是靠著這家裡的醃蘿蔔,堪堪墊著嘴巴。
要是配上一碗鹹粥更好。
她現在要是下廚房做菜,或者研究新口味,就是一句「遺傳娘的手藝」,給沈玉忽悠過去,後者也十分樂意聽。
午膳是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坐著吃。
這時候姜芸的懶習慣就出來了。
裴良知吃得多,捧著個大碗在門邊站著,沈玉就是喜歡夾了菜去廚房裡,一會兒看著燒水的火,一會兒看後院的菜,就是閒不下來,只有姜芸——
扒拉飯菜半天,動一口。
門口裴良知看過來了,又吃一口。
是個飯渣。
姜芸瘦是真的瘦,但也不是天生的,飯量在這裡真長不胖。
這段時日說著是在養身子,天天喝些進補的吃食。
這主食自然就不想吃了。
好不容易熬完這小半碗飯,姜芸和沈玉打了招呼便在門口等裴良知,半天沒等到人,好不容易見他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小壺酒。
這不是……
秦芒做的桃花釀嗎?
還是上次下鄉,姜力在路上給他們的。
不過他們家沒什麼人喝酒,除了姜大為,姜芸不免疑惑,「你要送人?」
「嗯。」裴良知點頭。
見妻子費解,他還試探性問了一句:「可以嗎?」
姜芸見他又開始拘束,笑道:「放著也沒人喝,你做主就行。」
兩人一路上說的話不少,多數時候是姜芸說,講些關於鋪子的事,她還順帶問了一嘴,「若是我要用做些新的物什,要許久嗎?」
裴良知攔了輛載人的馬車。
「去東市口。」
他扶著她上去坐好,等到車子啟動,才一躍坐到她身邊,「你得告訴我要多大的,最好能說些要求,具體些,我才好和你說。」
姜芸聽這話笑道,「你又不會做,和你說什麼?」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裴良知望著她笑。
嗬!這小眼神!
姜芸捕捉到男人眼底的一絲得意。
以前沒有見過,這下她湊近看了看,卻被人輕輕抓著手,裴良知看了一眼前面的車夫,又開始結巴,「有……有人在。」
我又不是流氓!
不過姜芸還是哼笑一聲,鬆開手往後靠了靠。
這馬車還是比牛車舒服。
東市口距離姜家有七八公里地,走過去得一個多時辰,要是放在以前,裴良知一個人絕對不會坐馬車,但現在怕姜芸累著。
上午忙碌了許久,這馬車裡搖搖晃晃。
姜芸掩嘴打了個哈欠。
裴良知見狀剛想開口,結果下一秒,腿上多了個熱乎的小腦袋。
他不由揚起嘴角。
姜芸可不管他,自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背上卻被拍了拍,溫熱帶著繭子的手覆上她的眼睛,「睡吧。」
他聲音很好聽。
就這麼想著,姜芸睡了過去,心裡竟然十分安定。
不過這次,她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小雨,可包來的馬車簡陋,總是吹進來一些冰涼的水滴。
因為漲水過河的木橋塌了一半,而她掀開帘子,看到一具消瘦的身影,蜷縮在樹下瑟瑟發抖,看上去瘦得可憐。
姜芸看到自己走了過去。
她甚至沒有分清,那是一位公子還是姑娘。
直到少年那凹下去的雙頰抬起,和骨瘦如柴的手攥著她衣裳,姜芸看到一雙稚嫩黯然的眼睛,還帶著些乞求。
這是……裴良知。
「吁——」
「下車了!到了啊!」
姜芸被一道聒噪的人聲吵醒,她皺了皺眉,卻發現夢境早已破碎得一乾二淨,她才放棄回憶,坐起來拍了拍臉。
「下去吧。」
耳邊傳來裴良知低沉磁性的嗓音。
姜芸呆呆地應了一聲,像是還沒緩過來。
好一會兒跟著裴良知出去,被他牽著手跳下馬車,才發現他們到了東市口後,一處安靜無比的山腳下,不遠處是一座木屋。
「七文錢。」
那車夫接過裴良知手裡的銅板,拍拍馬屁股走了。
姜芸卻盯著那木屋門口。
有位身型高大,容貌上乘的中年男子。
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