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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2024-05-22 16:50:11 作者: 金湯肥牙

  胡逸微在衙門裡,的確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她還未能找到燭光,便察覺出周遭氣場的變化。

  她感受到擦身而過的吸力,緊接著耳邊響起怨鬼的一聲哀嚎。

  「誰?」

  事情發生的快且突然,胡逸微大腦還未來得及運轉,就見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

  速度太快,稍縱即逝。

  

  她雖沒能看清那黑影的面容,卻也知道那定是某人的魂魄,被極端特殊的氣場強行抽離。

  這種事情並不尋常,胡逸微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於是當即決定跟上那人的魂魄,一探究竟。

  這一跟,便跟到了瑤月酒坊。

  然後,胡逸微就在小義的房間裡,看到了這樣一幕景象。

  擋住窗戶的立櫃被挪開,底下的石磚被撬起。

  石磚之下,是一個刨開的小土坑。

  坑裡扔著件破衣服,上面沾滿泥土,衣服領口處被剪掉了巴掌大的布料。在被剪開的那一處周圍,有大大小小散落的污漬。

  污漬呈深褐色,細聞之下有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血腥味。

  「這是血點吧?怎麼會弄到衣服上,這又是誰的衣服啊?」

  胡逸微心裡泛起了嘀咕。

  根據血點的形狀判斷,大約應當是飛濺到衣服上的。

  「為什麼要專門把衣服埋起來呢?」

  胡逸微想不通。

  小義背對著她不知在搗鼓些什麼,胡逸微繞到小義面前,待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時,不禁張大了嘴巴。

  小義手裡拿著一個稻草人,草人身上釘著塊帶血的布料,布料上有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稻草人身上已經釘了七根鐵釘,小義正在用力按進下一根。

  隨著第八根鐵釘進入,胡逸微明顯能感受到被困於稻草人身體的鬼魂發出痛苦的哀嚎。

  為了搞清楚這到底是誰的魂魄,胡逸微俯身湊進稻草人去看它身上的紙片。

  紙片上字跡凌亂,胡逸微辨認了老半天,才認出兩個字來。

  錢斌。

  「錢斌?錢斌是誰啊?」胡逸微有些困惑,忽而又想到了什麼:「難道是……?」

  像是為了應證她的想法,小義在稻草人身上按進最後一枚長釘時,被困於其中的鬼魂盡最後一絲努力掙脫出一顆頭顱,與胡逸微來了個貼臉殺。

  胡逸微猝不及防,後退兩步,又眼睜睜看著那顆鬼頭被拉回稻草人里。

  「怎……怎麼會是小錢?」

  這太奇怪了。

  小義與小錢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值得小義用這樣陰毒的法子困住小錢的魂魄,讓小錢永世不得超生?

  胡逸微看著那件帶血的髒衣服,再聯想到上次進入這房間時察覺出的異樣,一個答案已然在她心中呼之欲出。

  為什麼這些裸露出的地磚有新有舊?

  因為小義改動了屋內家具的擺設。

  為什麼要改動擺設?

  因為要將血衣藏匿起來,這是證據,扔在外面不合適,燒掉會有味道,老錢就在隔壁屋,恐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那就只好埋了。

  埋到哪裡呢?牆角,牆角最安全。

  大約是事出緊急,小義不及細想,就選了靠窗的牆角。

  東西藏好了,需要在上面放置家具掩蓋。

  床和桌子都是高高的四條腿,下面空著一大截,相比之下,只有立櫃最合適。

  小義刨坑的時候,定然沒有做過規劃,所以最後放置立櫃之時,才發現半邊窗戶都被擋住了。

  沒關係,這不重要,大不了以後不開窗就好了。

  至少那見不得人的東西藏好了。

  這種東西,還是留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小義用來困住小錢的手法,胡逸微並不甚了解,但她知道,如果想要召喚本人的魂魄,除了那人的生辰八字,還需要他的血才行。

  小義藏起的衣衫上為什麼會有小錢的血跡?

  根據位置判斷,十有八九就是小義用磚頭擊打小錢時,從小錢後腦飛濺出的血點。

  思緒整理清楚,胡逸微最終下了結論。

  「原來,殺害小錢的人,是你呀。」

  兇手找到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他認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胡逸微並不想顯露行跡。

  她出屋看了看,確認老錢人就在酒坊後,好看的眼睛眨巴了幾下,便計上心來。

  小義的房門是從裡面鎖住的,這難不倒胡逸微,因為她身為妖精,不僅能夠穿牆,還具備開鎖技能。

  她先是悄無聲息地將門鎖打開,然後滿臉壞笑的靠近小義,偷偷在他耳邊吃了口氣。

  「誰?什麼東西?」

  小義做賊心虛,神經本就緊繃,突然受此驚嚇,簡直差一點兒就要破防。

  他手抖得厲害,一個沒拿穩,手裡的稻草人便掉到了地上。

  「這敢情好,省得我從他手裡搶了。」

  胡逸微笑嘻嘻走過去,撿起稻草人,慢慢拿到了半空之中。

  這本不是什麼恐怖的場景。

  但如若從小義的視角去看,那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稻草人面對著小義,無聲無息地騰空而起,雖然它面上連五官都沒有,但小義卻分明在稻草人的臉上看出了一股子怨毒來。

  單純的懸浮大概是不夠的,胡逸微步步緊逼,緩緩將草人舉到了小義面前。

  兩兩對視,小義呆若木雞,動也不動,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而後,電光火石之間,小義突然暴起發難,一把抓住稻草人的脖子,狠狠摜在地上。

  他順手撿起方才被撬開的地磚,抬手便砸。

  「錢斌!我告訴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義怒不可遏地大聲吼叫著。

  「是我殺了你又怎麼樣?我早都看你不順眼了!勞資就是想乾死你!怎麼樣?」

  「你活著,我能用磚頭砸死你!你死了,我還能用磚頭再殺你一次!你信不信?我問你!你信還是不信?!」

  小義整個人都被憤怒與恐懼支配,砸磚頭砸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連老錢出現在他身後都全然未覺。

  「殺了你!殺了你!錢斌!我要殺了你!」

  小義機械地揮舞著手臂,神經質的念叨著。

  「你說什麼?」老錢喉嚨發緊,語帶顫抖:「你殺了誰?」

  聽到老錢的聲音,小義全身如同被石化一般,動作戛然而止。

  洶湧而來的冷汗從額頭滾落,濡濕了他的整個後背。

  「我問你話呢!你剛才說,你把誰殺了?」老錢磨著後槽牙,又問了一遍。

  事已至此,小義自知已然無處可躲,反倒冷靜了下來,他轉過僵直的身軀,直視老錢的雙眼,道:「我剛才說,是我打死了錢斌。怎麼樣,這一次,你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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